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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開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屋里掛著的潑墨山水畫,以及書桌上擺著的文房四寶。 水汷順著窗戶鉆進(jìn)了屋。 墻上刷的雪白,也沒有什么富麗堂皇的裝飾之物。 墻上掛的山水畫雖有風(fēng)骨,但也不是什么名家所做,宣紙泛著黃,看上去有些年頭。 桌上的筆墨紙硯,卻是珍貴之物。 筆是尖齊圓健,且又是紫霜毫。 硯是石鐘端硯,都不是什么尋常人家能夠負(fù)擔(dān)的起的東西。 水汷白日里蹭飯時曾向老板娘打探過,這家院子的主人有個小少爺,最不喜歡讀書。 水汷原本想的是,不喜讀書,自然也不怎么來書房,他在書房躲上幾日,“借”幾件東西,應(yīng)該也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只是瞧著書房干凈整潔,應(yīng)該是平日里丫頭們不敢偷懶,平日里也打掃的勤快的緣故。 水汷巡視一周,準(zhǔn)備找個藏身之地,不巧卻瞥見書桌上放著幾幅剛寫完的大字。 雖然字體尚顯稚嫩,但也隱約有著幾分風(fēng)骨的痕跡,顯然是平日里沒少練習(xí)。 水汷搖搖頭,心想市井流言也不可盡信,占了半個房間的書架,墨跡未干,字跡工整,哪里是什么不喜讀書的紈绔子弟呢? 水汷紈绔,字寫的不是太好,但好歹也有著一個出身大家的母親,在母親的耳提面命下,他對字也頗有研究,因而對這些或工整或娟秀或蒼勁的大字,還是很是向往的,于是隨手取來字帖,瞧瞧里面的門道。 藏鋒處微露鋒芒,露鋒處亦顯含蓄,行云流水,剛?cè)岵?jì)。 比他寫的狗爬似的字體好上個千百倍。 水汷越看,越覺得喜歡,只是這喜歡里,多著一層說不出的熟悉感,但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正在思索間,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水汷自幼習(xí)武,因而耳力也比尋常人要敏感一點。 腳步聲從西往東,步伐既輕又小,顯然是個半大的孩子。 水汷放下字帖,看了一眼窗外,這個時候再跳出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腳步聲又是一個孩子,他若現(xiàn)在跳出去,勢必能嚇得小孩的高聲尖叫。 這樣一來,他的行蹤又要暴漏了。 水汷打量了一下屋里,空洞洞的,書架雖然高大,但瞧著情景,時常有人翻閱,也不是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再往里邊瞧瞧,屏風(fēng)檔去了視線,里面應(yīng)該是個供人休息的地方,藏在那里也不是太妥當(dāng)。 水汷巡視一圈,眼睛瞄上了房梁。 房梁上雕著祥云瑞獸,且又寬大,藏他一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于是脫了鞋襪,赤腳輕輕踩在桌上--唯恐在桌上留上鞋印子。 水汷一個縱躍,輕輕巧巧的落在了房梁上。 然后坐在梁上,穿上鞋襪,將布條形狀的衣服系在身上。 房梁寬大,將他有些單薄的身影遮了個干凈。 待他做完這一切,門“吱呀”一聲開了。 水汷想著怎么也要再這院子里呆上幾日,念著往而不來非禮也,好歹也要認(rèn)識一下這戶人家的小主人,再加上桌上的字跡太過熟悉,水汷想了半日也沒想到究竟在哪見過,著實勾起了他的探究心,于是趴在梁上,探頭探腦的低頭去瞧。 然而看到來人時,水汷的嘴角卻成功的抽了起來。 并非來人丑的多么的不堪入目,恰恰相反,來人是水汷見過所有人里最為鐘靈毓秀的。 年齡不過十歲,穿著一身不甚鮮艷的家常衣裳,秀發(fā)烏黑,簡單的挽著一個鬢,頭上一點多余的飾品也沒有,僅用一只赤金簪子松松的別著。 小臉圓乎乎的,帶著這個年齡特有的嬰兒肥。 肌膚雪一般的白嫩,越發(fā)的襯得一雙杏眼如同汪著的一泉清水。 干凈又透亮。 對于自幼在美人堆里打轉(zhuǎn)的水汷來講,好看的眉眼,他見過太多。 人年少懵懂時,眼神清澈干凈也屬于正常。 然而等年齡漸長,悲喜歡和遭遇的多了,也就再也難以回到少年時代的清澈見底了。 或如一潭死水的毫無光澤,或是被生活磋磨的兇光外漏,更有甚者,眼里遮藏不住的籌謀算計。 但這雙眼睛,水汷看的出來,是千帆閱盡的波瀾不驚。 偏長在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身上,處處顯得違和。 好看的眼睛有很多,但像這般驚艷的,水汷上輩子與這輩子加在一起,只曾遇見過一個。 水汷記憶里的那雙眼睛也像這雙眼睛一樣,漂亮的有些過分。 若是非要挑出一星半點的區(qū)別,大概就是他記憶深處那雙眼睛更為靈動,透著這個年齡應(yīng)有的蓬勃的朝氣,她的眼睛如同浸了水的星光,裝載著對未來的憧憬與希望。 那個眼睛的主人會偷偷地繞道他的身后,趁他不備一把搶過他手里的書。 耀武揚威般撅著小嘴,說道著他又看些雜書。 那是少女特有的歲月無憂愁,帶著天真與懵懂,躍躍欲試的與這個世界去碰撞。 而面前這雙眼睛,依舊干凈溫潤,卻少了朝氣,多了一分內(nèi)斂。 那是他記憶里的那個人嗎? 容貌與他記憶里相差不大,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行動之間帶著江南特有的水一般的溫柔,只是這眼睛... 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事情,能讓一個靈動的女孩變得內(nèi)斂?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上一輩子那個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渠出鴻波的女孩進(jìn)京選了秀,此后余生與他再沒有任何交集。 作者有話要說: 有木有小天使們猜一下這個小女孩是誰(⊙o⊙) ☆、舊人 上一世,水汷短短二十四年的紈绔生涯,其中也有一些不那么紈绔的時日。 那些時日,他都呆在金陵。 那一年他的父親還沒有去世,在朝中還頗有威望。 他身為長子,自幼隨著父親走南闖北,因此也在金陵呆過一段時日。 四王鎮(zhèn)守邊疆,水汷的父親也不例外。水汷的父親鎮(zhèn)守一方,征戰(zhàn)中所用的物資,多半出自僅次于京城繁榮的金陵。 兵馬未動,糧食先行,素來都是行軍常識。 水汷家駐守的城池離金陵不算太遠(yuǎn),歷年的物資不由京城調(diào)撥,都是金陵直接供與。于是他父親每年都要來金陵一趟,與城中的官員商家喝喝酒,聽聽小曲,活絡(luò)活絡(luò)交情,以求行軍打仗之時,物資能不被克扣,將士們也少吃一些苦。 每年過萬正月初一的大朝會,他便與父親一路南下,行至金陵,便是二月歲末。 南方的天氣要比京都暖和一些,初春的楊柳披上新綠,日頭也是暖洋洋的。 白天他隨著父親接見各路官員,到了晚間,便是與他父親私交甚好的普通家宴了。 水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