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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偷的東西,難怪那么急著脫手。他倒也膽大,居然現(xiàn)偷現(xiàn)賣,也罷,估量誰也想不到有人敢在窮奇大會上賣在英華帝身邊偷的鏡子。 只是,便宜了他,倒霉了我。 “追天墮月不是你偷的?” “真不是小仙偷的。”我垂著頭,“小仙法力低微,怎敢覬覦英華帝的寶物?!?/br> 審問那人想了想,估計也是在思量,憑我一個五百年的小仙,如何得這追天墮月。 “既然你說是在窮奇大會上買得,那賣你寶鑒之人,你可能尋來?” “小仙當(dāng)日與他用耳墜換了寶鑒,并未在他身上做任何追蹤記號,若要尋得還認(rèn),還要請上仙助小仙查那小賊影蹤。”其實找到又如何,當(dāng)日聽那小仙的口氣,他也不知道是經(jīng)過倒了幾次手,才到得他手上。 “罷了,寶鑒既然已經(jīng)找回來了,也就算了。冥冥之中,自有命數(shù),這鏡子該出去走一遭,自然有之奇遇。若是強求,反倒不好?!备艉熀髠鱽硪粋€沉穩(wěn)女聲,聽起來略有些滄桑,隱隱威勢蘊于其中。 “英華帝說的是。”我前面審問我的上神微微向英華帝的方向俯身,又轉(zhuǎn)身 對我道,“還不謝英華帝不怪之恩?!?/br> ???這是放過我了么? 我趕緊低下頭:“謝英華帝?!?/br> “你……叫什么名字?”簾后女聲的聲音不知道為何,微微有些顫抖。 “小仙無邪。” “無邪……甚好……”英華帝沉吟一聲,“你快起來?!?/br> 審問的上神瞪我一眼,示意我英華帝都開口了,還不快站起來。 我動動腿,跪了半天,膝蓋都麻了,差點沒站穩(wěn)。 第 4 章 恍然浮現(xiàn)鏡子里那張流淚的臉,瞬間茫然。 “在想什么?”胥琴閉著眼睛,低聲問道。 飛龍駕著晃晃蕩蕩的胥琴帝的人馬回昆侖山,一路上我都在出神,想來是他早就發(fā)覺了。 “沒什么?!蔽业吐暣鸬馈?/br> 鏡子里的事是不能和他說的,要是讓他知道我失手打碎了追天墮月寶鑒,依著他的石頭脾氣,非得押著我去南原認(rèn)罪不可。 昆侖山和南原一南一北,之間不知隔了幾萬重。 想到南原,心里不知道為什么,竟然微微有些悶。聽說南原山明水秀,極美極美。而昆侖山巍峨廣袤有余,卻秀美不足。心里有點癢癢,很想親眼看一看傳說中三界之中最美的南原。 胥琴顯然不會把精力浪費在猜測一個小婢女的心事上頭,見我不肯說,也就不問了。 我見他衣袖折了,便過去替他打理一下。忽然瞥見他腰間系了一支精致的紫明玉短笛,形狀美好,通體瑩潤明亮,雖然沒碰到,但是靈氣涌動,光華隱隱,定然是絕上的寶物。只是,以前怎么沒見胥琴佩戴過?也不曾聽說有人進(jìn)獻(xiàn)了寶物給他。 “帝座,無邪未曾見過這紫玉笛,是大會上有人贈與帝座的?” 胥琴看著紫明玉短笛發(fā)了一會呆,半晌才“恩”了一聲。 我見那玉笛上精雕細(xì)琢著桃花紋理,十分精致秀美,玉色澄明,想必音色也定然絕佳。 “你喜歡?”胥琴的聲音把我驚醒,我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眼神很深地看著我。 我臉色一紅:“還……還好。只是看見這個短笛,覺得很熟悉?!?/br> 一般的紫明玉都應(yīng)該散發(fā)出森森寒氣,可是這個笛子,卻陣陣暖流蘊發(fā)而生,讓人很想觸摸。 “若是喜歡就拿去,我不用短笛的。” 我嚇了一跳,胥琴帝的東西我這種下階小仙哪里駕馭得了,光是靈氣,就能把我的仙元灼散不可。 “無邪不敢?!蔽亿s緊跪倒地上,垂首??墒悄亲厦饔穸痰巡恢醯?,總是讓我倍感親切,很想親自試試它的音色,一定激越嘹亮,響遏行云。 “起來吧。既然說了給你,自然不是兒戲。這紫明玉笛看似十分樂意親近你,你就收下吧?!?/br> 我抬頭,果然看到紫明玉笛上蘊藏的點點流光明亮起來,似乎是在同意胥琴的話。 我只得道:“謝上神?!?/br> 接過紫明玉笛,短笛上桃花朵朵,忽然升起一股靈光,頓時粉艷動人起來,十分美麗。 也許,這笛子真與我有緣吧。 手指拂過細(xì)長笛身,溫潤華美,十分適手。 久上仙娘娘早些日子說了待我回到昆侖,要指點我些更精深的法術(shù),正好拿它做個法器。 一路上只想的速速回到昆侖,學(xué)厲害法術(shù),南原,倒是不太想去了。 胥琴其實本來還想在東海多待些日子,但是北極之城的領(lǐng)主禺強要娶親,禺強是他部下,特意請他去,他也不好駁了面子,便窮奇大會一結(jié)束,就動身北上了。禺強是個大個子,元身長得很是恐怖,人首,鳥身,雙耳上各掛一條青蛇,他的新娘是他手下的雨神九別兮,貌美如花,本來是看不上自己這個上司的,但耐不住禺強幾千年來的死纏爛打,才勉強同意下嫁。昆侖的姑姑嬤嬤們其實都覺得九別兮是喜歡胥琴帝的。 說起來,胥琴帝的確是很有仙娥緣,但這個范圍絕不包括昆侖山里的仙娥。品階高尚的姑姑嬤嬤早些年聽說還有些喜歡胥琴帝的,據(jù)說有些還是很久以前,慕胥琴帝之名而來的,可惜時間久了,就有些不耐胥琴帝的性子,反倒是潛心修行,想提高修為的更多些,使得昆侖山里氣息澄凈安寧,七情六欲極少,數(shù)千年也傳不出幾對結(jié)成仙緣的。若是聽說了山外,比如那九別兮那些仰慕胥琴帝的傳聞,多半會掩嘴偷笑,我有時候纏著他們問在笑什么,她們就點著我的額頭,眼睛彎彎的,卻什么也不肯說。 不過姑姑嬤嬤們十分疼愛我,許是因為我年紀(jì)最小,她們多半是山中精怪潛心修行最終飛仙的,也有一些是人間修真道士,經(jīng)過寡情薄意的修行,而升入仙品的。不管哪一種都是經(jīng)過少則數(shù)百年的修煉,而我是胥琴帝無意開元混沌的,所以少了修煉成仙的過程,年紀(jì)相較就小了。 聽白渡姑姑說過,她替我掐指算過,我的第一次天劫是在我五百歲前后,如今,我五百歲已經(jīng)到了,卻不知道那天劫什么時候來。不過我倒是也不太擔(dān)心,昆侖山靈力超凡,我一個小小桃花仙的五百歲天劫,也就能劈個昆侖山山谷里的晨霧,姑姑們都甚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