不一樣的選擇，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門鈴?fù)蝗豁懥似饋?，她收回目光明媚一笑，站起身走了出去，身后還跟著一條金毛大狗。

    ☆、聞雪與馬駿言

    馬駿言一邊開車一邊從后視鏡里看著后座的小包子，胖嘟嘟的小人兒正扭動著大腦袋吃力地看著窗外，雪糕吃得滿臉都是，還滴在了車座上，嘴里哼哼唧唧地唱著歌。

    馬駿言滿臉笑意，心里想著：不知道小包子這副可愛的樣子到底像誰？是像聞雪呢，還是像他那個不知所蹤的爹？

    馬駿言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天，聞雪帶著一個小嬰兒和一只小奶狗，開著一輛破車，就這樣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那時她剛從云南回來不到一周，卻已經(jīng)自己租好了房子，找好了工作，搞定了一切，在魔都住了下來。他記得當(dāng)看著她背著娃，牽著狗，略顯豐腴的身形，曾經(jīng)雪白的小臉曬成了淺棕色，還帶著淡淡的高原紅，站在那里看著他明朗地笑，當(dāng)時自己長大了的嘴巴很久沒有合上，心中無限歡喜，卻鼻子一酸差點掉了眼淚。

    他記得自己當(dāng)時二話沒說走上前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抱起她身前背著的胖娃娃，手忙腳亂地逗弄，居然沒把他弄哭，反而瞇著眼睛裂開沒牙的小嘴沖著他笑，口水流下來涂了他一臉，小奶狗在他腳邊著急忙慌地?fù)潋v，咬著他的褲腿拼命拉扯。

    “狗rou是擔(dān)心你這個陌生人要把小包子抱走呢?！甭勓┍鹦∧坦?，笑著說。

    狗rou？這狗叫狗rou？馬駿言嘴角抽動了兩下，看看她略顯粗糙的臉部皮膚和雜草般的卷發(fā)，心中疼痛無比，只想就這樣把她擁入懷中，再也不讓她離開。但最后，他只是坐上她的破車去了她新租下來的小房子，微笑著坐在她身邊，聽她用輕松詼諧的語氣簡單扼要地講述了這一年發(fā)生的故事。

    從這個故事中，他知道她離開上海去了云南，知道她到過云南的很多地方，知道她在束河住了兩個多月，知道她住在束河的時候閑來無事去學(xué)了車考了駕照，知道她看到了藏族八大神山之首的梅里雪山，知道她騎著騾子進(jìn)了雨崩，知道了央金、大黃、扎西和很多可愛的藏族學(xué)生，知道她在德欽生了孩子，知道她帶著小包子和小狗rou出了大山，知道她買了輛二手的小破車從德欽出發(fā)，一路走走停停，一個月后終于回到了上海。

    在講述這些故事的時候，聞雪一直很興奮，笑聲爽朗明亮，眼神清澈透明，嘰嘰喳喳地像個孩子。“你知道嗎，回來這一路可漂亮了！等小包子長大一點，我要帶著他再重新走一遍這條路，回到雨崩去看央金阿瑪。”

    她的臉色沒有一絲陰霾，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就好像她只是出了趟遠(yuǎn)門去旅行，就好像她還是那個天真簡單的圓臉小女孩。

    馬駿言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她挺著沉重的大肚子一個人走在荒野之上的畫面，冷風(fēng)吹得她長發(fā)飛舞，臉色蒼白，眼神迷茫，單薄的衣衫在狂風(fēng)中不堪一擊，覺得心中如錘重?fù)?，暗暗自?zé)：“那個時候，我在哪里？！”

    聞雪也通知了茉莉關(guān)于她的回歸。當(dāng)茉莉帶著孫魯一出現(xiàn)在她家的時候，馬駿言正抱著孩子來回走動，手里還拿著一個奶瓶正在喂奶，嘴里不時發(fā)出“哦哦”的聲音，和孩子“咯咯”的笑聲相映成趣。

    茉莉和孫魯一嚇得差點摔倒，兩個人相互攙扶著走了進(jìn)來，茉莉立馬抱住聞雪激動地眼淚都要掉了下來。孫魯一笑容溫暖地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倆。

