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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看向田承筠,立刻就意識到了事情的緊急,幾步來到田承筠的邊上,她伸手試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很糟糕,好像沒有呼吸了。 不再遲疑,她將田承筠平放在炕上,抬高他的下巴,彎腰給他做人工呼吸,一次,兩次,還是沒有反應(yīng),姜婉白判斷他肯定是氣管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便趕緊停止人工呼吸,開始“海姆利克氏cao作法”。 爬上炕,跪在田承筠臀部的位置,姜婉白將雙手放于田承筠肚臍跟肋骨之間,用力的向下壓,使氣流在外力的作用下沖擊氣管,希望借此來趕走“異物”。 一下,兩下,當(dāng)做到第三下的時候,姜婉白也很緊張,緊張到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的。 這“海姆利克氏cao作法”一般連做五次,如果這五次都不能成功,那以后的成功機(jī)會就很渺茫,更何況,田承筠的情況,恐怕也等不了她再多做幾次了,姜婉白如何能不急。 第四下,田承筠喉頭傳來一陣輕響,接著,他的鼻子開始抽動,胸腔也開始起伏。 成了,姜婉白趕緊停下動作,伸手探進(jìn)田承筠的嘴里,抓住了一個滑滑的東西,趕緊將那東西拿出來,她終于看清了那東西的樣子,正是王氏那天給田承筠買的玉觀音吊墜。 看到這個,姜婉白哪里還不明白,肯定是王氏沒有聽她的勸說,將這吊墜給田承筠佩戴,之后又不知道怎么陰差陽錯,田承筠吞下了這吊墜,這才會險(xiǎn)些害了他的性命。 狠狠的將吊墜拍在炕上,姜婉白望著王氏,一言不發(fā)。 王氏將田承筠又有了呼吸,又是哭,又是笑的,等到她看到那吊墜,她淚如雨下,悔不當(dāng)初。 拿起那吊墜,將它狠狠的摔到地上,王氏左右開弓,啪啪的開始抽自己嘴巴,一邊抽,一邊哭道:“承筠,娘對不起你,娘害了你,你受苦了,娘給你出氣,給你出氣?!?/br> 王氏越說越愧疚,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不一時,她的嘴角就見了血,臉也變的紅腫不已。 她這樣,姜婉白倒是不好說她什么了,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 王氏聽了,打自己打的更用力了。 田老二在旁邊看的不忍,趕緊伸手抓住了王氏的手,“承筠還需要你照顧,你……”田老二說到這里,有些說不下去了,他也有些怨王氏險(xiǎn)些害了田承筠的性命。 王氏一聽他說起田承筠,倒是立刻停下了動作,趴在炕邊,看向田承筠。 此時,田承筠終于緩過了一口氣,臉色也好看了很多,正揮著小手,有氣無力的哭著。 王氏將自己的臉貼到他的臉上,微閉著眼,默默的流著淚,剛才,她差點(diǎn)就失去他了,現(xiàn)在,也只有這樣感受著他的溫度,他的呼吸,她心中的惶恐才會少一點(diǎn)。 “承筠,你就是娘的命,答應(yīng)娘,千萬不要離開娘?!蓖跏虾盟普f給田承筠聽,又好似在自言自語的道。 姜婉白此時的心情也剛剛平復(fù)下來,起身,她剛要下炕回自己的屋,外面就傳來田承運(yùn)的驚吼聲,“快走開,快走開?!?/br> 又出什么事了,姜婉白只覺的頭疼不已,還沒等她決定要不要出去看一下,田老三就跑了進(jìn)來,又怒又急的道:“這是誰干的事,把羊隨便放到院里,剛才那羊沖到我屋里,把那蘭花都給啃了?!?/br> 進(jìn)入深秋之后,天氣漸漸寒冷,田老三就在他屋里搭了個架子,把那幾盆蘭花搬到了那里去養(yǎng)。 