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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威脅本朝百余年的北疆異族不復(fù)存在,也結(jié)束了百年來公主和親的屈辱歷史。 南安王于戰(zhàn)中受了重傷,傷重不治,死在了凱旋歸來的路上,時年二十七歲。 南安王部將擁其弟水晏昭王為帝,史稱昭文帝。 昭文帝在位期間,遵循其兄遺囑,寫訓以教子孫: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終其一朝,不得割地、和親。 金鑾殿里,水晏換上了龍袍,一掃往日的病弱模樣。 左立進來,殿里的宮人盡皆退下。 左立手里拿著太子舊事檔案,雙手呈上。 “不必了?!?/br> 水晏揮了揮手,眼里是溫潤的光,道:“我的父,是南安王,我的兄,也是南安王,沒必要認他人為祖宗?!?/br> “二公主帶回來了嗎?” 左立點了點頭。 “她想做什么,就讓她去做吧?!?/br> 左立領(lǐng)著二公主去往龍首殿,行至半路,二公主突然道:“把我的帕子還給我吧?!?/br> 左立身體微微一僵,道:“好?!?/br> 從懷里掏出那塊早已褪色的粉色錦帕,遞給二公主。 帕子是溫熱的,還帶著左立的體溫。 是夜,龍首宮中起了大火。 那方帕子被她丟進了漫天的大火里,所有她不愿回憶的,都隨著大火化為灰燼。 二公主出了宮,左立給她準備好了馬車。 她才二十出頭,還有大把的年華去享受這盛世。 她的身后,是通紅的火光。 寶釵終于在草原上又見到了水汷。 他牽著馬,一身普通牧羊人的打扮,笑著向她飛奔而來。 他的笑平時還要燦爛三分,寶釵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臉側(cè)落下一吻。 水汷低頭,印上了寶釵的唇。 落日的余暉下,二人相吻的剪影投在草原上,悠長而又纏綿。 一吻終了,寶釵紅著臉,問:“你后不后悔?” “不后悔!” 水汷斬釘截鐵道:“你不知道我在草原有多快活。” 水汷把寶釵抱到馬背上,手里牽著馬韁,回過頭看她,道:“跟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后悔?!?/br> 草原上的風吹亂了寶釵的鬢發(fā),那珠釵上的流蘇就在她鬢角晃啊晃,她將亂發(fā)撥到而后,看著牽著馬的水汷,忽然就笑了。 “父親去世之后,我將他不喜的雜書一起燒了,花啊粉的也都收拾起來,封到了箱子里。我進京原本是參秀待選,誰料想,竟然遇到了你?!?/br> 寶釵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一別往日的斂眉輕笑。 “如今我也算信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年在書里看到的句子,如今也算懂了其中滋味?!?/br> “王爺?!?/br> 寶釵看著水汷,笑著道。 寶釵的一番表白,水汷多年深情總算有了回應(yīng),他高興的幾乎發(fā)了狂,翻身上馬,摟著寶釵便是狂奔。 寶釵沒有騎過馬,風掠過臉頰,她險些嚇得驚呼出聲,直往后縮,感覺到身后人有力的胸膛,她又放下心來。 慢慢地睜開了眼,太陽只剩一絲余光,灑在草原上,處處都是溫柔的金光。 寶釵握住了水汷的手。 他的手孔武有力,無論何時,都能讓她安心。 風兒吹了過來,寶釵忽然就笑了,像是壓抑了太久。 她終于不用小心翼翼,不用步步留心,更不用籌謀經(jīng)營,廟堂之遠,江湖之大,她終于有了避風港。 不知何時,水汷停了下來,他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呼出的熱氣弄得她癢癢的。 水汷一手執(zhí)鞭,一手攬著她的腰,他的身后是萬里江山,他的面前是青翠的草原。 水汷低頭在寶釵耳垂印上一個吻,道:“寶釵,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br> 紅色從耳垂蔓延到臉側(cè),寶釵溫柔道:“我知道?!?/br> 寶釵去握著水汷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身體是軟的,呼出的氣息的熱的,心中的某個位置被填的滿滿的,心臟一下更比一下跳地快。 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像是父親去世那年她喝了一罐的陳酒,辨不清東西南北,但又與那時不一樣。 那時候的她是絕望,是不愿醒來。 而這時的她,是歡喜,是高興,是酒上了頭,沒有了理智,但卻有心甘情愿。 “我知道你有多喜歡我,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br> 寶釵側(cè)過頭,水汷的鬢發(fā)被最后一抹余暉印成金色。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