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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半死不活的人恢復健康,而阿撒茲勒只是傷了手。 伯納看著阿撒茲勒被紗布裹成一個白饅頭的胳膊,又看看地面上無意灑落的各種昂貴煉金材料,忽然rou疼了起來。 誰說費格斯家族是土豪,這倆人明明才是真土豪。他當初腰腹中劍,也不過是隨便用草藥濕敷了一下而已。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唐葉當然不心疼,這些都是阿撒茲勒在豐收神集市上掏腰包買的。 深受打擊的伯納默默無語走到石墻面前。這里的封印陣法并不復雜,作為高級圣騎士,他看得見那些陣符的鎖鑰在哪里。伯納將自己的圣輝氣息注入到劍身中,屏氣凝神,渾身散發(fā)著圣騎士的神圣光芒。 金色的光芒照亮了黑暗的空間,一陣波動,石墻劇烈的震動了起來,碎石嘩啦下落,揚起一片厚重的灰塵。 “成了!我們出來了!”伯納驚喜的說道,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朝上旋轉(zhuǎn)的樓梯。可是他又一瞬間冷凝了下來,滿臉不可思議,顫抖著聲音,甚至有些痛苦,驚異道,“這……這為什么是我家?” 小劇場: 某日,唐葉氣沖沖來到阿撒茲勒面前,“你竟然叫那個老女人叫親愛的小玫瑰!你都從來沒叫過我親愛的!” 阿撒茲勒淡定取下銀絲邊框眼鏡,放下手中厚厚的交易羊皮卷,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斯文模樣,“可那并不是親昵的愛稱,唐?!?/br> “可是你也沒有對我有愛稱,好難過嚶嚶嚶~” 阿撒茲勒語氣篤定,“有的,而且是很愛很愛的愛稱。” 唐葉:“臥槽那是什么騙人我都沒聽到過?!?/br> 他咳嗽了一聲,面不改色道,“愛稱就是:好吃的唐?!?/br> 唐葉:“……” 第28章 亡靈的玫瑰【八】 勞倫特脫下厚重的斗篷,蒼白的胡須在寒風中散開,和之前千萬次一樣,他斂著一雙滄桑的深藍色眼眸穿過冰冷潮濕的地下通道。 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護衛(wèi)和使者。他很早就禁止任何人靠近這片地下室。北境特有的裝飾石像鬼雕塑用它們那森白的大理石眼睛看著他獨自經(jīng)過,黑暗中,沒有其他生物呼吸的聲音。最后,他來到一處封閉的石室內(nèi)。 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具白色石棺,棺材周圍點亮著一圈蠟燭。這些蠟燭的燭光都是暗淡的綠色,詭異而陰森。但他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情,相反,目光里含雜著某種復雜的狂熱和沖動。 他捂著心臟,半跪在石棺前,哀沉道,“親愛的費麗帕,我答應你,只需要再稍事等待一段時間,我們就能團聚了?!?/br> 石棺里躺著一名蒼白的金發(fā)美人,雙目泣血,肌膚泛著不正常的藍色光芒。她頭戴早已枯萎的薔薇花環(huán),而她的懷中,正捧著一朵漆黑的玫瑰。 玫瑰花忽然動了動,一張布滿獠牙的嘴唇張了開,剎那,眼前血rou模糊。 勞倫特驚坐而起,久久無法平息心跳,華麗的羊毛毯被掀到了地上,他摸索著掌燈,微弱的火苗勉強撐起這片濃郁的黑暗。 