王氏急著進(jìn)屋看田承筠,就把那羊隨意的放在院子里,那兩只羊已經(jīng)被餓了兩天,自然要四處找吃的,而此時,田家眾人又都在這里看著田承筠,自然無人發(fā)現(xiàn)。 姜婉白一聽,頭都大了,那幾株蘭花,可是張家的寶貝,她答應(yīng)過張老爺子,等到蘭花繁育出幼苗后,會將它們原封不動的還給張家的,現(xiàn)在這可怎么辦。 “怎么回事?那花,都被吃了嗎?”姜婉白說著,就下了炕,往外走去。 “吃了兩株。幸虧承運(yùn)想起他還沒給蘭花澆水,見承筠安全了,他就急忙回去,正好看見了,不然,這幾株都要被吃完了?!碧锢先行琅牡?。 這幾株蘭花,一直都是他跟田承運(yùn)在養(yǎng),花費(fèi)了不知道多少心血,眼看著就要能賣錢了,卻出現(xiàn)了這種事,他這個老實(shí)人也有些忍不住了。 姜婉白面沉如水,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田老三的房中。 此時,那兩只羊已經(jīng)被拴在了外面,房中只剩下傾斜在一邊的木架子,還有摔碎的花盆和滿地的泥土。 田承運(yùn)跪在花盆邊上,眼睛通紅的用手一把一把的收拾著那些泥土跟花根,希望能把它們恢復(fù)成原樣。 “剩下的花呢?”姜婉白問田老三。 田老三一指另一邊的柜子,“我怕再出什么危險(xiǎn),先把它們放在那里面了?!?/br> 姜婉白趕緊去看,發(fā)現(xiàn)這幾株完好無損,這才松了一口氣,被羊吃掉的是新繁育出來的那株,還有那盆大鳳素,雖說損失慘重,但也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 “奶,這蘭花的根還在,我好好照顧它,它還會活過來嗎?”田承運(yùn)捧著一抔泥土,滿臉希冀的問姜婉白。 姜婉白看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真的不忍心告訴他實(shí)情。 羊這種動物吃草最徹底,它啃過的草皮,很難再長出新草,草的生命力那么頑強(qiáng),尚且如此,何論這蘭花。 “承運(yùn)可以試一下,其實(shí),這蘭花越是珍惜,越長在條件惡劣的山崖、野地里,可見它的生命力之頑強(qiáng),再加上它感受到承運(yùn)的關(guān)心,也許就活過來了?!苯癜讻Q定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田承運(yùn)一下子就笑了,狠狠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開始細(xì)細(xì)的收拾那些破碎的泥土跟花盆。 姜婉白轉(zhuǎn)身出了門,眉頭緊鎖,心里縈繞著很多事。 首先,蘭花這件事,可怎么跟張老爺子說才好,其次,罪魁禍?zhǔn)淄跏?,該怎么處置,最后,蘭花沒有了,她明年做蝦醬的本錢也沒了,這一切的一切,她都要好好想想。 回了自己屋,姜婉白一眼看見了林學(xué)士給她的那個匣子,頓時心中一動,也許這匣子能解她的困境也說不定。 ☆、第117章 伸手打開匣子,只見里面有一對玉佩,玉佩呈現(xiàn)紅色,被雕成一對雙魚的形狀,晶瑩剔透,竟然是罕見的紅翡。 翡翠,紅為翡,綠為翠,紅翡雖然不如綠色的帝王綠珍貴,但卻更加少見,落到喜歡的人手里,那就是至寶,而且黃金有價玉無價,林學(xué)士這回禮,可遠(yuǎn)遠(yuǎn)超出那方硯臺的價值了。 將玉佩拿在手上把玩了一陣,姜婉白嘆了一口氣,這東西拿去賠給張老爺子,倒是可以解現(xiàn)在的燃眉之急了。 第二天,姜婉白帶著田老二夫妻、田老三夫妻去了孟家村,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