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該如何是好,腦子里一片混亂。陳章注意到他的窘態(tài),心下已經(jīng)了然,他無奈地彎了彎唇角,主動拉起時光瑞的手,帶著他向前走去。畢竟時教授的眼鏡是他打破的。跟時光瑞那一段,準(zhǔn)確的說,是他的初戀?,F(xiàn)在想來,距離那段時間,不過幾個月的工夫,似乎已經(jīng)過了幾年那么久。那時候,他什么都不懂,心里亂,做事又沖動不計后果,盲目地想要凡事都追求一個清清楚楚,問心無愧,才有了那一段現(xiàn)在想來極不應(yīng)該的往事。才惹了時光瑞這樣一個糾纏不清的麻煩。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的他們都錯了。感情怎么拿來當(dāng)補(bǔ)償?而喜歡這種事,又如何強(qiáng)求?時光瑞亦步亦趨地被陳章拉著走,失去了眼鏡的他,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唯有陳章的側(cè)面高大清晰又明亮溫暖,他像他的一座燈塔,已經(jīng)看見了,眼里便再沒有其他,所有曾經(jīng)忍受過的的凄風(fēng)苦雨和漫漫長夜都將成為值得忍受的努力,人生唯一的意義便是拼命追上去,直到抵達(dá)為之。他是他人生唯一的意義啊,讓他怎么去放手。就算他和他的聯(lián)系,僅以他一人在支撐,對他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時光瑞知道,他一旦放手,陳章和他之間就徹底完了。他從來都知道,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朝著他的方向努力前行,他一旦退一步,就是萬劫不復(fù)。所以,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有一絲松懈。在時光瑞的堅持下,醫(yī)生先是給陳章的傷口上了藥,貼了一塊創(chuàng)口貼,才給他清理了臉上的傷。他的臉也被眼鏡給劃破了,而且傷得比陳章的手更嚴(yán)重,醫(yī)生看了看他的臉,又看了看陳章的手,默默地給他縫了兩針,貼上一塊了紗布,把他變成了獨眼龍。陳章開始后悔自己一時沖動打了時光瑞,尤其后悔打碎了他的眼鏡。這下好了,本來就高度近視的時光瑞也變成了瞎子,他只得先帶著時光瑞去配眼鏡,在等待眼鏡做好的時間,又跑去接了韓冬野,帶著兩個人去了離醫(yī)院最近的一家餐廳。吃飯的時候,三個人都顯得很尷尬,因為韓冬野和時光瑞眼鏡都不方便,陳章只得不斷地給他們兩人夾菜。韓冬野向來沉默不多話,時光瑞似乎也失去了開口的勇氣,整個過程中幾乎只有餐具碰撞的聲音。陳章亦是食不知味。他不禁想到,不到一年前,他們?nèi)齻€人不過是點頭之交,曾以為一出校門便會從此互不相見,再無關(guān)系,而今卻莫名其妙地相互糾纏在一起,更是一個個口口聲聲的說喜歡自己。陳章想了想,到目前為止,除了韓冬野和時光瑞,還有估計已經(jīng)出國的孟霄云,不知道在哪兒的宋宇辰宋宇城兩兄弟,以及昨晚剛夢到過的那個男人了。而還沒有證實對他產(chǎn)生感情的,只有宋宇城和那個男人,不知道這兩人會不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里,跟他說出“喜歡”這兩字。那奇怪的夢,到底是怎樣讓他們莫名其妙地喜歡上自己的呢?而他們,又是否也做過那種夢呢?又或者,他們是否有過相同的夢境?吃飯的時候,陳章一直在思考著這兩個問題。他看著坐在對面安安靜靜地吃著碗里東西的韓冬野和時光瑞,幾次想問他們兩人,是什么原因讓他們喜歡上自己,有沒有做過一些奇怪的夢,然而話到嘴邊,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韓冬野還不知道他已經(jīng)明白他對自己的感情了,他怕自己打破了這層透明的窗戶紙,三個人的關(guān)系會變得更加復(fù)雜。吃過飯已經(jīng)快下午五點了,帶時光瑞去取了眼鏡,將韓冬野送回家,又給他叫了一份外賣,陳章便直接去公司了,他剛工作不多久,還是新人,便三天兩頭的請假,即便是無薪假,也總歸是不好的。他覺得這家公司還不錯,雖說現(xiàn)在每個月的工資只有不到四千塊,在H市這種一線城市,只能混個溫飽,但是他相信這只是一個起點,以后會慢慢好起來的,而且他也很喜歡這份工作,同事們也大都是跟他差不多大的年輕人,即使經(jīng)常加班,有時候還要全國各地的出差,但是整個公司的氛圍都充滿了活力和干勁,使人的心情也被帶動得好了很多。陳章想,等韓冬野身體恢復(fù)地差不多了,可以推薦他來這一家公司做事,到時候自己也好對他有個照應(yīng)。繼而他又想起孟霄云,曾經(jīng)孟霄云跟他說,以后畢業(yè)了想跟他去同一個地方做事,工作時可以相互合作,下了班便一起去打籃球,一起擼串喝酒。他那時也想過,和孟霄云做一輩子的兄弟,等都老的走不動路,也可以像小區(qū)里的大爺那樣,一起養(yǎng)養(yǎng)花、下個象棋什么的。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兒,過得好不好。如果他沒有做過哪些怪夢,這一切將會是多么的美好。005陳章有點兒生氣。這次的夢境與上次只隔了不到一個星期,這違反常理。更甚之,在以前的夢里,不論是誰,總是一個一個的出現(xiàn),這次居然一次性的來了兩個,簡直令人崩潰。陳章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兄弟倆。他甚至分不清哪個是宋宇城,哪個是宋宇辰。如果不看動作與氣質(zhì),這對同卵雙胞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更何況宋宇城似是在有意模仿他弟弟,不但將頭發(fā)重新染黑留長,連胳膊上原來的紋身都全部洗掉了,兩人光裸著上身,只穿著黑色的泳褲并排躺在游泳池邊,將小腿泡在池子里,臉對著臉用日語嘰里咕嚕地小聲講話,似乎是在商量什么事情。陳章還穿著他白天穿的衣服,他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泳池中央,胸部以下全都濕漉漉的,皮鞋、西裝褲和襯衫下擺都被浸在水里,冰涼的水面在胸前位置飄飄蕩蕩。陳章煩躁地抹了把臉上的水,與此同時,躺在岸上的宋宇城宋宇辰兩兄弟吃驚地坐起身來——“學(xué)長……”“小章!”現(xiàn)在他知道哪個是宋宇城了,只見他飛速跳下泳池朝他游過來,后背上大片的紋身在碧藍(lán)的池水中斑斕起伏。宋宇辰則依然老老實實地坐在池邊,眼睛一眨不眨,呆呆地對著他看。宋宇城很快靠近陳章,他直接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的腰,一邊興奮地叫著他的名字,一邊將腦袋湊上去試圖趁他不注意強(qiáng)行吻他。陳章皺皺眉,側(cè)身避開他的強(qiáng)吻。一把將他從身上扯下來扔在水里,轉(zhuǎn)身徑自往岸邊走去。宋宇城開心地從水里站起身來,他看著陳章往岸邊走去的背影,正想趕緊追上去,卻又突然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