門口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他匆忙披了件衣裳,輕咳一聲,“請進?!?/br> 開了一條縫隙,從黑暗里露出一張不茍言笑的臉來,這是費根思家族的管家柯克爾,正手握燭臺。 “侯爵大人,”他畢恭畢敬地說,“今天少爺提前回來了,身邊還跟了兩個客人?!?/br> 這么早就回來?他不是還在帝城為那個少女舉辦葬禮? “帝城的事已經(jīng)安置妥當?” “祭祀說,似乎沒尋到蘿拉的靈魂。”柯克爾小心翼翼抬眸看了眼勞倫特侯爵,掂了掂說話的語氣,猶猶豫豫開口,“祭祀說他向您請求,給他多些時間。” 勞倫特肅了神色,陰晴莫定,讓管家在門外等候。有侍女服侍他穿衣,上過戰(zhàn)場的身子骨,一到天寒的時候,骨頭縫里都在疼。他扣好胸前的徽章,在腰間圍上暗紅色絨緞打底的銀鏈腰帶,手指頭上的扳指閃閃發(fā)光。 然后,他對管家說,“我要親自找一趟祭祀。” 北境的天氣寒冷,空氣都是薄的。 銀色如刀刃般鋒利的月牙就鑲嵌在費根思家族的城堡塔頂。城堡塔樓上,身佩長劍的守衛(wèi)來回巡視。 當勞倫特騎著馬穿越城門,回首望向深紫色的天空,筆直的樹林將天空斜分成大大小小的區(qū)域,偶有烏鴉飛起。他想起了一百余年前,當自己尚且年輕的時候,毫不費力就能用石子投下這些黑鳥。 但他已經(jīng)不太記得自己原來的名字了。 勞倫特費根思,這個名字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呢? 隱隱約約,他只記得名字的音節(jié)末尾有個納,便給自己的兒子也起了伯納這一名字。他什么都忘記了,偏偏那個女人的名字就像是刻在了骨頭里一樣,怎么都忘不掉,尤其是風吹過的時候,不知是骨頭的疼痛更甚,還是那名字讓他疼痛更甚。 光明神庭召集騎士攻打各地的深淵惡魔時,他那時才17歲,帶著破破爛爛的草帽,在遙遠的南境某個鄉(xiāng)下養(yǎng)雞喂鴨。 南境人的個子普遍矮小瘦削,偏偏他個頭高大,自小因為體型的緣故,被嘲笑為狼狗,沒少被欺負過。他本就是倔強的性子,既然有人來欺負,定然也要討回來,打打鬧鬧一來二去,他已經(jīng)成長為了一個強壯兇猛的青年。 鄉(xiāng)下人沒有資格成為騎士。 但順應光明神庭的急召,可以擁有這個資格。他不知道什么是惡魔,也沒見過魔界,只是單純跟著那幫騎士拼搏廝殺,賺取每個月的餉銀,僅此而已。 也因為他出生貧窮,即使在騎士的隊伍里,他仍然是備受欺負的那一個。 挨打挨多了,皮rou也緊了,心里漸漸有了一股壓抑著的隱痛。 他已經(jīng)受夠了這種生活,窮人出人頭地,真的很難嗎? 勞倫特的性格越發(fā)偏僻起來,每天把帽檐壓低,看誰都伏小做低,白費了那張英俊漂亮的臉。 當時他所在的焰鷹騎士團的隊長,也真正關心過他,一次戰(zhàn)役獲勝后,撕了半只豬腿來到他面前,拍著他肩膀說,“在戰(zhàn)場上,騎士是靠武力獲勝。你的打斗技巧不錯,身體素質(zhì)也極好,如今,你也要好好謀劃一下自己的未來,早些建立聲名,娶一個漂亮的妻子?!?/br> 勞倫特極聽從隊長的話,點頭稱是。 在勞倫特參加進騎士隊伍之前,村里的白發(fā)老頭問他,你知道你要面對的敵人是誰?那可是可怕的惡魔! 他于是問,惡魔為什么可怕。 老頭哈哈一笑,因為惡魔最會蠱惑人。 他殺過深淵里的低等惡魔,那些家伙像是變異的魔獸一樣,肢體畸形,血液都是黑色,看不出來惡魔是怎么蠱惑人的。 只覺得惡魔這種生物又惡心又殘忍。 參團后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