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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血族也和人類一樣,吃飽喝足之后會比較好說話,那樣的話他不介意先主動讓親王殿下多吸一些血,再試著提出自己的請求。這是遲筵此刻唯一能想出來的策略。出乎意料的是門很快就被打開了,格雷看見他的時候有些訝異地挑高了眉毛:“你怎么過來了?”遲筵不自在地捏著自己的衣擺,低聲對管家先生道:“我有些事情,想見親王殿下,可以嗎?”他的樣子有些心虛,自下而上地看著格雷,神態(tài)中帶著謹(jǐn)慎的試探和請求。“殿下應(yīng)該不會拒絕送上門的食物?!备窭啄钸吨o他打開了門,“你先坐在客廳等一下,我去問一下殿下現(xiàn)在是否方便見你?!?/br>應(yīng)該是去問現(xiàn)在是否有胃口,是否做好了進(jìn)餐的準(zhǔn)備。遲筵自動翻譯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客廳那看起來干凈整潔又舒適,好像從來沒有人坐過的布藝沙發(fā),自覺地站到了沙發(fā)的一側(cè),手依然握著自己的衣擺。他不想弄亂血族主人整齊到毫無人氣的家具,也沒有坐下休息的閑情逸致。實(shí)際上他有一種胃絞成了一團(tuán)的錯覺,頭腦空白,甚至分不出心神卻設(shè)想待會兒見到艾默爾親王時會是什么情景,自己又該怎么表現(xiàn)才能順利得到對方的幫助——不要奢望什么友善的幫助了,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付出怎樣的代價(jià),能請動對方出手就好。這是遲筵第一次主動找上門去求別人幫忙,他感到手足無措,更何況他所求的那位還不能算做人。片刻后格雷從二樓下來,向他做了一個請他上樓的手勢。遲筵忐忑地跟著格雷上了樓,感覺比第一次被帶來被艾默爾親王吸血的時候還要緊張。格雷帶著他再熟悉的屋門前停下,指了指掛在臥室門前扶手上的黑色絲帶:“老規(guī)矩,你懂的。”遲筵點(diǎn)點(diǎn)頭,主動拿起絲帶蒙上自己的眼睛,推門走了進(jìn)去。臥室內(nèi)的溫度較客廳更高,光線也更為昏暗,整個空間內(nèi)彌散著一種極淡的特殊而熟悉的氣息,像是每次艾默爾親王抱著他吸血時那種感覺。遲筵知道,這里是完全只屬于艾默爾親王的個人空間。他聽見屋門合上的聲音,呆呆站在門口玄關(guān)處,一時忘了動作。直到一個冷冽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響起,“過來”。那是艾默爾親王的聲音。遲筵這才恢復(fù)了意識,他辨不清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能跌跌撞撞地向前方走去,直到雙手觸上了人的身體。他一驚,站在原地,下意識地想收回手,然而對方的動作比他更快,已經(jīng)先他一步握住了他的兩只手臂拉到了自己胸前。遲筵從方才的觸感推測出艾默爾親王應(yīng)該是坐在他身前的椅子上。他站那里,沒敢再動,卻聽到吸血鬼淡淡道:“坐上來。”“嗯?!”遲筵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信息的含義,微微張著嘴站在那里,血族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煩,沒再指望他乖乖自己坐上來,而是直接伸手用力將他抱到了自己身上放下讓他在自己的大腿上跨坐著坐好。遲筵臉有些發(fā)熱,但他很快就自發(fā)地理解了血族這樣做的原因,那冰冷的吐息正噴灑在他的頸間,想來這應(yīng)該是一個便于對方吸血的好位置好角度。他閉上眼,主動向后微微揚(yáng)起脖頸。吸血鬼身體前傾,用牙輕輕摩挲著他的前頸,卻遲遲沒有動作。遲筵有些不安,他微微動了一下,猶豫了片刻后小聲道:“……請您用餐。”其實(shí)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該這么說。畢竟他吃過的火鍋或是烤魚可沒教過他要怎么主動讓食客享用自己。說完之后他就有些后悔,這句話聽起來很蠢。血族輕笑了一聲,獠牙抵在他的脖頸上,更探出了一些,左手隔著襯衫自上而下地滑過他的背脊:“……今天怎么這么乖?主動要我吃你。特意來找我是有什么事?”遲筵的背微微抖動了一下,但他也知道,自己這樣突兀地找過來,別有目的的樣子肯定瞞不過面前這只吸血鬼。他幾乎能感覺到屬于血族的利齒那鋒銳的寒意和痛意,卻也想起了每次被吸血時血族帶給他的快感。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動起來。遲筵還記得自己來時的策略。所以他沒說話,只是揚(yáng)了揚(yáng)頭,更主動地向前送上了自己的脖頸。他可以感受到獠牙已經(jīng)刺破了他頸間的皮膚,血順著利齒流了下來。血族小聲說了句什么,他沒有聽清。他只知道這位吸血鬼親王終于放棄了自己的好奇心和一探究竟的精神,不堪忍耐地直接將獠牙刺入了他的體內(nèi),大快朵頤起來。親王早已放開了他的兩只手臂,轉(zhuǎn)而摟緊了他的脊背將他禁錮在懷中。遲筵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垂放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忘我地緊緊摟住吸血鬼的脖頸。這次用了很久他們才分開,遲筵甚至恍惚地以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吸干了。艾默爾并未直接放開抱著他的手,而是像前兩次一樣一手摟住他的腰一手捧著他的后腦輕輕親吻他,誘哄他張開唇,將津液渡給他。遲筵都乖乖地咽了下去。他知道血族親王的體液對他身體恢復(fù)有好處,而他現(xiàn)在需要自己的身體盡快恢復(fù)精力,來應(yīng)對接下去的事情。遲筵稍稍掙動了一下,想要掙脫對方的懷抱重新下去站到地上,艾默爾親王卻按住了他,繼續(xù)保持著當(dāng)下的姿勢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告訴我了,來找我到底為了什么?”他又輕輕笑了一聲:“難道只是單純的想讓我吸你的血?嗯?小壞蛋?!?/br>從聲音中聽艾默爾親王現(xiàn)在的心情應(yīng)該不差。希望他喝飽了血之后真的會比較好說話。遲筵也忘記了再掙動,老老實(shí)實(shí)地保持著這個位置,盡量放低自己的姿態(tài),滿懷懇求道:“是有事想求您幫忙,我想請您幫忙救我一個朋友。”吸血鬼用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的后頸,卻沒有再說話。遲筵也就滿心忐忑地等在那里,甚至不敢出聲催促。半晌后血族才終于開了口,他的聲音依然平淡,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他緩緩道:“我從不出手幫忙。”這一點(diǎn)在上次艾米麗事件中遲筵已經(jīng)有所耳聞。“求求您?!彼荒芡絼诙鵁o力地請求著,“我愿意和您做交換?!?/br>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艾默爾親王像是一個講究約定和條件的人。在他這里試圖空手套白狼是不成的,想要依靠情分或是面子來謀得什么恐怕更是行不通。大概唯一的方法只有像上次那樣和他達(dá)成交換條件,雖然遲筵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夠打動對方的東西。“哦?”他輕輕地問著,“你有什么值得和我交換的呢?”似乎根本沒有把遲筵的提議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