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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為然,十分不屑地說:“呸!你就是一禽獸!”“禽獸怎么啦?不禽獸你會那么舒服?”他一躍而起壓到沈清源身上做禽獸狀。“你還有力氣?”沈清源咯咯笑道。“沒了,腰好酸?!辟R景瑞苦著臉回答。沈清源抱著被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賀景瑞急了,非要他當一回賢惠“媳婦”給自己按摩。四個人吃完晚飯,去酒吧小坐,準備等消完食去泡溫泉。賀景瑞看酒吧有舞臺樂器,沖筱琴努嘴道:“筱琴,去唱一首歌?”看了賀景輝一眼,筱琴大大方方地走上舞臺,瀟灑地拿起一把吉他開始邊彈邊唱。她的聲線屬于比較高亢的類型,平時都是唱那種很奔放、需要飚聲線的歌,但今天她唱的卻是黃齡的。“我傻傻地想著你,每一分鐘都不放棄……告訴你、告訴你、我想你,我要你……一個人想你……”妖\嬈纏\綿的聲線七拐八繞地低吟淺唱,像有一只手輕撓人心底最深處的情愫,把在場三位男士的骨頭都唱酥了。賀景瑞邊對他哥擠眉弄眼,邊哼哼唧唧地跟著唱:“我一個人想你……”“哥,聽到了嗎?人家想你呢?!斌闱僮呦挛枧_時,賀景瑞拖長聲調對他哥調侃。賀景輝眸色深沉,泯然不語。四人又坐了一小會兒,一起回房間拿衣服。賀景輝就跟著筱琴進了房間。賀景瑞忙拉著沈清源跑到房門口聽墻角。里面的人絮絮地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后就聽賀景輝說:“筱琴,對不起?!?/br>“有什么好道歉的?”“我去相親你生氣了?!?/br>“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生自己的氣?!?/br>“不管你生誰的氣,我都要道歉?!?/br>“你,我還不了解么?沒必要,真的?!?/br>賀景瑞在門外抓耳撓腮,真想沖進去抽他哥兩下——你倒是來點兒實際的啊,光站著道歉有毛用?賀景輝又說:“我其實……”后面的話低下去,變成了含糊不清的私語。賀景瑞簡直恨不得把耳朵從門這頭伸過去,聽他哥講情話。冷不防門忽然被打開,他往前傾身,趴在他上面的沈清源跟著一個踉蹌,直接把他壓到地上。他哥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倆,鐵青著臉說:“賀景瑞!你就這點兒出息!”說完大踏步地出去了。賀、沈二人從地上爬起來,見筱琴背對門肩膀微微聳動,似乎在哭。倆人面面相覷了兩秒鐘,賀景瑞推了沈清源一把,悄聲說:“你去勸勸?!?/br>然后追他哥去了。沈清源關上門,手足無措地走到筱琴身后,絞盡腦汁想說幾句安慰話兒硬是沒詞兒。無奈之下,只得把紙巾盒遞給筱琴。“謝謝?!斌闱傥酥曇舻懒酥x,接過紙巾盒狠狠揩了幾下眼淚,像跟自己有仇似的。“你是不是很喜歡景瑞他哥?”沈清源好容易憋出句話。筱琴吸了吸鼻子,說:“喜歡有什么用?”“我覺得他,也挺喜歡你的……”沈清源囁喏道“那也沒用,”筱琴打斷他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br>“為什么啊?”沈清源不解“他把家族看得很重,他爸爸不同意我們交往?!?/br>沈清源更不解了——這倆人看上去都是新派人物,沒想到家庭反對竟然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我就是恨自己,怎么就忘不了他,非要往他身邊湊?!”筱琴自言自語道。沈清源忙勸:“話不能這樣說,你喜歡他也沒錯啊。再說他看上去也是個不錯的人。你們因為家里反對不在一起,是不是太可惜了?”“如果我肯改變,我們還是有機會的。”筱琴對著外面的夜空出了一會兒神,輕聲說:“其實,以前我也想過改變自己去遷就他的,可那樣我就活得太別扭了,根本就不是我了……我就想算了,分手吧??墒亲吡四敲炊嗟胤?,遇到那么多人,我卻總是想著他……結果,又回來了?!?/br>在沈清源的印象里,筱琴一直是歡歡喜喜的一個人,第一次見她流露出憂郁,心里很不落忍:“我覺得你挺好啊,他爸是不是對你有誤會?不能做做工作嗎?”“誰知道呢?”筱琴苦笑道:“他就是看我不順眼,說不準賀景輝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br>☆、第36章(三十六)四人行2另一面房間里,賀景瑞正和他哥談心。“你們都見過爸爸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賀景瑞沒想到筱琴已經(jīng)見過家長,他這個做弟弟的真是太失職了,一點兒端倪都沒看出來。賀景輝拿出一支煙在煙盒上輕敲,嘆氣道:“我那時很喜歡她,想和她長久交往,所以有一次在街上遇到爸爸時就把她當女朋友介紹了,還和爸爸一起去喝茶。但爸爸不喜歡她,堅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你那時候成天在外面惹禍,怎么會關心家里的事?”賀景瑞搔著頭訕笑道:“筱琴只是稍微夸張了一點兒,不至于這么招爹不待見吧?”“你呀,根本不了解爸爸?!辟R景輝彈了彈他的額頭,說:“別看老頭子平時管你管的沒我多,其實他對家庭的要求可比我嚴多了,又傳統(tǒng)又愛面子還特別大男子主義。對他來說,玩隨便玩,但要真進賀家的大門做媳婦,怎么也得是……”他一時想不出該如何形容,賀景瑞忙接話:“淑女?名媛?”“差不多。反正得端莊賢惠。”賀景輝點頭道:“你沒聽成天叨叨‘娶妻娶賢’?”不得不承認,盡管筱琴很可愛,但與那個“賢”字似乎還是有一段距離。不過,是不是有哪里不對?賀景瑞在腦袋里過了幾圈,忽然反應過來,在他哥耳畔叫了一聲:“呀!爸不讓你跟筱琴交往你就不交往?哥,這都什么年代了?你可還在國外待過幾年呢!”賀景輝低著頭抽煙,像是陷入了某種復雜的心理活動,半晌才輕聲說:“沒辦法,賀家現(xiàn)在只有我……”“呃?”賀景瑞琢磨了一秒鐘才明白他的意思,臉頓時就紅了。“其實,我很佩服爸爸。我們賀家爺爺去世得早,爸是家里老大要養(yǎng)弟妹六個人,年輕的時候過得有多苦,你可能想象不到……”賀大哥開始向弟弟扒家史。大部分事情賀小弟都知道,只是平時提得少,他對這些事的印象比較淡而已。“爸爸白手起家,沒有背景沒有關系,把家業(yè)做那么大,運氣是有,可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別人是無法想象的?!?/br>“媽去世后,他把所有的錢全拿去倒藥材,那個時候家里幾乎沒什么錢,你那時小恐怕不記了,”賀景輝看了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