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9
念念喜歡的人一朝貨真價實空降到自己的面前,自己居然有種快忘了丫是誰的挫敗感。以至于吳祈寧自己都奇怪,這些年,自己寤寐反側(cè),愛的到底是誰呢? 或者自己只是沉浸于那種愛上一個人的感覺? 又或者愛情真的是有保質(zhì)期的,昨天晚上剛好到了日子…… 察覺到吳祈寧的尷尬,穆駿也有點兒訕訕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說:“小寧……” 吳祈寧“嗯……”了一聲。 兩個人對面兒兩米,站了個他們父母年代才會有的安全距離,他們不約而同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尖。 彼時月光如水,清清白白地照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忸怩局促,真似時光倒流三十年,那時男女,心思單純質(zhì)樸,連拉一下對方的手,都要躊躇半天,但是心里只會琢磨:我對他到底愛不愛…… 對面磨嘰了一會兒,吳祈寧忽然笑了:“穆駿哥,你餓不餓?” 穆駿“哎?”了一聲,人還沒說話,肚子先“咕咕”地叫了起來。 于是吳祈寧朝自己做了個鬼臉:“做飯去!” 做飯是一件世俗的事兒,當(dāng)吳祈寧擦著腦門兒上的汗,世俗地架起來個烤rou的爐子,她身上仙女一樣的水晶外殼也就噼里啪啦掉一地了。 于是穆駿開始絮絮叨叨地念叨她:“小寧,這里太危險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真讓越南人逮住了怎么辦?。俊?/br> 吳祈寧手里菜刀一轉(zhuǎn),銀光閃處,血光崩現(xiàn),她說:“姐剁了他!” 一大塊兒鮮嫩地牛rou,劃了個拋物線掉到燒烤盤子里。 穆駿今天也是分外地好脾氣,他笑一笑:“好好好,你有本事?!比缓蠼又钸叮骸敖鹨潭紘樋蘖?,你也不給老太太第一時間打個電話?!?/br> 吳祈寧撇嘴:“這不是電話讓越南人趁亂搶了嗎……我轉(zhuǎn)天就給我媽打電話了。哎……你不知道嗎?” 穆駿搖搖頭:“那時候我已經(jīng)預(yù)備飛過來了?!比缓笏致牫鰜砹诵碌牟粚Γ骸靶帲汶娫捲趺醋屓藫屃??你沒事兒吧?” 吳祈寧嘗了一口烤rou,點點頭對味道表示滿意,沾了點兒檸檬汁和花生末塞到了穆駿嘴里。 然后她在穆先生面前踮起腳尖轉(zhuǎn)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圈,落落大方地朝老板行了個奧杰塔的出場禮,用赫本在羅馬假日里的腔調(diào)說了個成語:“全須全尾兒?!?/br> 穆駿嚼著牛rou片,笑了出來:“你啊……” 吳祈寧順手遞給穆駿一塊烤好的洋茄:“試試這個,國內(nèi)很少?!?/br> 穆駿瞪大眼,特捧場地連著點頭:“好吃!” 吳祈寧回身添火:“好吃你就多吃點!” 坐在一邊兒等吃宵夜的詹爺爺忽然開口:“寧,嫁他吧?!?/br> 吳祈寧“哎?”了一聲。 詹爺爺說:“寧,你應(yīng)該嫁給他?!?/br> 這話說的……連穆駿都有點兒臉紅,他微微地側(cè)過頭。 吳祈寧舔了舔手指頭,不以為然地挑挑眉:“你說什么呢,詹爺爺,人家是我老板。” 此言一出,穆駿就頓住了。 詹爺爺不為所動:“他就是美聯(lián)儲主席,你也應(yīng)該嫁給他。女孩子應(yīng)該嫁給不遠(yuǎn)萬里來解救自己的英雄?!?/br> 吳祈寧給詹爺爺夾了一盤子烤牛rou,笑容可掬:“他是來解救所有他的員工的。