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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毛病,最怕遇到顛沛落魄的人,看了難受。齊老近年多病纏身,人活下來尚且不易,若沒點盼頭豈不是如同行尸走rou,所以為什么不幫?”他持著笑,說起那段往事也面不改色。但另一個原因,他卻沒有告知。齊薇男舒了一口氣,這事總算有了轉機,她得趕快完成做工,終審是個關鍵。而李瑯玉反倒一直蹙著眉頭,不知在想什么,張管家問他,這事你打算怎么收場?“還有什么事?”“報社的事啊,聽說電話都被打爆了,徐主編私下可沒少找我?!?/br>“這不難。”李瑯玉掏出早已備好的稿子,“最后一份,謠言止于智者,輿論止于悲劇。”張管家接過來,一看,這回倒不是什么尋人啟事,而是一篇寄君書,敘述口吻變成了那個姑娘,大意是自己平平相貌,感君賞識,當不起殊榮,且因已為人婦的緣故,只能匿名,結尾引用張籍的一句“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至此終結。李瑯玉看著張管家將之收起來,漫不經心問道:“你不覺得事情很巧嗎?”“什么巧?”“黃衷老先生出現(xiàn)的時機,還有我說服他并未費太多力氣。”張管家一愣,道:“這事傳得挺廣,他知道也不奇怪?!?/br>李瑯玉只盯著他,饒有興致,且不再發(fā)問,等到良久,才開口說了句,也是。之前他想過兩種結果,要么借機與上面私談,要么去勸服馮尚元,但都不是很可靠,黃衷的突然到來倒像天降良機,他便順這水,推了舟??墒羌毤毾雭?,太巧了,與那篇捏造的啟事一樣,巧合太多,像是刻意編排的。然而能請動黃衷老爺子的人有誰呢?李瑯玉想到這里,緊蹙的眉頭舒展了,他自嘲似的輕聲笑了。而馮家那一邊,李瑯玉也沒閑著,他上次用指甲從馮乾那里摳了點粉末交給賀懷川,出來的結果如他所料,他暗想馮乾這小子也是膽大,為了謀財干起這走夜路的勾當,于是時不時透點假口風與馮乾,讓對方將他當成半根救命稻草。這日上午,李瑯玉在院中跟著弟子練招式,看到馮尚元衣著講究要外出的樣子,據(jù)說喬司令要來北平暫居一年,他可是馮家的大恩人大靠山,馮尚元自然得備好厚禮赴宴。喬司令這個名號讓李瑯玉緊鎖眉頭,他之前在程翰良口中聽過幾次,也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他下的令,即便那人不知道實情,但還是心有芥蒂意難平。他思忖著,既然馮尚元被邀請了,那程翰良必定也在其中,何不去瞧瞧,看一看這三人戲。待馮尚元離開后,李瑯玉當即出門找了輛車,一路跟著坐到長城酒店。長城酒店是北平數(shù)一數(shù)二的招待場所,入住的都是明星官員級人物。早前去廣州那會兒,程翰良留給李瑯玉一張各大酒店會員卡,幸好他隨身帶著,前臺人員才跟他說明具體包間號。七拐八拐上了幾層小樓梯,李瑯玉遙遙看到遠處三人身影,再走近就不合適了,于是差了個侍酒師,給程翰良捎話。果不其然,程翰良抬首望向他這邊,與喬司令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向他走來。李瑯玉上前,想好的借口還未來得及說,程翰良一把抓住他胳膊,阻止他再進一步。高大的身形將他完全擋住。“你來這干什么?”李瑯玉注意到他面色略有緊張,不似平時,愣了愣才開口:“找你?!弊忠敉鲁鰜矶际潜孔镜摹?/br>“回去!”程翰良不等他解釋,直接將他往樓梯處帶,而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頗有威嚴的聲音,如刀割面——“翰良,這孩子是誰???”問話的正是那位喬司令,李瑯玉瞧過去,對方身體硬朗,但已有華發(fā),差不多五十余歲的樣子,可惜他沒看清全部面容,程翰良擋住了他的大半視線。“一個小輩,司令先進去吧,我這邊一會兒就好?!?/br>而馮尚元探了探頭,疑惑道:“這不是瑯玉嗎,怎么來這了?”隨即又向喬司令解釋說:“他是四爺家的女婿。”喬司令一聽,微微驚訝道:“蘭蘭竟然結婚了,翰良你怎么沒跟我說過,快讓我瞧瞧?!?/br>話既說到這份上,程翰良也不好再做阻擋了,李瑯玉這回清清楚楚地看清了來人,版刻畫似的五官,深邃地貼在褶皺生長的面皮上,眼瞼是蒼老的突出狀,即是如此,這人依舊不怒自威。喬司令瞇起雙眼端詳著他,如同一把锃亮的鋼刀,這刀出了一半護鞘,卻又就此停住。喬司令收盡先前的談笑,沉默好一陣,問向李瑯玉:“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第40章一樽風月為君留6“司令南征北戰(zhàn),怕是記錯了?!背毯擦技皶r接道,然而喬司令依舊蹙著眉,兩眼端視著李瑯玉。李瑯玉自個兒走到前面,道:“我確確實實與喬司令有過一面之緣?!边@句話落下來,將所有人視線吸引到他身上,程翰良眉頭不展,馮尚元滿臉好奇,至于喬司令,挑了挑眉,靜待下文。“三年前,南京老區(qū)需要重建,當時喬司令來央大做安撫工作,您可能忘了,那一排接待的學生里就有我?!崩瞵樣窭L聲繪色說起當日情形,教人以為是真的一般,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信口開河。喬司令去過央大不假,但李瑯玉從未見過他。“似乎是這樣?!眴趟玖顢肯卵鄄€回憶著,具體的無法一一想起。見狀,程翰良邀眾人進了包間,服務生將酒菜擺上桌面,李瑯玉坐在他身旁。喬司令名喚喬廣生,他這次還攜了個女伴,二十剛出頭的樣子,長得俏生生,很是靈動,笑顏展開時特別嬌俏,白凈子臉招人喜歡,據(jù)說是他的七姨太。這位七姨太叫許真茹,饒是在男人的酒桌上也收放自如,可大方,可小女兒,插科打諢也不在話下。許是程翰良和馮尚元這種她不好開玩笑,便偏愛拿年輕小子做調侃,李瑯玉沒少讓她逗弄。這局飯名為接風,實為警示。喬廣生不是個易伺候的主,馮尚元伏下姿態(tài)唯唯諾諾地聽,哪有平日半點大班主的威風。“人最重要的是要審時度勢,尚元你得記得這點,事情一旦過火我也不好罩護?!眴虖V生從許姨太手里接過酒水,頓了頓,忽而轉向程翰良,“這次回來我聽了些關于你的風言風語,我自然是不信,不過你出城的次數(shù)倒是比以前多了。”程翰良不露聲色回道:“蘭蘭既然結婚了,我也該多為她以后打算,城外有幾家生意門路,我準備先替她攬下來?!?/br>喬廣生瞇起眼角,沒說信與不信,只是半晌過后又以另一番語氣開了口:“翰良,年輕的一輩里我最看好你,當年你知趣合時宜,我才將你從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