    沒有一個人問起，她當(dāng)初為什么離開；也沒有一個人問起，誰是孩子的父親。就好像她只是出門旅行了一趟，就好像這個孩子的出現(xiàn)理所應(yīng)當(dāng)。每個人都爭搶著做孩子的父親母親，每個人都搶著要抱孩子，急得小狗rou蹦著四條小短腿狂吠不已。

    聞雪臉上滿是歡喜的笑容，眼中卻升起一團(tuán)水氣。

    馬駿言收回自己飄渺在外的思維，把車開進(jìn)停車場，停好車把小包子抱了出來，牽著他的手一起上了樓。

    按響門鈴，門內(nèi)傳來輕快的腳步聲和幾聲狗叫，打開門就看到聞雪的笑臉。

    離開高原回到魔都，聞雪的膚色很快就恢復(fù)為原來的雪白，黃浦江邊的風(fēng)溫柔潮濕，曾經(jīng)被高原上的陽光和空氣肆虐過的干燥肌膚也恢復(fù)了細(xì)膩彈性。在嚴(yán)格的老板和可愛的兒子雙重壓榨下，她曾經(jīng)豐腴的體型又迅速瘦了下來，但是因為一直堅持瑜伽和游泳，倒是越發(fā)的曲線玲瓏緊致，如同成熟的蜜桃。

    馬駿言看著她眼底淡淡的青色，心疼地說道：“小雪，讓你多睡一會兒倒時差，你是不是又在家里忙活？”

    聞雪一邊讓他們進(jìn)來，一邊笑道：“我睡不著了才起來的，閑著沒事兒就給花草澆點水，出差這么久，都快干死了?！?/br>
    “干脆你下次走之前給我一把鑰匙，我沒事兒就來幫你澆水。”馬駿言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你這么忙，怎么能老是麻煩你？還要謝謝你今天又幫我去接小包子了。今天就在我家吃飯吧，我來做！”聞雪不好意思地說道。

    “小包包不要吃麻麻做的飯！小馬粑粑做的飯才好吃！”小包子抱著大金毛坐在地上玩耍，撅著嘴抗議：唉呀媽呀，麻麻做的飯實在是太嚇人了！

    聞雪老臉一紅，趕緊沖著兒子又是擠眉又是弄眼，小包子奇怪地說道：“麻麻，你眼睛進(jìn)沙子了嗎？小包包幫你吹吹?！?/br>
    馬駿言“噗嗤”一笑，打開冰箱看了看，說道：“還是我來做吧。你那手藝，嘖嘖……也就能煮個泡面加個蛋?！?/br>
    “泡面里面打個蛋很好吃的！”聞雪翻了個白眼，抗議道。

    馬駿言摸了摸她的頭，笑著搖著頭走進(jìn)廚房，不一會兒就飄出了飯菜香。

    晚飯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還體貼地給小包子蒸了個雞蛋羹，吃得小胖子一邊舔著盤子一邊拍著馬屁：“小包包最喜歡小馬粑粑了！”

    聞雪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就你嘴甜！”

    “我今天吃了雪團(tuán)子雪糕，所以嘴甜?！毙“拥靡庋笱蟮亟忉?。

    聞雪哭笑不得，看向馬駿言：“你又給他買雪糕，小孩子冷飲吃多了不好?！?/br>
    馬駿言一邊幫著她把碗碟收到廚房，一邊笑說：“你一年到頭難得給他買根雪糕，偶爾吃一根沒事兒的。想當(dāng)年，你自己可是很愛吃呢！那時候，你的腿有那那那那么粗，還那么喜歡吃雪團(tuán)子。哈哈哈！”

    聞雪向他揮舞著小拳頭，齜了齜牙，才圍上圍裙開始洗碗。身后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馬駿言蠱惑的聲音：“小雪，嫁給我吧。”

    聞雪輕輕掙開他的懷抱：“小馬，謝謝你，對不起，我不能?！?/br>
    馬駿言收起手臂，雙手在身體兩側(cè)握緊，哈哈一笑：“每次你都這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