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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改名田承寶。 此時在哭的是田承安,他身前,剛才那碗盛放面湯的碗碎了一地,湯湯水水流了一地,至于那個白白的荷包蛋,則滾落在一邊,沾滿了泥土。 田承寶一看碗被打破了,竟然也哇的一下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喊道:“娘,娘?!?/br> 張氏手里拿著鏟子,好似在做飯,一見兩個孩子都哭了,她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跑到了田承寶的面前,一邊給他擦眼淚,一邊安慰道:“承寶,沒事,別哭。” 倒好似她是田承寶的親娘一般。 田承安頓時覺的委屈異常,不由得哭的更兇了。 一邊哭著,他一邊去拉張氏的衣服,“娘,雞蛋,我的雞蛋?!?/br> 張氏剛才一直在忙,根本沒看見田承玉端著碗出來,現(xiàn)在一聽小兒子說雞蛋,她的臉不由得一沉。 田家根本沒有雞蛋,這唯一一個雞蛋還是她剛才朝隔壁嬸子借來給姜婉白補身的,本來讓田承玉給姜婉白送去,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 田承玉想要偷食嗎?想到這里,她怒道:“承玉,怎么回事?” 田承玉見張氏只顧著安慰田承寶,一點都不顧田承安的死活,小臉繃的死死的,一把將田承安抱在懷里,安慰他道:“承安別哭,哥哥在呢!” 張氏見田承玉竟然當沒聽見她的話一般,如此不服管教,聲音更大了一些,“承玉,我在問你話呢?!?/br> 田承玉抬眼看了張氏一眼,眼中滿是疏離與失望,在他最需要張氏的時候,張氏從來都不在,也只有現(xiàn)在這時候,她才在吧! “我送面湯給奶,奶吃飽了,就把剩下的給了我。我知道小五餓,就把它給小五吃。三哥見到有吃的,就過來搶,結果不知道怎么的,碗就被打破了,就是這么回事?!?/br> “我跟小五都沒錯,錯的是三哥,娘?!碧锍杏袼悸返故乔逦瑤缀踉捑桶咽虑榈慕涍^說了個清清楚楚,說完,他一臉倔強的看著張氏。 張氏的臉一紅,但很快,她就道:“怎么,你以為你做的對嗎?娘平時怎么教你的,就算你奶不吃,你也不能自己吃或者給小五吃。 你二伯、四叔、你爹這么多人都沒吃呢,你什么時候學會吃獨食了?”張氏越說越覺的如此,好似這樣就能讓田承玉服氣一般。 田承玉垂著頭,用牙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說話。 田承安也似有所感,不再哭了,只是緊緊的抱著田承玉,氣氛頓時有些僵持。 就在張氏還要說什么的時候,趙氏突然從旁邊的屋子跑了出來,她見田承寶在哭,一把推到張氏身上,將張氏推的差點跌倒,她這才摟住田承寶,罵道:“哪個黑了心肝的,竟然這么欺負我承寶。 承寶別怕,娘在這里,我看誰敢動你一根手指,你可不是沒爹沒娘的人?!?/br> 姜婉白在一邊看著,只覺的趙氏這句話說的真諷刺,張氏真該好好聽聽才是。包子做到她這種地步,姜婉白還真有點佩服她,她是如何做到的。 可惜,張氏并沒有聽見姜婉白的心聲,她站穩(wěn)了身形,并沒有一點怨恨趙氏的意思,反倒對田承安道:“小五,還不跟你三哥道歉。” 田承安今年五歲,可是就跟書里寫的那個被壓在監(jiān)獄里的小蘿卜頭一樣,頭大身子小,整張臉最顯眼的就是那雙眼睛,幾乎占了半張臉,此時,他正囁喏著嘴唇,眼里都是淚花。 “娘,是三哥的錯,小五沒錯?!碧锍杏竦馈?/br> 張氏瞪了他一眼,“你的錯誤還沒認呢!” 田承玉不說話了,只是緊緊的抱著田承安。 “真是一窩沒好心眼的,我剛病了,就有人明著說是幫我做飯,暗地里就欺負我兒子,真當我是死人啊!”趙氏罵罵咧咧的道。 田家沒分家,媳婦每天輪換著做飯,今天該趙氏做飯,不過聽她的意思,肯定又借機推給別人了。 姜婉白聽到這里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從屋里走出來,對趙氏怒道:“什么叫一窩,什么東西才用一窩來形容,是老鼠啊,還是蟑螂啊。難道你不是這家里的,還是說,你根本沒把這里當家。 如果你真沒把這里當家,那我這里廟小,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你給我趕緊滾,滾的要多遠,有多遠?!苯癜赚F(xiàn)在只顧著自己痛快,怎么解氣怎么說。 趙氏的臉色一變,似乎想爭辯什么,但想到上午的事,她還是忍了下去,拉著田承寶,怒視了一圈眾人,似乎想回西廂的房間。 “站住,你有力氣罵人,就沒力氣做飯?還是說,想等我做飯給你吃?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也省的你說別人沒安好心?!苯癜撞灰啦火埖牡?。 她現(xiàn)在算是想明白了,她都這樣了,誰讓她不痛快,她就讓誰不痛快。 ☆、第3章 趙氏回頭狠狠的瞪了姜婉白一眼。 “怎么,你還不服?忤逆婆婆,就這一條,田家就得休了你?!苯癜籽劬σ坏桑瑢μ锍杏竦?,“去叫你三叔祖來,這樣的媳婦,田家斷斷是留不得了?!?/br> 田承玉也十分討厭趙氏,立刻就要往外跑。 趙氏這才慌了神,她是寡婦,本來就是因為家里容不下才嫁到田家來的,這要是被休了,她可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她變臉也快,趕緊陪上笑臉,對姜婉白道:“娘,我服,怎么能不服呢,還是別叫三叔祖了。我這就做飯,一會兒老四他們回來好吃,你說是不是?” 姜婉白聽她提起田老四,知道她這是在提醒她顧及一下田老四,不過她并沒有太大感覺。她還真沒當那些比他還大的男人是她兒子。 不過,她現(xiàn)在沒什么精力,倒也不想真休了趙氏,既然趙氏服軟,她冷哼一聲沒說話,然后將目光轉向了張氏。張氏被她看的有些局促,垂著頭,好似她才是那個做錯事的一般。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姜婉白對她道:“老三媳婦,那面湯還有雞蛋是我給承玉吃的,怎么,你有意見?” 張氏連連搖頭。 “那就好。孩子是該好好教,但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闭f完,她一手領著承玉,一手拉著承安,進了正房東屋,也就是她的屋子。 姜婉白進了屋,還是有點不放心外面的事,隔著窗戶一看,果然,趙氏在那里指手畫腳的,張氏跟王氏被指揮的滴溜溜亂轉。 沒見過這樣的,姜婉白氣不過,咳嗽了一聲。 趙氏聽見咳嗽,這才親自下手,開始做午飯。 不一時,下地的耕作的男人們都回來了,飯菜也已經做好,便開始擺飯吃飯。 飯食很簡單,一鍋紅薯粥,一盆豆角茄子混在一起的悶菜,干糧則是一小盆高粱餅子,都是粗的不能再粗的吃食,就這,還不夠量。 男人們一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