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啡香氣傳到她鼻子里,讓她不由得一激靈,她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隨后無奈極了地嘆出口氣:“你別胡思亂想?!?/br> 月島琉衣沒搭話,食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地敲打著,雖然平日里嬉皮笑臉沒個正型,但是越到精神緊張的時候,她越是面無表情,但是佐藤還是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察覺到了她身上某種說不出緊繃感。 她仰頭把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大約是太苦了,她皺起眉,鏡片背后的桃花眼瞇成了一條直線,隨后起身,隔著兩米遠,對準放在會議室門邊的垃圾桶,十分瀟灑地來了一記綠間的“無邊界三分射籃”,鋁制易拉罐應(yīng)聲入簍。 然后她朝著佐藤警官點點頭,轉(zhuǎn)身往外走去:“那我先走了,畢竟我是個無編制的局外人,跟著你們摻和不太好?!?/br> 說著轉(zhuǎn)身就走,剛拉開門把手,就被追上來的佐藤美和子拉住了胳膊,往她手里塞了一張名片,神色頗為擔(dān)憂地說道:“有事給我打電話,聽見沒有。” 月島琉衣愣了兩秒才回過神來,將手里輕巧的紙張在指尖打了個轉(zhuǎn),隨即說道:“佐藤警官,我只是忽然知道外面可能有個變態(tài)殺手要干掉我,所以打算去及時行樂度假約會,你不要那么緊張?!彪S即她朝高木涉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和那位后輩也要好好享受生活喲,畢竟這種公費戀愛的機會不多。” 佐藤:“……” 佐藤送走了月島琉衣,回到了座位上翻開資料細細研究,試圖找出其他的共通點,一旁的高木涉欲言又止了片刻,拿起身側(cè)的瓶裝礦泉水灌了大半口,隨后下定決心似地開口:“佐藤警官,有件事……”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王之巡禮”,將攻略對象一翻到底,說道:“佐藤警官,這是這款游戲最新推出的可攻略目標(biāo),是一位金發(fā)。” 佐藤愣怔了兩秒,剛想問他忽然說這個做什么,話到了嘴邊卻忽然停住了—— “雖然確實是個金發(fā)小子,但是應(yīng)該不是佐藤警官想的那一個?!?/br> ☆、第23章 深夜樓頂?shù)娘L(fēng)太涼了。 已經(jīng)入冬了。 不知怎么就有了這樣的感覺。 月島琉衣往下看了一眼,俯瞰視角中,燈火輝煌的商業(yè)區(qū),華燈初上,美得不像話。她懸浮在城市的半空中,盤旋的立交橋如同一條蜿蜒匍匐著的橙色金龍,道路綿延璀璨的火樹銀花,在眼中連成一條長長的珠鏈,鱗次櫛比的高樓被LED的巨幕渲染了冰冷的色澤。 防護欄前背對著她站著一個人,是一個一頭銀發(fā)的少年,穿著一件立領(lǐng)的背影看起來十分瘦弱,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歌。 月島琉衣恍惚了片刻,好像隱約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似的,緩緩地邁開腳步,往著他走了過去走去。 遮擋住了天空玉盤的層云漸漸散開,月亮變得很低很低,仿佛觸手可及,只是落在她身上的月光似乎有點涼颼颼的,如同一陣夾著寒氣的風(fēng),吹過她敞開的襯衫衣領(lǐng),脖頸上立刻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她離那個人越來越近,銀發(fā)少年似乎也聽到了腳步聲,曲調(diào)越發(fā)輕快起來,他從護欄上直起身來,望向燈火輝煌的廣袤城市。 “呀,月色真美不是嗎?” 她忽然聽到有人這么說道。 那熟悉的聲音如鯁在喉地卡在她的胸口,她有點呼吸困難,忽然停住腳步,想要轉(zhuǎn)身逃開。 然而當(dāng)她驀然回頭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的廣闊天空被一點點吞噬,原本的華光漸漸被侵襲而來的陰翳所遮蔽,微弱的月光漸漸被云層擋在了身后,只剩下了搖搖欲墜的一簇,照亮的,是她身前的通向那個銀發(fā)少年的唯一方向。 四面八方的陰霾逼迫她走上前—— “我是為了拍夜景而來的,請問你是來做什么的呢?” 銀發(fā)的少年似乎十分開心,甚至身子都左右搖晃了起來,像是一只好動的上躥下跳的白貓。 “我叫十束多多良,你呢?” 一口熱氣從月島琉衣的胸口涌上來,熏得她眼眶有些熱。 而那個銀發(fā)少年忽然朗聲大笑了起來,月島琉衣有一種強烈的恐懼感,仿佛早已預(yù)感到即將發(fā)生的事情。 突兀的一聲槍響。 月島琉衣整個人僵住了,腦子里“嗡”一聲,一眼看見一串刺眼的血跡。 少年用那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她,帶著點笑意。 月島琉衣“嗵”的一聲跪了下去,渾身抽搐著,對上少年癲狂的目光,他外套里的白襯衫已經(jīng)被染上了血污,卻是興奮得手舞足蹈:“我乃第七王權(quán)者,無色之王,在這里等一個人,你說月色真美?是啊,確實是挺不賴的?!?/br> 他再一次對著她舉起了槍口,冷笑一聲,對著她就是一槍。 仿佛是壞掉的老舊電視機,眼前一片混亂的雪花,無邊的黑暗隨著窒息感席卷一切,所有一切都屏蔽在意識以外,她仿佛被一雙看不見的手掐住了脖頸,肺腔里的空氣一點點被抽空。 大概死亡就就是這種感覺吧。 不知過了多久,急速涌入的空氣狂風(fēng)似的掃過了月島琉衣的喉嚨,強行驚擾她行將渙散的意識。 懷抱之中是那張熟悉的臉,金色柔順的半長發(fā),銀色的左耳耳釘,被血染紅了衣襟和他身上的那個血窟窿直直戳進了她的眼里,方才被他屏蔽的所有恐懼全都成一場遲到的洪汛,猝不及防地將她淹沒其中。 她的身體顫抖得越發(fā)厲害,幾乎抱不住他,行將崩潰似的低聲說:“求求你,我求求你……”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祈求些什么。 他抬起手,優(yōu)雅而不慌不忙地輕輕撫過她的臉頰,“沒事沒事,總會有辦法的?!?/br> “對不起?!?/br> 月島琉衣猛地驚醒。 她坐在海邊的旅館里,被隔絕在外的海浪聲仿佛是從海螺中發(fā)出的回響,她正在翻看參加研討會發(fā)的資料,看到一半睡著了。 她起身打開窗戶,一股帶著海腥味和潮氣的涼風(fēng)從窗外涌進來,窗外是陽光明媚的炎炎夏日,和夢中陰冷的冬夜形成了強烈對比,月島琉衣斜靠在窗邊,桌上的資料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方才那個顛倒的夢,一陣海風(fēng)吹過,她忍不住一哆嗦,才發(fā)現(xiàn)后背已經(jīng)被汗濡濕了。 被噩夢纏身的月島琉衣很想點一支煙,聞著那刺鼻的尼古丁味兒,總能得到某種奇異的熨帖。 窗邊被太陽照出方方正正的一塊光明,灰塵在其中打著旋跳舞,此外房間里的光線有些昏暗,手機忽然嗡嗡地振動起來,在鋪滿了受害者資料的桌面上散發(fā)出幽幽的光亮。 月島琉衣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幾乎要成精從桌面上跳起來的手機,心里漠然地想,“別理我。” 手機對面的主人仿佛隔著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