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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事。 靜和長公主乃是當(dāng)今圣上的胞姐,自然也是寧王宣逸的jiejie,當(dāng)年為圣上登基也出過力,很得昭武帝的看重,陳皇后也不敢怠慢了她。 此時她聽了陳皇后的話,對于二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事倒是并不奇怪,她驚訝的是她的十五弟寧王,“十五弟這事可是千真萬確?可別到頭來空歡喜一場才好。” 陳皇后只說“慧然大師的星象之術(shù)是極準的?!?/br> 靜和長公主于是緘口,過了一會又問,“此事十五弟可知?” “聽皇上的意思,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了,卻說隨緣?!标惢屎笳f著也嘆氣。 “不管如何,今年的百花宴可是馬虎不得?!蹦┝怂崃艘痪洹?/br> 靜和長公主螓首輕點,“這是自然,”頓了頓又道,“可這一抹朱砂點眉間,總不能不讓她們描花鈿吧?這可有些難辦?!?/br> 陳皇后也搖頭,“誰知道這一抹朱砂點眉間指的是不是那女子眉間有顆朱砂痣,還是指的其他?還是隨緣去吧?!?/br> 靜和長公主身子略微一頓,輕點了頭,“也好?!?/br> 卻說那寧王宣逸此刻正和慧然方丈下著棋,神色平和,不急不躁,似乎沒有受到那所謂的有緣人的一點影響。 慧然也曉得他對這塵世間無甚牽掛,用他的話來說,不過是能過一日是一日罷了,多了便是老天爺賞的,他自然要快活自在一些地過。 過了許久,慧然舉棋的手頓在半空中,卻是再也落不下去了,只好認輸,“老衲又輸了?!闭f著搖頭再搖頭。 寧王輕笑,“承讓了?!?/br> 慧然尤其見不得他悠然自得的樣子,想想若不是十七年前他與先帝說,“此子他日必當(dāng)不凡”,先帝也不會將萬千寵愛都加諸于他身上,也就不會有日后的許多陰謀詭計還有他這沉疴宿疾。想想蕭太后這招可真夠狠的,用小兒子來為大兒子擋災(zāi)鋪路。 若不是當(dāng)年他欠了她的情,他也不至于為她辦這事,他與蕭太后之間的因果是還清了,可他與寧王之間的因果卻是還不上了。 此番天有異象,這有緣人的出現(xiàn)也不知好是不好。寧王若能因此續(xù)命,自然是好事,可若因此遭了昭武帝的忌憚,可就是禍了。 想到這,慧然又嘆了口氣。 寧王一邊在棋盤上撿著白子,一邊若無其事地問,“方丈緣何嘆氣?” “你說這有緣人到底是福還是禍?”慧然也不避諱自己的想法。 當(dāng)年的事寧王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但皇上對他并非沒有猜忌這點,卻是毋庸置疑的?,F(xiàn)在還好,他身子不好,長坐輪椅,皇上自然不會將他視為眼中釘,可他若因這有緣人身子好全了,事情怕就有所變卦了。 寧王撿棋子的動作一頓,而后又繼續(xù),“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方丈還是不要太過憂心才好。” “老衲擔(dān)心的還不是你?!”慧然大師吹胡子瞪眼,寧王卻是不理,慧然只好又問他,“那你希望這有緣人是福還是禍?” 寧王把棋盒的蓋子蓋上,微微一笑,反問道,“世人都是趨福避禍,方丈以為我會有所不同?” “好吧,問了你也是白問,還不如多喝幾口茶來泄泄火?!