我只是其中之一?!彼剡^頭,問穆駿:“是吧,穆總?” 聞到燒烤的香味,李工、許大爺、盛年他們都慢慢地湊合了過來。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穆駿舔了舔嘴唇,他說:“是的。我是來接我的員工回去的?!甭曇魸瓭?。 吳祈寧挑挑眉毛,笑容可掬。 把黃鳳急的,這個抖手。 那天晚上,好酒好rou,穆駿都沒再吃進(jìn)去什么。 盛年貼著吳祈寧的耳朵說:“你好不好不要欺負(fù)咱們董事長?” 吳祈寧撥拉盛年:“躲開!寶姐看見剁了我!” 盛年癟了癟嘴,指了指吳祈寧的鼻子。 冰箱沒電了,吳祈寧用一種豁出去不過了的大無畏態(tài)度開始處置食材。盛年拿出了他的哈尼根啤酒存貨。人人喜氣洋洋,院子里居然有點兒沒心沒肺的節(jié)日氣氛。 山本叔叔他們后天走,詹爺爺也訂下了回國的飛機(jī)票,大伙兒眼瞅著天各一方,人生在世,聚散浮云,雖然有熱熱鬧鬧的互聯(lián)網(wǎng)思維,但是只要分開了,這輩子再見得著見不著恐怕也是個未知數(shù)了。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見,好事者可能會感嘆: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人生若只如訣別,那么大概也是和諧的一塌糊涂的,千日不好還有一日好,怎么不能給對方一個笑模樣兒留個好念想兒呢? 這輩子都端著個飯碗的湯叔叔破天荒從自己辦公室里搬來了破舊的錄音機(jī),塞入?yún)瞧韺幎伎觳徽J(rèn)識了的卡帶,放一段爵士樂,仔細(xì)聽一聽居然是…… 李恩林遞給吳祈寧一杯啤酒,在她耳邊吹一口氣兒:“你還會不會回來?” 吳祈寧笑笑地看著他:“我也不知道……” 李恩林捋了一下吳祈寧耳邊的短發(fā):“美人,那么我請你跳支舞?!?/br> 吳祈寧笑著朝他伸出了手:“好啊……” 遠(yuǎn)處有明滅的火光,墻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再冒出來不友善的越南人,這里有酒有rou,一方孤島,兀自笙歌,活脫末日錯覺…… 伴著老舊的音樂,吳祈寧抬頭看著李恩林年輕帥氣的面孔,忽然也有了一種依依難舍。她用余光瞟了瞟穆駿,穆駿正在和盛年、韓毅他們幾個等量齊觀的人物寒暄著什么,他神態(tài)認(rèn)真嚴(yán)肅,看起來真像他們那一伙兒的?;腥裟驴偞诵姓媸枪鹿k,從無一點兒兒女私情…… 女兒愁,悔教夫婿覓封侯。 吳祈寧微微地嘆一口氣。 李恩林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其實……我們可以一起回馬來去……” 吳祈寧瞬間有點兒恍惚:是不是,我們和誰都能刻骨銘心? 盛年吮著哈尼根看著穆駿,覺得自己兄弟臉色差差的。 那天鬧到更深漏重,大家才盡興而歸。 怕熱的劉總他們?nèi)ニ顮敔數(shù)挠^察床。盛年把自己的宿舍讓給了寶姐她們,自己帶著黃鳳很沒良心地去找詹爺爺打地鋪。 董事長穆駿四下觀望了一會兒,看看明顯沒人搭理他,他回頭看著吳祈寧。 吳祈寧嘆口氣,拽著穆駿回了宿舍。穆駿表示無論如何得洗洗,這一天,從機(jī)場搭車半道兒給轟下來,頂著三十五度的高溫,偷偷摸摸按著地圖摸到平陽省,穆駿自己都覺得身上都腌蘿卜一個味兒了。 吳祈寧特不見外地湊近聞了聞,點點頭:“還真的,要不是剛才魚露遮著,我對著你都許吃不下去。” 讓吳祈寧這么一打擊,穆駿臉色更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