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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黃書郎,一副我懂得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理解到什么程度了,“走,我?guī)銈兩瞎さ乜纯?。你家還有一個jiejie一個弟弟吧?都干啥呢?” “我姐省稅務,我弟弟在北京呢?!?/br> “都買房了吧?沒買的話叔給你友情價?!?/br> “叔,我可聽說您這里的房子火得很……售樓處都賣空了?!?/br> “不是還有二期工程呢嘛,再說了,誰手里不留幾套房子啊,我跟你說,現(xiàn)在工程還沒完工,房價就漲了兩成,二期工程5500起了?!?/br> “叔您現(xiàn)在可真的是生財有道啊,除了這個小區(qū)還開發(fā)了別的地方嗎?” 他說了幾個小區(qū)的名字,“都不是啥好地點,在省城的大池子里我也就是小魚小蝦,十年前包磚料的幸福城開發(fā)商跑了,留下了半截子爛尾樓,政府找我們幾個債權人商量讓我們繼續(xù)投資把工程收尾,好讓回遷戶和買房的老百姓有房住,省得他們總是上,訪,沒辦法我們硬著頭皮把工程蓋完了,事后一算帳,收回了成本還賺了點,就干脆在這一行混了,這些年我也沒敢像人家似地鋪開來大投資,就是小打小鬧,不瞞你說,要不是你四叔勸我趁著房地產還算熱的時候大投入一把,這次興和小區(qū)我根本不敢一個人開發(fā),沒想到……工程進行到一半,就出事了。” 又是我四叔……他到底在多少事上插手了,“沒想到你跟我四叔一直有聯(lián)系?!?/br> “我們倆個是五年前在酒桌上又聯(lián)系上,本來呢,就是光腚娃娃的時候一起玩過,我媽走了以后我就沒再往你奶奶他們屯子去,長大了破模樣了,互相都不認識了,喝多了酒敘起家鄉(xiāng)這才知道是老鄉(xiāng),結果越聊越近,就一直有來往。” 劉長有帶著我們坐上了他的豐田霸道,一路駛離市區(qū),往和平村那邊去了。 “長有叔,大有叔呢?” “他跟著我干呢,我管著房地產開發(fā),他在燒磚、做塑鋼窗呢。” “您這是打虎親兄弟啊。” “唉,不拉著他干咋整?你大有叔還跟當年一樣,心粗脾氣急,要不是攤上個好媳婦又攤上我這樣的哥,不知道混成啥樣呢?!?/br> “這就是啥人啥命,大有叔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啊?!?/br> 我們聊著天到了和平村附近,一直沒說話的黃書郎忽然開口,“這不是南墳圈子嗎?” “喲,您是老省城人吧?年輕人很少有知道這個地名的了?!?/br> “您是在這兒開發(fā)的房子?” “是啊?!?/br> “地點是誰定的?” “當時政府把這一片地分成了四塊拍賣,你四叔幫我挑了不大不小的一塊地,中不溜兒……” “他可真會挑。”黃書郎道,他拿出手機跟我微信聊天,“胡家地盤?!?/br> 我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四個字,頭皮一陣發(fā)麻,傳說里狐仙不是在深山就是在老林,其實狐仙更喜歡墳塋地,狐鬼共生,都市傳說中的醉鬼半夜到了墳地,跟“人”打了一宿麻將,回家發(fā)現(xiàn)口袋里全是大洋票子(冥幣),回到打麻將的地點竟然是墳地之類的故事,世人都以為另一個主角是鬼,實際上嘛……大半是愛捉狹的狐。 開發(fā)商竟然攪動了狐家的老巢,難怪工地上大小事故不斷,有些還很“荒誕”。 “那個跳脫衣舞的煮飯大媽怎么樣了?” “送醫(yī)院了,醫(yī)生說是發(fā)癔癥了,她說自己個兒啥都記不清了……拿了賠償就回老家了?!?/br> 劉長有把車停到了工地門口,從車里拿出了三個安全帽,一個自己戴上了,另兩個交給了我們,“戴上?!?/br> “您這么重視工地安全啊。” “沒辦法,沒背景的小商人,不小心不行,再說了……工地上真出了事就是大事,要是真出了人命,咱們賠錢事小,工人都是家里的頂梁柱,一個人沒了,一家老小就都完了?!?/br> 我點了點頭,對劉長有的印象又好了一層,可四叔為什么要坑他?如果真要坑他,又為什么會打電話讓我來幫忙?這是什么道理? “工程打地基的時候沒出什么事吧?”黃書郎問道。 “沒有,一直挺順利的,都封頂了才開始出事?!?/br> “您再想想,哪怕是很小的事?!?/br> “要是小事的話……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在外面跑,十天八天來一回工地看一眼,要說具體的事得問現(xiàn)場的張經理?!?/br> 他帶著我們到了用彩鋼房搭的工地現(xiàn)場辦公室,進了屋由空調制造的宜人的涼風吹去了我們渾身的燥熱,西側靠著墻擺著一溜的沙發(fā)和兩個木茶幾,一個茶幾上擺著水果跟瓶裝水,另一個則是放著喝工夫茶的整體茶盤,桌下擺著各種茶葉。 靠東側則是辦公桌椅,后面墻上滿滿地掛著各種規(guī)章制度,左邊一溜的文件柜,辦公桌上的電腦風扇嗡嗡地吹著,看來人沒走多久。 劉長有請我們到沙發(fā)上坐下,“你們先歇會兒,我讓人去找張經理?!?/br> 過了一會兒,滿頭大汗地張經理走了進來,他一邊往里面走一邊拿對講機大聲喊著,“啥鬼?啥神!誰再在對講機里鬼啊神的亂咧咧,都給我滾犢子回家!” 他進了屋之后先是拿了桌子上的毛巾擦臉,“表哥!這活真沒法干了,幾伙剛干了沒幾天的南蠻子不知聽誰說的,工地鬧鬼要辭工走人?!?/br> “走就走!誰樂意走就結錢讓他們走,以后咱再也不雇他們了?!眲㈤L有道,“兄弟,過來歇會兒,我來給你介紹兩人。” 張大力擦完臉把毛巾一甩扔到辦公桌上,到茶幾旁邊拿了一瓶水咕咚咚喝了半瓶下去,這才有工夫看我們。 他是一個身高體壯的紅臉漢子,大熱的天還穿著白色的半袖襯衫黑色的西褲,脖子上掛著工牌,腰上掛著對講機,一側的胳膊都曬禿嚕皮了,看得出是個敬業(yè)的人,“表哥,這兩誰???” “這就是你讓我找的明白人啊?!?/br> “你可拉倒吧!就兩毛孩子!還沒我兒子大呢,能看出啥來啊?!?/br> “別的我沒看出來,能看出來您兒子喜事將近了,您家要添人進口了,而且是一添就是兩個人?!秉S書郎笑道。 張經理瞅了瞅劉長有,“表哥,是你告訴他我兒子要結婚的吧?兒媳婦懷孕四個月了?!?/br> “不是,我沒說。”劉長有擺了擺說,“你是有眼不識金香玉,這個丫頭你不認識,我提個人你肯定認識?!?/br> “誰啊?!?/br> “鄭老太太。” “哎喲……那老太太……聽說去世多少年了吧……我媽半個月前挑日子給我兒子結婚的時候還說呢,現(xiàn)在這些算卦的,誰也沒有老鄭太太掐算的準。當年我媳婦懷著我兒子八個月的時候在集上逛,鄭老太太看見了,攆著她快點去醫(yī)院,說她快生了。我媳婦不信,說離預產期還差二十來天呢,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