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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勸道:“三姑娘既認(rèn)了太妃為母,自然是要以太妃為尊的,怎地不是王府的人?況她又是個庶出的,太妃這般抬舉她,只怕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么會拒絕呢?” 南安太妃本不欲讓探春幫著管家,但奈何自己精力大不如從前,又架不住馮婆子苦勸,便叫了水汷過來,與他商量請?zhí)酱哼^來幫忙管家的事情。 水汷道:“官場之事,從來都是報到我這,由秦遠(yuǎn)看著處理,并不經(jīng)過母親這。母親既然覺得勞累,又不愿用姨娘,那便請了探春過來也無妨,左右不過一些家中瑣事。” 南安太妃見水汷同意,便著手準(zhǔn)備,自己親自去請?zhí)酱?,水汷笑道:“多大點事,也值得母親親自過去?榮國府給我下了帖子,我順帶著一道請她也就是了?!?/br> 南安太妃一想,水汷身為一品郡王,又為一家之主,親自去請?zhí)酱?,面子上也更為好看,于是便同意了,末了又囑咐水汷幾句,讓他說話務(wù)必要婉轉(zhuǎn),萬不可咄咄逼人。 水汷笑著應(yīng)了,換了身衣服,去了榮國府赴宴。 自水汷帶賈璉去了一趟大明宮,榮國府便與水汷的關(guān)系親密了許多。 時不時地給水汷下帖子,請他過府一敘。 水汷初來京城,本不欲與勛貴們來往過密,但新帝猜忌已成,南安王府又從來都是太上皇那一排的,彼時再去向新帝投誠也沒了意思。又聽了一些宮廷秘聞,得知新帝如何上的位,索性回歸本心,與勛貴們來往如舊,左右北靜王府比他還要受新帝忌憚,縱是削藩,也不會先拿他開刀,更何況,南海異族虎視眈眈,新帝縱是有心想拿他作伐子,也不會挑在這個時候。 水汷到了榮國府,見席上有薛蟠作陪,便知寶釵與家里書信難通,道:“今日本王在宮中遇到了你妹子,你妹子做了甄太妃宮里的女史,本王還未來得及向你道喜?!?/br> 賈赦大驚。 他原是久浸女色之人,自然瞧得出水汷待寶釵有意,因而有意向水汷示好,使了錢財,讓寶釵備選為公主郡主入學(xué)陪侍,怎地這會兒成了女史? 賈赦看了一眼賈珍,他面上也是一片驚訝之色,低下了頭,心思盤算著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薛蟠聽此言極是歡喜,半晌情緒又低落下去,黯然道:“做了女史又能怎么樣?皇家規(guī)矩那么多,只怕以后是再難見得到了。” 賈政聽薛蟠這番話,面上便有了幾分不喜,正色道:“天家怎是我等小民可以議論的?蟠兒慎言!” 薛蟠表情不是作偽,水汷只得在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卻說不出安慰他的話,扭過臉,對著賈政說道:“小王有一事想請世翁幫忙?!?/br> 賈政連連還禮:“王爺請講?!?/br> 水汷道:“母親年齡漸長,精神不濟(jì),姨娘今日身子又不大爽快,小王有意想請?zhí)酱簃eimei在府上小住幾日,幫忙料理家務(wù),不知世翁可否愿意?” 賈政一怔,他從來是不理庶事的,對于內(nèi)宅事情并不上心,因而猶豫道:“此事...” 話還未說完,便被賈赦打斷了:“自然是愿意的。” 賈赦只道天下男子皆與他一般,都是個愛慕女色,走了個寶釵,又來了個探春,這南安王府注定是要與自己府上牽絆甚深的。欣喜之余又有些惋惜,可惜那探春不是自己膝下的,若是自己生的,說不得便有了個王爺做女婿。