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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老王爺也不是什么風(fēng)雅之人,寫出的字也不比他好到哪去,南安太妃見了,索性連水雯也不大管了,一家人字跡如雞抓,外人只道,這種字跡,是得了老王爺?shù)恼鎮(zhèn)鳌?/br> 水汷寫完吹干,臨近傍晚,方叫來徐朋義,將信給了他,吩咐他務(wù)必交到秦可卿手里。 第二日,許朋義又去寧國府請脈。 因為是南安王舉薦的名醫(yī),又確實有兩把刷子,因而賈珍賈蓉對他都十分尊敬。 徐朋義把完脈,袖子一翻,將書信塞到了秦可卿胳膊下面,隔著厚厚帷帳,旁人并未發(fā)現(xiàn)。 臨走之時,徐朋義又道:“太太此病,乃心思過慮所致,以我拙見,太太且放寬了心,莫想那些紅塵俗世。” 想了一會兒,又道:“太太纏綿病床,若是讓令兄知道了,想必他也寢食難安,為太太擔(dān)憂?!?/br> 賈蓉笑著道:“先生想是記錯了,賤內(nèi)只有一弱弟,并無長兄?!?/br> “哦?”徐朋義道:“那便是我記混了?!?/br> 出了此事,秦可卿本無求生意志,一心只求速死,然而徐朋義的簡單兩句話,卻讓她起了疑心。 徐朋義言辭模糊,卻直中秦可卿心扉。 她是有個兄長的,此事只有她知,徐朋義此話,是知還是不知? 胳膊輕動,便觸及了徐朋義塞在下面的書信,隔著帷帳,她攥在手心。 徐朋義是她兄長派來的人嗎? 秦可卿不敢肯定,但臨死之前,若能得知兄長消息,也算死而無憾了。 屋內(nèi)人盡皆退去,秦可卿打開了書信,看了半晌,將信將疑,叫來小丫鬟,提筆回信,徐朋義再來請脈時,塞在他的袖中。 水汷收到回信,眉頭緊皺,叫來秦遠(yuǎn),細(xì)細(xì)詢問一番,方回了信。 徐朋義又來請脈,故技重施,將信仍給了秦可卿。 秦可卿看完,淚如雨下。 信上寫的詳細(xì),盡書當(dāng)年他倆如何分別,兄長如何囑托,時隔多年,那些只有他倆知道的話語秦可卿仍記得清晰。 秦可卿再不疑有他,伏在靠枕上抽抽搭搭哭了半日,提筆落字,簡單一句話,卻包含多年委曲求全,如履薄冰的艱難生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沒有母族庇護的女子,生如浮萍,只能隨波逐流。 水汷剛看到這句話時,感慨一句,暗嘆秦可卿命運實在悲慘,又回了信,讓她好生休養(yǎng),一切按照他的安排去做。 晚間水雯從宮中回來,水汷去找她問寶釵的情況。 水雯一向陽光的無憂的臉上蒙上一層憂傷,道:“寶jiejie受了風(fēng)寒,病的臉色蠟黃,偏宮中又是踩低捧高的,太后派過去照顧她的小宮女也不甚用心,我去的時候,寶jiejie連杯水都沒得喝。那桌上擺著的,是隔夜的茶,莫說是我了,縱是伺候我的小丫鬟也是不屑喝的?!?/br> “大哥,這種事情你千萬別跟薛家人說了,免得他們又要擔(dān)心...” 后面的話,水汷再沒聽清了,他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心口的疼痛讓他喘不過氣。 水汷想不明白,他那么寶貝的一個人,想捧在掌心,捂在胸口好好呵護的一個人,怎么到了別人那里,什么都不是了呢? 當(dāng)戰(zhàn)死之時,水汷卻發(fā)現(xiàn),他心中的遺憾,不是沒能將南安王位世代傳下去,也不是當(dāng)年沒敢將喜歡說出口。 鐵馬飲冰數(shù)十年,佳人不曾入夢來,臨到死了,也不曾見她一面。 若能見她一面,哪怕一眼,什么邊關(guān)烽火急,什么家族重任托,他全不顧了! 斗轉(zhuǎn)星移,一夢華胥,他又重生了。 佳人玉顏如舊,水汷卻又退縮了。 原來有些事情,真的到了臨死之時方有勇氣。 她有她的家族要顧,她有她的路要走,水汷不能,也不敢打破她的計劃。 既然選秀是她的青云志,那水汷助她又如何?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一場豪宴,一場大醉,水汷親手將寶釵送進了宮,此后宮墻深幾許,再相見已是路人。 還是他僭越了,不該去打探她的消息。 水汷突然想起秦可卿的那段話,身子劇烈一抖,悲傷不可抑制,瞬間爬滿胸腔——失了家族庇護的女子,原本什么都不是。 ☆、醒悟 “大哥?” 水雯揮著手,疑惑道:“大哥你怎么了?” 水汷回神,強擠出一絲笑:“啊,沒什么。” 水汷端起桌上新茶,抿了一口,掩飾自己的失常,道:“太后是個寬厚人?!?/br> 水雯笑道:“可不是嗎!淳安公主不是她生的,待的也這么好,如今甄姑娘來了,怕她初來京城不習(xí)慣,叫我們這群年齡想法的姑娘進宮去陪她?!?/br> 水汷點點頭,無心再與水雯繼續(xù)說下去,尋了個借口,回了自己院子。 水汷剛出水雯的院子,便遇到了前來找水雯說話探春。 探春瞧著水汷失魂落魄的模樣,想起水晏的話,手里捧著水晏送的暖爐,若有所思。 水汷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定,便有小丫鬟來報:“太妃來了?!?/br> 水汷忙去迎。 南安太妃扶著水汷的手,進了屋子。 母子倆話了一會兒家常,南安太妃便道:“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br> 水汷道:“母親請講。” 南安太妃手里捧著茶,裊裊熱氣從茶杯中升起,,模糊了她的面容,南安太妃道:“晏兒來找我,說是他瞧著探春是個不錯的,想讓我?guī)退ㄏ聛??!?/br> 水汷一怔,不假思索道:“探春是榮國府的姑娘,生在京城,又頗為受寵,史老太君未必肯舍得她遠(yuǎn)嫁江城?!?/br> 南安太妃微微一笑,面上帶了幾分忐忑,試探道:“晏兒說,他可以留在京城?!?/br> “胡鬧!” 水汷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濺起片片水花,濕了衣袖,劍眉皺起,不容置疑道:“南安王一脈素來駐守江城,怎么能讓他留在京城?此事我不同意!” 南安太妃知水汷與水晏關(guān)系自幼一起長大,關(guān)系比平常勛貴里的嫡庶兄弟更為親厚,自然是不舍水晏留在京城的,因而才發(fā)了這么大火。 見水汷如此,南安太妃便知此事難成,正欲打退堂鼓,又想到水晏的懇求,只得硬著頭皮,斟酌著說辭,勸道:“探丫頭是個理家的好手,雖然身份低微點,但有一個頗受新帝寵愛的jiejie,如此也不算辱沒了咱王府的門楣?!?/br> “更何況,晏兒又極為喜歡她?!蹦习蔡D了頓,看了一眼水汷,又繼續(xù)道:“這點是最為難得的。我雖然不是晏兒生母,但也希望他過的好?!?/br> “在江城時,那些名門世族的目光都盯在你身上,自然是不會考慮他的,武將里的女兒你也知道,性子潑辣,他又不喜。如今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