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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 新帝有意削藩,南海異族屢有異動,南安王府如一葉扁舟,行駛在雷雨大作的波濤洶涌的大海里。 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南安王府若是不在了,他作為王府的二公子,身體再好又有什么用? “姨娘?!?/br> 水晏小口飲著茶,道:“此事我早就知曉。” 袁氏抓著水晏的胳膊,睜大了眼睛,道:“那你...” “我們與王府同為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不!你...你可是--” “姨娘!”水晏打斷了袁氏的話,秀氣的眉頭擰在一起,道:“我姓水命晏,是南安王的次子?!?/br> 水汷醒來時,頭仍是疼的。 一連喝了幾杯濃茶,水汷方覺得走路不再打飄。 丫鬟上了幾碟清淡小菜,伴著參湯與鯽魚湯。 水汷一邊吃,一邊埋怨薛蟠心太實,哪有死命灌客人酒的道理?真是個十足的呆霸王。 轉念想到昨夜驚鴻一瞥秋水似的寶釵的眉眼,忽然又覺得,有著這樣一個meimei,無論薛蟠去作什么死,都有人心甘情愿地去給他善后。 水汷瞬間就生出了敢問幽王不癡情的壯志雄心,雖然他的職業(yè)并不是皇帝,而是一個再過個幾年就要光榮戰(zhàn)死的炮灰王爺 昨天鬧了那么大的動靜,外人不知其中關系,只道是水汷喝多了酒,與素來脾氣古怪的水晏吵了幾句,遷怒了在身邊伺候的丫鬟。 水雯的院子也得了消息。 天剛大亮,水雯便帶著湘云探春來了水汷的院子。 在路上時,水雯還在與二人洗白水汷:“大哥酒品一直都很好的?!?/br> 湘云探春對水汷印象還算不錯,因而連連點頭,表示自己是非常相信王爺?shù)娜似贰?/br> 三人有說又笑,進了水汷的院子。 院子里的小丫頭們各司其職,行事卻比往常要小心許多。 水雯有了幾分疑惑,臉色一稟,拉著二人進了屋。 屋里水汷穿著一身雪青色常服,頭發(fā)僅用一只白玉簪子挽著,這會兒正捧著一只脫胎填白蓋碗,吃的正歡。 見水雯三人來了,便讓小丫鬟奉上新茶點心。 水雯性子雖然急,但也知道m(xù)eimei沒有干涉兄長房里事情的道理,問了幾句話,皆被水汷不著痕跡地避了過去。 水雯知趣不再多問。 又在屋里坐了一會兒,見水汷面色蒼白,便不再打擾他休息,領著湘云探春仍回她的院子。 剛走到一半,便遇見了袁氏。 袁氏面色淡淡的,心不在焉地給她們三人行著禮。 水雯想著是母親剛不在府上一晚上,便鬧出了這么大亂子,袁氏怕難以給南安太妃交差,所以這才心神不寧,因而也并不放在心上。 湘云心性豁達,更是不把這種小事放在心里。 唯有探春,從袁氏通紅的眼睛瞧到了悲傷與不甘,聯(lián)想到昨夜的蹊蹺,心頭猛然一動,往不遠處水晏的院子里瞧上了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垂著眼瞼,跟著水雯回了院子。 水汷剛送走水雯三人,又迎來了袁氏,見袁氏眼睛紅紅,像是剛哭過一般,想起往日里袁氏對他的百般照顧,不由得一聲輕嘆:“姨娘安好?” 袁氏咬著唇,輕聲道:“求王爺屏蔽左右?!?/br> 水汷雖不知她是何意,仍讓小丫頭盡數(shù)退下。 “撲通”一聲,袁氏跪在水汷面前,淚如雨下:“求王爺給二公子一條生路!” 大明宮內,太后與南安太妃看著內務府剛送來的秀女名單。 一邊看,一邊與南安太妃說著笑:“皇帝登基幾年了,也沒有過大選,這宮里啊,冷清的很。” 南安太妃笑著去附和。 選秀又是另一種的站隊。 想到這,南安太妃不免又有些慶幸,宗室之間不通婚,如果不然,只怕水雯也要被送到這不得見人的宮里了。 太后道:“你也看看,汷兒年齡也不小了,也到了該成家的年齡了?!?/br> 南安太妃笑道:“娘娘太過偏愛汷兒了,圣上還未選過,哪里就輪得到?jīng)O兒了?” “皇帝那邊的秀女自然有皇后來cao心?!?/br> 太后從名單里挑出一個,遞給南安太妃,道:“你瞧瞧這個,祖籍也是江城,若嫁了汷兒,倒也省的來回奔波了。” 南安太妃仔細瞧上一眼,是自己所熟悉的姑娘,想起臨行時水汷的交代,臉上堆著笑,道:“一切聽娘娘的?!?/br> 太后聽南安太妃這樣說,又將牌子放下,皺起了眉頭,道:“你這做母親的,竟沒一點主意嗎?” 南安太妃垂下了頭。 太后見此,也沒了興致,道:“罷了?!?/br> “你既然做不了他的主意,那邊等改日本宮召他進宮,問問他的意思?!?/br> 話音剛落,忽有小宮女來報,說是淳安公主來了。 太后道:“難為她有孝心了,讓她進來吧。” 淳安公主進了殿,見南安太妃也在,先紅了臉。 太后沖她招了招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可憐見的,這么冷的天,還往本宮這跑?!?/br> 淳安公主道:“想母后了?!?/br> 太后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寵溺道:“想母后是假,想給自己挑伴讀為真吧?!?/br> 又與南安太妃說道:“三丫頭素來孝順,本宮也最為疼她?!?/br> 南安太妃稱是,笑著恭維了一番。 她昨夜與太后談及藍袍少年,太后并未決定人選,想是太后顧忌前朝,一時間難以拿定主意。 想到這,不免又往淳安公主那看了一眼,鵝蛋臉,鳳目紅唇,一半像太上皇,一半有著昔日王美人的輪廓,是個極為標致的人物。 與她看中的人倒也十分相配,只看太后愿不愿成這一門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南安太妃:這鍋是王爺那死鬼的,我不背 賈蓉賈璉瑟瑟發(fā)抖,賈珍賈赦翹首以盼中 ☆、成全2 水汷來到水晏的院子時,冬季的太陽正躲在云頭里,天陰沉沉的,像是積壓著已久的雷霆。 小丫鬟們上前給水汷行禮,水汷擺擺手,讓她們忙各自的事情。 水汷站在院子里,水晏的窗戶開著,從水汷的角度來看,恰能看到他瘦弱的身影,蒼白的臉龐。 水晏坐在椅子上,骨骼分明的手指夾著一顆棋子,百無聊賴地一手捧著書,一手給自己下著棋。 水晏不喜歡把頭發(fā)全部豎起來,更不喜歡在頭發(fā)上帶著金簪玉棒,他總是喜歡讓小丫鬟用一段碧色綢緞,松松垮垮地把頭發(fā)挽著,剩下一半的頭發(fā)散落在額前肩頭,時而有風吹來,碎發(fā)微微蕩起。 水晏的衣服也十分考究,他不喜繁瑣的宮裝,更不喜那些明艷張揚的顏色,他喜歡穿著蒼色或者竹青色的衣衫,衣緣上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