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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去后就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是剛轉身,葉宇發(fā)現(xiàn)自己來時的路消失了,自己面對的是一大面山壁。連做夢都做得這么憋屈,葉宇表示,自己神奇的穿越之旅其實可以改為宅男作死坑爹憋屈的崩潰自助游。水聲的清晰聲響越來越近,空氣中的血腥味濃到讓人恨不得嗅覺失靈。葉宇突然感受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涼感,就好像夢里的溫度驟然下降,讓人想捂條被子來抵抗這種降溫。而隨著水聲而來的是,一種鐵制品磕碰過石塊地面的零碎聲響。葉宇慢慢回頭,有一種看恐怖片,接著一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恐怖片主角的顫栗感。他的視線還沒有真正看到后面,就側光瞄到一只死白的殘手在水潭里飄過去。奇怪,剛才水里有這玩意嗎?葉宇猛然轉身,陰暗的洞窟突然出現(xiàn)了一幕恐怖的景象,剛才僅僅只是紅色的水潭,而現(xiàn)在水潭里到處都是尸體的殘肢,半只腳,幾條腸子,碎掉的五指,頭顱……漂浮了滿滿一潭子的尸塊。人類屠宰場,葉宇按住肚子,擔心自己會吐出來。這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以為自己根本沒有在做夢。他踩到地面,發(fā)現(xiàn)自己踩著一層黏糊糊的血漿。從來沒有做過這么重口味的夢,葉宇恨不得立刻夢醒,像個妹子那樣被嚇到醒過來也無所謂了。聲音在接近,什么東西挨著地面,被人一路拖著走。葉宇伸手捏住鼻子,覺得自己不聞這些血腥味會好受一點,然后一臉警惕得看向洞窟最黑暗的方向,那里的水流聲最響。他不敢過于靠近,只是遠遠在石頭壁旁邊觀察著,葉宇表示做個夢能做成這樣也是夠了。然后他看到更加驚悚的一幕出現(xiàn),一只手,先是指尖,再來是手指,接著才是手背地從黑暗中伸出來。手非常漂亮,紅色的液體一滴滴從手指滑落下來,像極了從最陰冷的深淵里盛開出來的妖紅之花。葉宇眼一眨,身形還沒有動,那只明明還離他很遠的手突然就摸到他臉上,手指的溫度冷得可怕,黏糊的紅色液體糊了一臉,葉宇后知后覺才反應回來全部都是血水。血水越來越多,多到順著他的臉孔流淌而下。葉宇這下連眼都不敢眨了,他順著這只血淋淋的手往前看,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小鬼。不,比小鬼還要小,臉孔上的嬰兒肥讓他看起來稚嫩得像是團糯米包子。而包子臉上全部都是紅色的花紋,如同藤蔓的紅艷紋樣,互相交纏地蔓延而下,直到隱沒在都是鮮血的衣服下面。“朝……朝閩?”葉宇疑惑地問,這個夢真是越來越奇怪了。他怎么會夢到朝閩變得這么小的樣子,難道是因為被朝閩變小欺騙的后遺癥?朝閩眼里一片空洞,有一種過度平靜的天真,他抬頭看著葉宇,似乎想要更加接近他,全是花紋的臉上出現(xiàn)一種非常溫柔的表情,“你很暖和,他們都冷了,只有你跟火焰一樣。”夢里的朝閩,依舊中二。葉宇一臉面癱,要跟火焰一樣早就燒成灰炭了,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比喻都是學??撮T大爺教的吧。就算是在夢里,他也不想跟這只糯米芝麻餡包子靠太近,所以葉宇一步一步沿著石壁旁邊移開,企圖甩開朝閩那只染血的冰棍手。朝閩沒有動彈,只是奇怪地看著他,就好像在他眼里葉宇是他從未見過的生物。還好是夢,不然現(xiàn)實中的朝閩哪有這么好說話,那個死基佬喜歡老黃瓜刷綠漆,裝嫩來欺騙過路的倒霉鬼(……),而且被揭穿后,跟十八輩子沒有見過男人一樣,見到過路的倒霉鬼(……)就拼命撲過來,想要硬上。葉宇表示在自己的人生里,從來就沒有見過臉皮厚成這樣的奇葩。真是以前對小鬼多有好感,現(xiàn)在對朝閩就多痛恨。葉宇就是那種被游戲里的胡渣漢子欺騙后,能瞬間過往恩愛成仇恨,恨得非得撒大錢懸賞整個游戲,拉著一堆聞賞金而來的高手,一路殺殺殺殺到那個死人妖自殺封號為止才算解氣。如果朝閩是在游戲里,早就被他逼得自殺封號了。葉宇看著朝閩小鬼那雙純潔可愛的眼睛,就這樣退到另一邊去,可是他每走一步路就聽到一聲凌亂的響動,等到覺得不對勁低頭看,才發(fā)現(xiàn)一條鎖鏈纏在他小腿上,鎖鏈上全是血漿,滲人得很。朝閩笑著抬手,手上抓著纏住葉宇的鎖鏈,“我抓到你了,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br>葉宇不寒而栗,小腿上的鎖鏈開始發(fā)緊起來,似乎要將他重新拖回去。而站在黑暗中的朝閩,才慢慢顯出身形,單薄的身軀,殘破的衣物上全部都是血水,那血濃到衣服都厚了一層。他臉色掛著的天真笑容,立刻被襯托得鬼魅陰森起來。葉宇用力踢開那條鎖鏈,幸好纏得不緊,立刻轉頭就跑,他覺得這個夢境很不對勁,簡直就跟真的一樣。這種醒也無法擺脫朝閩,睡也無法擺脫朝閩的恐怖感,讓葉宇恨不得捅死那貨,免得像是被吊死鬼纏上,真是日夜不得安生。葉宇似乎又聽到那種鎖鏈拖地的聲音響起,一聲一聲,跟催命之鈴,在他耳膜里鼓動著。那個家伙跟在他身后,陰魂不散。而前方的黑暗卻像是沒有盡途,葉宇迫切地想要擺脫這種困境,突然不知從哪里傳來一聲虛弱的呼喚。“孩子……”什么孩子?“過來,快過來……”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時隱時現(xiàn),帶著一種哀怨的蠱惑,在召喚葉宇。葉宇不知道為什么,腳步完全無法自控地順著那個聲音走。“過來……”那個聲音似乎知道快要抓到葉宇,有些激動起來。葉宇猛然停住腳步,困難地抑制想過去的欲望。這一停頓,就再也無法動彈了,冰冷的鎖鏈從他的小腿,到大腿,腰部,直到全身,密密麻麻地將他束縛在原地。葉宇頭皮發(fā)麻,呼吸困難地看著前方的黑暗,朝閩站在那里看他,笑得跟個稚童一樣不通世事。“你哪也不能去,就留在這里,一直留在這里?!彼氖致昧ζ饋?,鎖著葉宇的鐵鏈纏得更加緊,就仿佛束縛住了這個沉入夢魘的男人。葉宇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將自己拖入黑暗中,無法掙扎地被拖到朝閩的所在之處。這夢,漫長得可怕,長到如同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