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
書迷正在閱讀:哈士奇愛上狼、岳父,你好、UP主的新聞主播、朕說的話就是圣旨、重生:失落遠方、重生系統(tǒng)之令咒宗師的蛇精病、有夫如此(重生)、綜影視帶著商城撩男神、[綜英美]世界惡意、想要兒子自己生
,眉間輕微蹙了一下,旋即拉開副駕駛的門,“先上車。”文筠自然不可能上車,再退一步,終于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荀先生,你有什么事嗎?”“你剛忙完,還沒吃飯吧?!避髂缴膊豢拷?,右手扶著車門,“我?guī)闳コ燥??!?/br>文筠眼皮突突直跳,摸不清這人到底想干什么,借口道:“我已經(jīng)吃過了。”“青椒糯米團也能叫晚餐嗎?”荀慕生說。文筠頭皮一麻,遍體生寒,“你剛才……”“不是剛才?!避髂缴旖枪雌鹞⑿〉姆龋植磺迨抢湫€是苦笑,“這一周,我都跟著你?!?/br>文筠不善與人爭執(zhí),但胸口漸漸升起一團火,不悅感隨著火勢撲向身體的各個角落。他擰起眉,語調(diào)一沉:“荀先生,上次在云洲山莊,我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對我來說,你只是一位陌生人。”荀慕生沉默地聽著,半瞇著的眼里,眸色越來越深。又有出租車駛來,文筠道:“請你不要再跟著我?!?/br>說罷,揚手朝那出租車一揮。出租車打著燈靠邊,文筠正要走過去,右手腕就被抓住。他本能地一掙,荀慕生卻抓得更緊。他急了:“放開我!”荀慕生:“不放?!?/br>出租車司機抻著脖子瞧了瞧,一踩油門,揚長而去。文筠不可思議地瞪著荀慕生,用力推了一把,聲音終于帶上幾分火氣:“荀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還不明白嗎?”荀慕生被推得踉蹌后退,卻始終沒松開文筠,甚至順勢一帶,將文筠拉得更緊。胸口相撞,文筠更氣,卻不愿在馬路街頭大吼大叫,“荀先生,你講點理!”“講理?怎么個講理法?”荀慕生直視著他的眼:“我喜歡了你13年,終于再次見到你,卻要克制自己,與你保持距離——這就是講理嗎?”“我根本不認識你!”文筠被盯得心慌,“你認錯人了!”“我沒有!”像是被戳到了痛處,荀慕生眼神猛然變得狠厲,“你就是文筠!”文筠愣住,明明想要反駁,卻在觸及那火一樣的目光時,忘了該說什么。很少有人這樣與他說話——過去的同事待他或客氣或疏離,現(xiàn)在新媒體部的同事一個比一個冷漠,受訪對象有的尖酸刻薄,有的無理取鬧,不少商家也非常難纏……但像荀慕生這樣步步緊逼的人,以前似乎從來沒有遇上過。荀慕生眼中的火像一只炙熱的手,堪堪扼住了他的咽喉。半分鐘后,他才回過神,肅然道:“就算你沒有認錯人,就算我們以前確實見過面,那也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真的記不得你!”“但我記得你!”文筠一陣頭痛:“那又怎樣?”“那又怎樣?”荀慕生眸中掠過一絲危險,“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br>文筠腦中嗡嗡作響,面對瘋子,自己好像也漸漸失控,啞然道:“我說過,我有戀人……”“但他已經(jīng)不在了?!避髂缴p聲說。風聲呼嘯,刺耳的震響在夜色中炸開。一輛超速行駛的保時捷與轉(zhuǎn)彎的貨車相撞,救護車的笛聲急促地鳴響,人聲鼎沸,很多人涌向出事的地點,雨虹路堵塞嚴重,交警們站在十字路口,賣力地疏導交通。與道路另一端的熱鬧相比,路虎邊的這方角落就像被遺忘了一般。時間在這里被拉長,空氣極其緩慢地流淌,文筠唇角動了動,目光漸漸失去溫度,冷冰冰地刺向荀慕生。荀慕生卻像知道他將有此反應一般,不驚不怒,亦不退縮,重復道:“但他已經(jīng)不在了。”這一聲,比剛才溫柔百倍。文筠小幅度地搖頭,低聲說:“不……”“如果他還在?!避髂缴Z速緩慢地說:“這8年來,你為什么過得如此孤單?”文筠大口呼吸,隔著沖鋒衣都能看到胸口的起伏。“你照顧的那位老人,是你小時候給予過你很多幫助的老人,并不是你的外祖父,對嗎?”荀慕生繼續(xù)道:“你為他養(yǎng)老送終,之后一直一個人生活。如果你說的那個‘他’還在,他為什么不出現(xiàn)?”文筠捂住半張臉,固執(zhí)地搖頭。“他已經(jīng)‘走’了?!避髂缴萋暤溃骸熬退隳阍傧肽钏?,他也回不來了!”文筠忽地甩開手,怔怔地往前走去。荀慕生大步追上,抓緊他的手臂就往車邊拉。不遠處車流匯成流動的光,傷員被抬上救護車,看熱鬧的人卻仍未散去。文筠腳下虛浮,繼續(xù)了半個月的疲憊像海潮一般,轟轟隆隆沖垮了岸邊的堤防。荀慕生將他往車里推時,他猶在奮力掙扎,四肢卻使不上多大的勁,顯得徒勞,顯得欲拒還迎。抓著他的男人比他高大,力氣也比他大,一雙手緊緊掐著他的手臂,不顧他的掙扎,硬是要將他推上車,直到他的后腦在車頂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悶響,這番滑稽的推搡才停下來。“對不起。”荀慕生突然慌了:“痛不痛?給我看看,我下手沒個輕重……”“讓開。”文筠扶著車身站穩(wěn),“荀先生,請你別這樣。”荀慕生如遭當頭棒喝,心頭一個聲音罵道:你在干什么!今晚,他本來只是想見一見文筠,以朋友的身份請文筠吃個飯,將來再循序漸進地發(fā)展。既不想逼迫文筠,更不想提到那個不知姓名的人。若文筠尚有戒備,不愿共進晚餐,他便將文筠送回去就是了,理由也早就想好了——周日晚上不好打車,我正好路過蓮安小區(qū),捎你一程。早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就算無法像面對其他人一樣虛情假意風度翩翩,也不至于情緒失控胡言亂語。但從車里下來的一刻起,他便漸漸控制不住自己。見一面怎么夠?吃個飯怎么夠?循序漸進怎么夠?恨不得立即劫走文筠,將失去的13年盡數(shù)討要回來。可文筠連車都不愿意上,累得兩眼無關(guān),裹著臟污的衣物,竟然寧愿招出租車,也不愿坐他的車,還要強調(diào)什么“陌生人”,什么“不記得”,什么“有戀人”。那人明明早就死了!文筠用一個死去的人往他心口上戳,他將扎進血rou的刀拔出來,反手就刺進文筠心窩。——“但他已經(jīng)不在了。”明知會傷害文筠,卻還是說了出來,不僅說了,還要重復!若不是文筠撞到了頭,他不知道自己接下去還會做什么。文筠冷聲讓他清醒,就像呵斥一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人。幾秒后,他嘗試著再去牽文筠的手,文筠一下甩開,眼底翻涌著暗淡的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