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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天更近?” “那我也不知了?!?/br> “真好啊。月滿人團圓,真想把你這月亮偷回南原去?!蓖惠嗮M月,幽幽道。 迦陵頻伽輕笑一聲,他平時笑也只是微微的,能聽見他笑出聲實屬不易,我不由好奇:“迦陵頻伽,你笑什么?”我剛剛說的,有什么好笑的么? “沒什么?!兵P眸仍是含笑。 我不愿被他打發(fā)了,仍不死心地問:“有!你是在笑我,你快說你在笑什么!” 迦陵頻伽看了我一會,輕笑道:“真的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可愛罷了?!?/br> “哪……哪里可愛了?”被人這么直白地夸獎還是頭一次呢,我也有些不好意思。 “月滿人團圓?!卞攘觐l伽頓了一頓,長眸如水看著我,“這世上哪有什么月滿人團圓,不過編出來討眾人開心的虛話罷了?!?/br> 我一時愣住了,迦陵頻伽平日里溫潤如玉似的一個人,怎么我覺得他說話哩總有一絲冷冷的呢? “虛話……也不一定吧……心里若信,那也就成真了……” “甄羅姬?!卞攘觐l伽忽然叫我名字,鳳眸中居然是冷冰的顏色,“你還小,我不怪你,以后在我身邊慢慢學(xué)就是了。只是你要記得,這世上本無天命,亦無主宰,那些被人編出來的謊話,只要當(dāng)做笑話聽聽即可,能信的,只有自己?!?/br> 我愣愣看著迦陵頻伽的眼睛,說不出話來,心里有些被他嚇到了。忽然覺得眼前的迦陵頻伽好陌生,和我平日所見很是不同。還是……平日的迦陵頻伽才…… 迦陵頻伽見我不說話,又放柔聲音:“我嚇到你了么?” 我不搖頭也不點頭。 迦陵頻伽垂下長眸,輕輕為我理了理頭發(fā):“平日里,還是不要和弄月太近了。你是女孩子,若是落人話柄,總是吃虧的?!?/br> 待迦陵頻伽走了,我不由望著窗外滿月發(fā)呆。 其實迦陵頻伽說的沒錯 月滿人團圓。這不過就是一句說出來哄得大家都開心的吉祥話罷了。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還是愿意信的。 比如今日船上的人,若是等到某一日我們將心中芥蒂全都釋懷,那時,再相約畫舫夜游符禺江,賞月觀花,笑談風(fēng)月,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 第 33 章 昨夜睡得早,張開眼睛,頭有點沉,想必是宿醉的關(guān)系,望一眼窗外,天色朦朦,還未大亮,又或許是因為云有些重,顯得天色暗些,發(fā)呆一會功夫,下起瀟瀟細(xì)雨來,打在畫船和江面上,起了密密的漣漪。 披上衣服起來,也沒喚碧桃給我打水洗漱,就邋邋遢遢,隨手拎了把紙傘,走到船頭。 符禺江水面開闊,蓮花漫漫,船行于其間。 手環(huán)在胳膊上,剛略感到有點冷,忽然覺得身上披了件衣服,回過頭,是神色淡淡的胥琴。 我頷首:“胥琴帝早?!?/br> 胥琴也微微點頭,抬頭望向浩淼江面:“天色未亮,這么早就起了?” “恩。醒了就不想睡了。昨晚是甄羅失禮了,還請胥琴帝不要見怪?!?/br> 胥琴沉默了半晌,道:“貴為帝姬,自當(dāng)謹(jǐn)言慎行。何況……你都這么大了?!?/br> 我抬頭看他一眼,半開玩笑道:“帝座還是這么愛說教,我在昆侖早都聽夠了?!?/br> 胥琴看我一眼,語氣有些不自然:“說了那么多,也沒見你聽進去過?!?/br> 我斂了笑容,淡淡道:“胥琴,我明日就要和弄月回南原去了,你什么時候離開?” “明日?這么突然,這么之前沒聽你說過?”胥琴一頓,瞿目看向我。 “臨時起意的,在西天叨擾太久,對迦陵頻伽帝名聲也不好。”未出閣的帝女總不好在還未婚配的帝格家多呆的。 胥琴微微垂下長睫,卻未說話。 “我……想過了,回南原之后,先找到當(dāng)年被我遺失的昆侖劍,然后,我就和弄月成親。” 胥琴沉默,長眸深深。 我對他微微一笑:“這些年來,謝謝照顧。“ 胥琴仍是沒有表情,玉白面容被黑色錦服襯著,墨發(fā)被淡青色玉冠束起,益發(fā)英氣挺拔。 我微微轉(zhuǎn)過身,把身上衣服解下,交還到胥琴手里:“我回去了,衣服還你。此刻風(fēng)正大,你莫著涼了?!?/br> 微微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欲走。 手被誰握住,因為用力,微微傳來痛意。 “胥琴帝還有事嗎?” “小樓還在,東西也一直有人打掃。白渡,久上仙她們都十分掛念你,不如……明日與我一同回昆侖看看?!?/br> 我未回頭:“帝座?!?/br> “恩?” “桃花都落了吧?!?/br> “落了?!?/br> “既然已經(jīng)落了,我就不回去了。請帝座代我向姑姑們問好,就說,無邪也想她們了。” 將傘交道胥琴手里,遮住他已微濕的發(fā),微微一笑:“雨勢不見小,帝座莫著涼?!?/br> 走到畫樓內(nèi),正碰見碧桃低著頭從樓梯上沖下來,我一個不備,被她撞得險些跌倒。 “帝姬……帝姬……我、我……”碧桃看我一眼,話也沒說清楚,臉上是清清楚楚的淚痕。 “碧桃。”我沒攔住她,碧桃低著頭就跑了。 轉(zhuǎn)身欲追,卻看樓梯上方站著桓戎。 我眉頭一緊:“你欺負(fù)碧桃!” 桓戎冷冷看我一眼,并不答話,轉(zhuǎn)身走了。 我心里氣結(jié),還有一絲苦澀。當(dāng)年我們也是知心好友,我與桓戎星涯他們一同喝酒賞月,談天說地,如今竟然這般冷漠了。 罷了,明日我就與碧桃回去了,我定給碧桃找個比桓戎好百倍的,讓那不識好歹的桓戎后悔死! 弄月一聽我說要回南原,高興得笑容藏都藏不住,急忙吩咐了身邊的人去和迦陵頻伽告辭。 迦陵頻伽得知之后就命人沿水路一直回了迷迭宮,晚上時候,親自過來看我,正好見我和碧桃收拾東西。 我向碧桃使了個眼色,碧桃就出去了,只剩我與迦陵頻伽。 “住的不舒服么?才沒幾日就要走?”迦陵頻伽表情淡淡的,倒是也沒看出有什么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