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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正喝完粥,拿帕子擦了嘴,由衷道,“嫂嫂是不會懂的。”他哪里是不懂,只是不懂裝懂罷了。好在司無正并不打算讓清未一直內(nèi)疚下去,用完早膳又提起了酒樓里的冤魂:“嫂嫂可愿與我再去一回?”“那房子勤難道還有不妥?”“我有個想法。”司無正曲起手指,蹙眉敲著案幾,“若說他死后仍能停留在陽間是因為有冤情,那么昨日剛剛伏法的兇手呢?”“嫂嫂,我們所有的推論都建立在房子勤有冤情的基礎(chǔ)上,可如今兇手伏法他并沒有轉(zhuǎn)世投胎,那么那個被我們當做是兇手的人……會不會也在陽間?”清未聽得沒有來渾身泛起一陣冷意,不由抓住司無正的手腕:“可你們不是說兇手已經(jīng)承認自己殺了房子勤嗎?”“他是承認了?!彼緹o正瞇起眼睛,“可我總覺得他要報的仇另有隱情,當年房子勤發(fā)現(xiàn)裴之元私吞賦稅的事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br>清未聽得困惑起來:“既然有隱情,他為何要認罪?”司無正聞言忽而笑出聲:“嫂嫂這你就不了解了,有錢能使鬼推磨,若是銀子夠,這世間大部分人都愿意背負莫須有的罪名。”司無正說完,猝然站起,面色鐵青,暗道不好。“怎么了?”“人是吏部抓到的,審完,未經(jīng)大理寺之手就直接判了斬首?!?/br>“有何不妥?”“換做旁的案子或許無妨,但房子勤和裴之遠皆是官員,這般處置太快了,就好像是故意不讓大理寺插手一般?!彼緹o正邊說邊往院子外走,他昨日騎回來的馬還拴在門前,“失算失算,也不知兇手的尸身還在不在?!?/br>聽到這里,清未也大致聽出了事情的始末,抬腿跟著司無正往院外走:“這么說此案當真有隱情?”言罷不由自主地感慨,“我以為你不在乎案情的真相?!?/br>他這話說得聲音極小,本是自言自語,卻不知為何被司無正聽了個正著。“嫂嫂當真是不了解我。”司無正停下腳步,頗為無奈,“我雖厭惡官場里的腌臜事,可查明案情真相是大理寺少卿的本職工作,我怎可放任冤情不管?”晦暗的天光透過樹枝稀稀落落地撒在司無正的面上,清未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與一個初入仕途,尚且有抱負的年輕人說話。司無正或許不喜歡官場的爾虞我詐,但仍舊寄希望于一己之力能扭轉(zhuǎn)乾坤,雖天真,卻執(zhí)著。“是我唐突了。”他溫柔地笑笑,“那你今日準備去哪兒辦案?”司無正把韁繩從門前的木樁上解下:“自然是從房子勤死時的酒樓,我總覺得他還有些事情并未如實告訴我們。”言罷,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頭去瞄清未,“嫂嫂和不和我一道去?”清未猶豫片刻點了頭,他在家中無所事事,倒不如與司無正同去酒樓,說不準還能搞清楚自身的謎團。這日烏云密布,天氣陰沉,稀薄的日光從云層間灑落,他們牽著馬走在長安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司無正穿著官服,見者無不躲避,清未在心里嘆息,司無正卻目不斜視,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近些年大理寺越來越為前朝所用,刑法愈發(fā)苛刻,連坊間都傳聞只要進了大理寺的門就別想活著走出去?!彼緹o正看出他心中所想,悄聲解釋,“所以也不怪他們害怕?!闭f完,蹲下身扶住一個差點摔倒的稚童,然而孩子的娘親趕來時卻恐懼地盯著他們,仿佛見了鬼。司無正不以為意,清未卻不能坐視不管,他走到孩童面前柔聲道:“可是摔傷了?”他面容清秀,眉宇間彌漫著溫潤的書卷氣,任誰看了都不會設(shè)防,連稚童都奶聲奶氣地喚“哥哥”。“下次可得小心些?!鼻逦慈嗔巳嗪⒆拥念^,抬手指著司無正的方向,循循善誘,“是那位哥哥救了你?!?/br>孩童聽話地跑過去,對著抱著胳膊的司無正作揖,道謝以后笑瞇瞇地和娘親走了。“嫂嫂這是做什么?”“沒什么。”清未將雙手背在身后,反問,“有何不妥?”司無正注視他的目光夾雜了絲絲探究,但最后一笑了之,捏著韁繩往行人少的小路上走。房子勤被殺害的酒樓其實離集市甚遠,是極為偏僻的所在,據(jù)說當年足足在房梁上掛了三日才被前來打掃的小廝發(fā)現(xiàn),當真是極慘。清未不認識長安的街道,跟在司無正身后默默前行,身旁喧囂逐漸遠去,原來他們已經(jīng)拐入了平靜的小巷,兩旁屆是幽靜的院落,偶有不知名的花探出墻角,在清未鼻尖留下一道暗香。“我打聽到伏法的兇手以前住在這里。”原來司無正走這條路是有原因的。“他家里還有什么人在?”“據(jù)說家里還有八十歲的老母?!彼緹o正走得很慢,皺眉打量兩旁的院落,時不時伸手探查墻縫里的青苔,“房家也是倒霉,房子勤好不容易當上了侍郎就被裴之遠殺害,如今兒子又因報仇沒了姓名,也不知道這位老母親要如何活下去?!?/br>“那裴之遠呢?”清未聞言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他的家人呢?”然而司無正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站在遠處蹙眉望著巷口。清未尋著司無正的目光看去,心里咯噔一聲,只見昏暗的巷口彌漫著淡淡的霧氣,一道搖晃的人影一步一步向他們靠近,伴隨著粘稠的水聲,風里似乎都彌漫著血腥氣。“他的……”清未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往司無正身邊靠了靠,食指輕輕勾住了衣袖,“他的頭呢?”第五章倒吊鬼(5)霧氣散去一些,那道人影靠得更近了些,血跡斑斑的衣袍上隱隱約約透出一個“囚”字,清未也由此看清了頸上碗口大的疤,粘稠的血就是從哪里流出來的。陰風哭嚎,司無正不著痕跡地擋在清未身前:“這該是昨日剛伏法的兇手?!?/br>“你是說這就是房子勤的兒子?”他雖然不怕鬼怪,但乍一看見無頭的幽魂還是驚懼,忍不住抓住了司無正的手臂,“他為何也沒有去投胎?”“說不定這世間根本沒有陰曹地府?!彼緹o正竟在這時開起玩笑,繼而注意到兇手向自己靠近,神情又嚴肅起來,“那當然不會,要不然陽間早就被冤魂填滿了?!?/br>“既然他殺了裴之遠報仇,又能有何冤情?”清未見那無頭的鬼拖著沉重的身軀一步一步走來,扯了扯司無正的衣袖,“怎么辦?”“他活著的時候尚且不能拿大理寺如何,死了又能如何?”司無正勾起唇角,不退反進,毫不畏懼地迎面走去。清未只得咬牙追上去,且越是靠近,陰風越急,狂風卷著黃沙鋪天蓋地地襲來,他抬起衣袖遮面,視線模糊間瞥見司無正已經(jīng)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