被廴徽f著咕嚕嚕地把一盅茶喝光,而后嗟嘆,“好茶!” 寧王嗤笑,一字一頓地道,“牛嚼牡丹!” 慧然把茶碗一扔,“老衲年紀大了,是學(xué)不來你們年輕人附庸風(fēng)雅那一套了?!闭f著似是想起了什么,嬉笑起來,“嘿,你說,依你這慢吞吞的性子,那女子要是個跳脫的,你該如何是好?” 寧王手指輕點著楠木桌,想了想,方才無可無不可地道,“那就當(dāng)養(yǎng)了一只吱吱喳喳的鳥?!?/br> 慧然略帶深意地道,“那你可得注意著點,不管是人還是鳥,都不愛待在你這種沉悶的人身邊。” 寧王于是也意有所指地道,“那我就將它的羽翼給剪了,腳戴上鐐銬,它就飛不了也逃不掉了?!?/br> 慧然沉默了一瞬,而后苦口婆心地勸他,“若真找到了那有緣人,我勸你還是花點真心的好。” 寧王看著窗外樹上互相為對方啄毛的一對鳥兒,摸了摸沒有知覺的大腿,臉色晦暗地道,“她若予我以真心,我自然也予她以真心?!?/br> 慧然搖頭嘆氣,“你不拿真心待人,又如何能要求別人先敞開真心來對你?” 寧王撇了他一眼,“老和尚,說錯了,我對她的真心并不期待,也不奢求。但她若想要我的真心,那便只能拿真心來換?!?/br> “我就怕你這顆心是怎么捂都捂不熱?!本拖袷捥笠粯印?/br> 許是想到了同樣的人和事,寧王嘲諷地笑了,“那要看,那所謂的真心摻了幾分假。一分,只要摻了一分,我便寧可不要也不要污了我的眼?!?/br> 慧然忽而有些后悔告訴他有緣人的事了,“你這樣又有幾人能做到?我怕是要害了那有緣人了。” 寧王輕笑,“老和尚,晚了?!?/br> 他摸著大腿沉默了許久,撐著腦袋看著外頭院子里灑落的夕陽,終究還是開口道,“我會給她機會的,如果她想要的話?!?/br> 慧然愕然,而后悵惘,他這樣的,怕是如果真的掏了一顆真心出來,便是全部了吧! 與此同時,衛(wèi)明沅在秋風(fēng)瑟瑟中打了個寒顫。 “小姐,可是冷了?”春兒關(guān)切地問。 風(fēng)來時,衛(wèi)明沅正在修剪花束上的枝葉,此時她看著方才不小心剪落的一朵山茶,忽然間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 把剪刀一扔,對春兒搖了搖頭,“撤了吧?!?/br> 而后看起了賬本。 第3章 百花宴 很快,百花宴舉辦的日子到了。 百花宴的帖子,衛(wèi)侍講府自然也是收到了的,不過,那天趙氏和衛(wèi)明沅卻是要先到衛(wèi)國公府與那里的姐妹們匯合。 衛(wèi)國公膝下有一嫡二庶三個女兒,衛(wèi)郎中府上有一嫡一庶兩位小姐,衛(wèi)明沅在一眾姐妹中排在了第六,也就是最小的一個,不過,姐妹間的年歲相隔并不算多,除了國公府的嫡長姐衛(wèi)明昭以外,均未曾許人,都在適齡。 而衛(wèi)明昭許的也不是旁人,而是榮國公府的嫡長子,也就是那書里的女主榮秀玉嫡親的哥哥榮慶。原著里對衛(wèi)明昭的著墨頗多,因為榮國公的繼室李氏和她的兩個繼子繼女的緣故,衛(wèi)明昭和榮秀玉可是一直在一條船上的,對她的幫助不可謂不多,也是個手段了得之人。 衛(wèi)明沅此時見了她,也是感慨,想不到看著如此端莊大氣的大姐,做起腌臜事來也毫不手軟,這些個大家族里長大的女人還真沒幾個省心的。在家斗庶出的兄弟姐妹、繼母姨娘,出了門還得為丈夫、為自己與丈夫的兄弟姐妹、繼母斗,更不要說還有府外的應(yīng)酬與廝殺,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