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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一個穿著黑色制服的男人。 秦月愣神,看著那個男人一張一合的嘴巴,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到了這里。 那個黑衣人面相看起來很嚴肅,嘴角緊繃的線條都在訴說著他并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然而,他看到秦月亮起來的眼睛,卻努力做出一副和善的樣子,只是卻并不成功,整個人透著一股怪異的扭曲感。 秦月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千奇百怪的事情,這一次的事情,雖然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可是仍在可接受范圍內,她冷靜地看著男人,眼神中的光芒亮得似乎能將人的靈魂灼燒成灰燼一般。 秦月感覺,自己和那個男人之間像是存在于同一個世界中的不同次元,中間隔著一層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他明明就在她眼前不遠處的地方,可是他的聲音卻像是從極為遙遠的地方傳來,模模糊糊地聽不真切。 他說,主體出來了,時間緊迫,不要說什么廢話。 她聽見那個男人叫她克萊恩,讓她保護好楚陽的安全,不能讓他被人殺了。 男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那句話,讓她保護楚陽,不要讓楚陽出任何的意外。 秦月茫然地瞪大了眼睛,腦子嗡得一聲響,眼前的一切迅速地化為虛無,刺目的白光又一次亮起,周圍的一切重新染上原來的顏色,不過是眨眼之間,她又回到了深山之中的那間旅館的205號房間之中。 好好的一出懸疑劇,生生地朝著玄幻劇拐去,秦月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跟不上趟,傻呆呆地坐在那里,頗有幾分今夕是何年的迷茫。 楚陽從衛(wèi)生間出來,見到秦月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有些擔心地走過來,隔了一個不遠不近地距離,低聲詢問道:“你怎么了?” 秦月抬頭,看向楚陽那張俊逸無暇的面容,腦子里立即便跳出那個陌生男人洗腦式兒的聲音:保護好楚陽,別讓他出了意外。 所有的事情全都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濃霧,真相被掩藏在霧氣之后,若是不將這擾人視線的濃霧驅散,便無法看清真相到底是什么。 秦月嘆了一口氣,收回了目光,扭頭朝未拉起窗簾的窗戶朝外面看了過去。 窗外的天如同被濃墨浸染過一般,黑暗中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大雨嘩嘩地下著,沒有一絲收斂的跡象,活似要將整個大地全部淹沒一般。 房間的密封性顯然并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道人眼看不見的縫隙,屋外的水汽夾雜著泥土腥氣絲絲縷縷地鉆了進來,與著屋內那劣質檀香的味道混合成另外一種更加怪異的氣味兒。 秦月打了個噴嚏,覺得更冷了,她看了看身下厚厚的被子,猶豫了起來,又朝站在離她不遠不近地方的楚陽看了一眼,雪白的牙齒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身上無端端地多了一種我見猶憐的氣息。 看到秦月這樣子,楚陽的心瞬間柔軟了下來,聲音變得更加柔和,那雙藍色的眸子里么盛滿了弄得化不開的溫柔之色。 “怎么了?” 秦月片刻猶豫后,便大大方方地說了出來:“我有些累了,還有點兒冷,我想睡覺?!?/br> 楚陽愣了一下,藍色的眼睛里波光晃動,秦月的身影隨著這晃動的波光輕輕浮動。 不大的房間,不大的雙人床,兩個不算太熟的年輕男女,秦月這話說出來有些歧義,不過,楚陽并不會誤會什么,秦月的樣子太過坦蕩,坦蕩到讓他無法生出任何的旖念。 “可以。” 他說,然后便轉身躲進了衛(wèi)生間之中,直到外面?zhèn)鱽砬卦抡f好的聲音,這才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 秦月已經(jīng)上了床,她只是除去了外套外褲,里面的衣物倒是一點兒沒動,線衫線褲整整齊齊。 楚陽的目光閃爍,很快又沉寂了下去,就那么看著秦月,什么話也沒有說。 身子一挨到床鋪,秦月的頭便覺得有些昏沉沉的,睡意無法遏制地涌了上來,那股檀香味兒似乎更加濃郁了幾分,呼吸間全是那種濃的讓人有些惡心的香氣。 秦月咬了一下舌尖,強烈的疼痛感讓她的神智清醒了幾分,她撐起身子,看向楚陽,想要說些什么,睡意卻猛地襲來,她猝不及防間,身子往后一倒,昏睡了過去。 楚陽看到以怪異姿勢躺在那里的秦月,猶豫了片刻,走過去,輕輕地將她放平,仔仔細細地蓋好被子。 手指不小心劃過她柔嫩細滑的肌膚,楚陽愣了一下,控制不住地在她臉上摩挲了幾下,然后臉色猛地漲紅,觸電一般地收回了手指。 傻呆呆地在那兒站了半天,楚陽感覺的眼皮有些沉重,高大的身子晃了幾晃,朝著床鋪上倒了下去,細微的鼾聲很快便在房間內響了起來。 雨下得更加大了,雨水連接成一片,像是在天地之間拉起了一片透明的橋梁。 雨幕之中,一個黑影緩緩地朝著寂靜無聲地旅店走了過來,他穿過雨幕,跨過地上的小水洼,濺起的泥水沾在他光裸在外的兩條腿上,很快又被大雨沖刷干凈。 那人走得很慢,邁出的每一步都十分堅定從容,好像并不是走在滿地污泥的山村小路上,而是燈光閃耀的T型臺,他的手垂在身側,手中似乎握著什么東西,他就那么沒有任何遮掩地朝著旅館走去,似乎并不擔心旅館之中的那些人發(fā)現(xiàn)他。 終于,他走到了旅館門前,仰頭看著門上那兩個在夜色中更顯可怖的獸環(huán),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抬起手,朝那緊閉的大門推去,看似關的嚴實的大門被他這么輕輕一推,吱呀一聲打開了,雪白的燈光透了出來,照亮了那人的面容。 他,是個女人。 女人有些不適應這突然出現(xiàn)的光線,瞇起了眼睛,抬起右手遮擋了一下,被她握在手里那把三寸長的尖刀在燈光的照耀下,閃著森冷的光芒。 女人適應了這光線,走了進去,轉身將開啟的大門合攏,將屋外的寒風冷雨阻隔在外,她在門口處站了片刻,毫不遲疑地朝著柜臺處走了過去。 地面上的水已經(jīng)積了一層,堪堪漫過女人小巧玲瓏的腳踝,刺骨的寒意順著皮膚浸入她的體內,弓起的腳面被凍得發(fā)青,女人卻像是根本感覺不到一般,臉上沒有露出任何的不適。 大廳里面很安靜,就連屋外的雨聲似乎都沉寂了下去,聽不見分毫,女人已經(jīng)走到了柜臺里面,她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