一個母族皆廢公主做兒媳,縱有太后撐腰,也不及一個手握重兵的王爺做女婿。 賈赦不免又想到了自己膝下的迎春,樣貌并不輸于探春,奈何性子太過軟綿,心想以后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若是機(jī)緣得當(dāng),說不得要比兒子還要中用呢! 于是臉上堆著笑,話里也極為親昵:“探丫頭本就是太妃義女,為太妃分憂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br> 扯著賈政的袖子,不讓他說話,又讓小廝往內(nèi)院里遞消息,說是讓探春準(zhǔn)備準(zhǔn)備,等會兒與王爺一道回府。 探春這會兒正捧著一本書,忽聽外面一陣說笑聲音,正欲讓大丫鬟侍書去問,便看到趙姨娘一路小跑進(jìn)了屋。 趙姨娘先行了個不甚標(biāo)準(zhǔn)的禮,手舞足蹈道:“恭喜姑娘,賀喜姑娘!” “如今姑娘可算是如了愿,飛上枝頭做那金鳳凰!只求姑娘不要忘了我生你不易,也提攜提攜我和你環(huán)兄弟!” 探春因素知趙姨娘平日性格,見她說話顛三倒四,也不甚在意,讓小丫鬟給她看座奉茶。 不一會兒,便有小丫鬟來報,說是老太太有請。 探春看趙姨娘興奮神色,心思一轉(zhuǎn),怕是南安王府那邊來了消息,低頭思索一番,換了身頗為隆重的衣服,往榮禧堂走去。 賈母見了探春,細(xì)細(xì)打量著,道:“你這身衣服倒是不錯,只是鬢間...” 賈母微微搖著頭,道:“我觀其王爺言談,是個不大喜繁華的。都說兒子似母,太妃多半也是如此。” 喚來鴛鴦,讓她取了幾套精致卻不張揚的頭面,并著幾支通體碧綠的翡翠釵子,交予探春的乳母,又問水晏送她的扳指何在。 探春從香囊里取出,賈母讓手巧的丫鬟打了個絡(luò)子穿上,給探春戴著,又吩咐道:“王爺手足情深,在他面前務(wù)必要戴著,其他時間,你自己理會吧?!?/br> 探春叩謝了賈母,換了頭面,坐在賈母身邊,聽她講著理家要務(wù)。 前廳宴畢,水汷來請,一進(jìn)屋便瞧見了探春胸前那個碧玉扳指,笑道:“探春meimei是個有心的人?!?/br> 為顯重視,來接探春的馬車,是按照郡主規(guī)格置辦的,華美奢華異常。 賈政見此皺了眉,水汷笑道:“她本是母親義女,這車坐得?!?/br> 榮國府正門,非皇親王爵不開,探春長這么大,尚是第一次坐轎出正門。 探春偷偷地從穿金描銀的紗窗里瞧了一眼,街上人群早被肅清,圍在一旁的皆是身披盔甲,腰配長劍的王府侍衛(wèi),為首的統(tǒng)領(lǐng)器宇軒昂,身著明光鏡鎧,眼里似有十里春風(fēng)。 探春一怔,手里捧的暖爐就落在了轎中。 探春的丫鬟們都是極有規(guī)矩的,今日之事雖十分榮耀,但她們臉上除了有著幾分喜歡,卻絲毫不見驕奢之氣。 侍書見探春若有所思,手中的暖爐也掉了,于是將暖爐撿起,問道:“姑娘,您看到什么了?” 探春收了心神,隨之一笑,道:“許是眼花了?!?/br> 那個王府統(tǒng)領(lǐng),與寧國府榮哥兒的媳婦太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四春的丫鬟名字里都昭示了她們的命運: 惜春是入畫,最終青衣古佛一生; 探春是侍書,國家戰(zhàn)敗,被迫和親遠(yuǎn)嫁異族,這樣嫁過去,一開始便是“勢輸”了; 迎春是司棋,等待她的,是被人折磨到死; 元春是抱琴,通“暴寢”,暗示她死的突然,“琴”拆開來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