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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目,一點一點印刻在心里。他一面回應著葉迎之的吻,一邊在心中小聲的不斷重復著他的名字“迎之”“葉迎之”……這個名字在心中越植越深,摧枯拉朽一般將心底那些猶疑不安的種子全部拉出絞碎。許久之后他們才分開彼此,遲筵斜靠在葉迎之肩頭喘息著,輕笑著恍如自言自語般小聲道:“……葉迎之,你為什么會纏上我……”不像是抱怨,倒像是情人間撒嬌地問“你到底喜歡我哪點”。不過遲筵面子薄,后一種說法他是問不出來的。葉迎之很久沒說話,在遲筵已經閉上眼睛放棄聽答案的時候他才緩緩開口道:“……還活著的時候我總感覺自己在找什么東西,可我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我當時身體很不好,本來早就該死了,但是我不甘心,一直使盡手段努力茍延殘喘地活著,就是想著多活一天……可能就找到了?!?/br>“……我最后還是死了。但是你出現了。我就知道,找到了。”他拉著遲筵的手按在自己本應是心臟部位的左胸處,那里感受不到絲毫的生機和跳動,卻是滿的。“從那以后我就想,把你圈在我身邊,讓你再也不離開我?!边@執(zhí)念來的突兀又順理成章,仿佛源自本能的渴念。鬼和人是不同的,它們只會不擇手段地達成自己的執(zhí)念,化解自己的渴求。“阿筵,別離開我?!彼拖骂^,輕輕吻著遲筵額角的碎發(fā)。遲筵迷迷糊糊地“唔”了一聲。在黑氣的保護下他的意識依然能夠保持清明,困意和疲倦卻不住地上涌。他下意識地回應著葉迎之的話:“那你抱抱我?!?/br>葉迎之笑了,伸手把他攏進懷里:“傻瓜,不是一直抱著你么。”葉迎之輕撫著他的后背,看他一點點徹底沉入黑甜的夢鄉(xiāng),墨黑色的眼睛平靜無波。圍繞在他們身周的黑氣愈加濃郁,漸漸彌散開來,竟有如實質般凝結填充了整個空間。火旺水少的時候,一點點水澆上去就會被蒸發(fā)掉;可是在汪洋大海之中,又有什么火種能燃燒起來?葉迎之露出一點溫柔笑意輕輕挨了挨遲筵的臉:“乖,好好睡一覺?!?/br>他臉上笑意尚未完全褪去,彎著嘴角雙手抱著懷中的人站起身,轉身直接踢開了面前的門。遲筵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門在他面前卻如同紙糊的一樣,他身后洶涌的黑氣翻涌著從大開的門戶處擠出。石階之下,是一張張驚懼的臉。———————遲筵醒來的時候是在醫(yī)院里,葉迎之就坐在他床邊。沒等他開口葉迎之就主動解釋道:“我進去之前匿名舉報了山上有人非法集會傳播邪教思想還蓄意趁秋季天干物燥放火燒山。后來他們派人來調查,你睡著了,我就把你放到了路邊石頭上,他們以為你是昏迷了就把你送到了醫(yī)院?!狈凑腔镄g士也不算正經的道士,他覺得自己舉報得挺對的。“那那些人呢?”葉迎之知道他問的是誰,笑笑:“他們當然關不住我,我出來之后就把他們關進了那間屋子里,反正里面的陣法是他們自己布下的,就讓他們自食其果吧。說不定現在去調查的警察同志已經把他們放出來了?!碑斎粵]這么容易被放出來。他笑的時候眼睛微微彎起,深不見底:“阿筵,不要為無關的人勞神了?!?/br>“葉迎之,”遲筵小聲喚他,“我現在真的連死都不怕了……沒什么可以還給你了。”葉迎之安靜地握住他的手:“那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吧?!?/br>遲筵正想說些什么,這時候護士進來了,奇怪地看著他:“七號床,你在和誰說話?”遲筵尷尬地看了葉迎之一眼,咳嗽一聲道:“沒誰,我在背菜譜?!?/br>葉迎之睨他一眼:“騙鬼呢,就沒見你做過飯?!?/br>胡說,明明家里還供奉你牌位的時候我天天做飯供著你。遲筵暗暗腹誹,礙于他人在場,卻無法反駁。護士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進來給他測了心跳和血壓,表示一切正常,并給他講了一遍他在山上昏迷被發(fā)現送往醫(yī)院的事情。護士道:“你安心休養(yǎng)吧,沒什么事,應該是沒休息好的原因。已經通知了你朋友,他很快會來接你。”遲筵還在疑惑是哪個朋友,徐江就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遲筵十分感動又覺得很是過意不去,沒想到竟然勞動徐江又跑了一趟。徐江倒是義不容辭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他當時正好給遲筵打來電話,正準備聯系家屬的醫(yī)護人員接到后告知了情況他就趕緊過來了。他知道遲筵沒什么直系親屬,朋友里交情最深厚的當然是自己了。他問了問基本情況知道遲筵沒什么大事也放下了心,和醫(yī)生商量好今天晚上住院觀察一天,沒什么問題明天就出院回去。他搬了把椅子坐在床邊玩手機,邊玩邊和遲筵閑聊:“尺子?你對象呢?今年春天的時候你不是戀愛了,我們約你出來聚一聚都不好約出來。怎么你一個人出來爬山玩,住了院都不見人也不見來個電話?!?/br>遲筵看了坐在床邊時不時親親他眼皮撥撥他頭發(fā)的葉迎之,含糊道:“他死了?!?/br>第30章重振旗鼓遲筵自忖自己和徐江這么多年朋友,他沒法騙對方,而且兩人知根知底常在一處處,騙了徐江這謊話也不好圓,遲早要穿幫。死了?!徐江登時放下了手機瞪大眼睛看向靠著床頭坐著的好友。難道是分手了受傷太深才這么說?可是也不該這么咒人家吧?他認識的尺子也不是這么刻薄惡毒的人。遲筵垂下眼睛,悄悄握住葉迎之的手:“嗯,去世了,夏天的時候。是我一直沒法接受現實?!?/br>作為一名社會學博士,徐江愛好的作品卻一點都不現實。他沒事的時候喜歡看一些文藝的、有逼格的、像桔梗花一般散發(fā)著芬芳的、帶著不完美的悵然的作品,以此來滋養(yǎng)、慰藉、洗滌自己這顆在俗世中翻滾的心靈。根據遲筵之前和此時只言片語的描述,在他的腦補中,好友的愛人是一名自由職業(yè)者,四處旅行,從不停留,旅行的間隙為旅游刊物網站投投稿,或者是照片、或者是文字。直到有一天,在繁華而靡亂的世明市夜色中,他無意中多看了遲筵一眼。于是就像蒲公英終于落地生根一樣,他義無反顧地跟著好友回到了蘇民市,悉心照料著他的生活起居,自此度過了一段甜蜜而無憂無慮的時光。然而愛好終究無法割舍,夏天的時候他又一次獨自踏上旅行,臨走前笑著告訴好友:“你在家等我,我這次很快就會回來?!?/br>好友繼續(xù)每天工作的生活,等待著愛人的歸來,然而突然一天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