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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動,林小小翻著白眼,臉色緩解很多。“嚴寒,你可想好了,國企的工作機會不是說有就有的?!蓖踔魅我贿呍儐栔鴧s一邊伸手從抽屜翻找東西。“想好了,我是同性戀。其實從見到陸正豐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他了,只是他不知道?!眹篮α?,眼淚從眼角滑落,沒人制止他,傻傻地聽他講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的愛戀。他又轉身面對林小道:“他曾經是我最討厭的人,也是我見過最正直的人,他對我是兄弟感情,是我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他很好,很好,希望你能珍惜他!”林小小紅著臉,有些異樣的感覺,她沒有再言語,轉過頭,看向別處。最后嚴寒看向周麗君,淡淡一笑:“周姐,我?guī)臀腋嬖V他我不后悔,他說過如果我進去了,他也跟著進去。有這句,就夠了?!眹篮c眼淚,笑得無比滿足,周麗君被這電視場景驚得說不出話,她不知道嚴寒說的什么事,她擔心嚴寒是不是瘋掉了。☆、Part.58(五十八)嚴寒轉身離開,卻被王主任叫住,“嚴寒啊,我接任吳主任后,你也很支持我的工作,你拿上這個表格,去人資辦理手續(xù),會有些補助的?!眹篮孟駴]聽見,沒有任何停留,在周麗君驚恐眼神地注視下,喪尸一般地挪出了主任辦公室,隨手將門帶上,隔絕了異域的深淵。走出辦公室的那刻,嚴寒一個踉蹌,他扶住了墻壁,艱難挨到了洗手間,隔間的門被帶上的同時,終于再也無力支撐,虛脫般滑倒在地上。此時,胸腔隱忍的涌動噴薄而出,鮮紅的血液像炙熱的巖漿迸發(fā),噴到墻壁上,慢慢下滑分散,構成悲壯的畫卷。嚴寒看著手掌散開的殷紅,滴下淚來,胸口的疼痛如千軍萬馬連續(xù)襲來,只為那一句:不得好死!嚴寒想起因為發(fā)現陸正豐跟周麗君的私情而被陸正豐威脅氣得吐血,如今為了陸正豐的一句話,再次血濺衣衫。林小小能給陸正豐初夜的殷虹,他嚴寒可以獻上胸腔中的熱血,再不值錢,也是身體里流淌著的熱血,為了陸正豐他不知道還有多少血可以流。嚴寒坐在污穢的廁所地板上,看著頭頂滴著水的發(fā)霉的天花板,想著,自己就這樣死去好了,換來自己的解脫,換來廠里幾個同情的錢,他想留給陸正豐,給他兒子做手術用,但陸正豐肯定不會要,林小小一定說很臟。小小的洗手間隔間已經成為嚴寒最后的諾亞方舟,他猜想外面的同事一定炸鍋了,他們的同事竟然是同性戀,他們肯定又驚又喜,很想看看現實中的同性戀什么樣子。嚴寒將頭蜷縮在雙膝中,嗚咽起來,即便自己是獅子狗熊,也是動物園的獅子狗熊,是被閹割的,換來的只有嘲笑,嚴寒做不到抬頭挺胸地離開。手機鈴聲響起,嚴寒看到是孟曉,他不敢接聽,怕連累人家。手機再響了三遍后,嚴寒將電話卡,取出,兩只手緊緊攥著,用力前,嚴寒想這張卡上面有很多很多陸正豐發(fā)來的信息,他說:新年快樂,他說:晚上別著涼,他說:生日要給你一個驚喜,他還說了:不得好死?!芭尽笔謾C卡在嚴寒手中掰斷,沾染了他的鼻涕血跡被扔進馬桶,順著湍急的漩渦,消失在地下道,帶著嚴寒的癡心與屈辱。血腥的刺鼻氣味逐漸消散,衣服上的血跡已經凝固,變成暗色。嚴寒努力支撐起身體,卻疼痛難忍,他積攢了半天的力氣,總算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的污穢,出了隔間,大口呼吸著空氣,四周靜悄悄地,沒有人。他來到水池前,將水龍頭開到最大,用冰冷的流水不停沖刷著腦袋,涼水順著脖頸流淌全身,頭皮被冰得陣陣發(fā)麻,為什么心里某個位置還是那樣鮮活的疼痛呢。處理完身上的血跡,嚴寒走出了洗手間。烈日驕陽,中午休息的時候,同事們都在午休,嚴寒悄悄離開,準備地說是像只老鼠一樣,暴露在陽光下的灰鼠,就算你沒有偷東西,也要接受人們所謂正義的審判。嚴寒只想逃離,盡快逃離。順利出了廠區(qū),過了食堂,就是大門了,出了大門,就有了自由跟尊嚴。嚴寒強忍著五臟六腑的翻涌,急步掠過食堂,路過公告欄時,卻停下了腳步。☆、Part.59(五十九)櫥窗里的一張照片將嚴寒的目光吸引,陸正豐熟悉的笑臉清晰明亮,那去年先進時照的,那一刻陸正豐的動容微笑,是為臺下嚴寒情不自禁流露的。往事種種涌上心頭,嚴寒抹去眼里涌出的液體。與此同時,走過來一個工作人員,打開櫥窗,將里面的照片細數取下,往地上隨意一丟,嚴寒還未回神,陸正豐照片的撕扯聲將他驚醒。“你在干什么啊!”嚴寒叫了起來。“換照片啊,這是去年先進的,該換上今年的了。”辦公人員手拿著陸正豐的照片詫異地看著他。“那個把你手里的相片給我吧,這是這是我同事的,我我?guī)Ыo他吧。”嚴寒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只盯著對方手里的照片。“這樣啊,你拿去就是!”說著,把照片遞給嚴寒。嚴寒握著陸正豐的相片,沒有端詳的勇氣,急忙塞進兜里,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轉身離開了。出了廠門,走上了啟天大道,再穿過橋洞,就是公路了,這條每天必經的路,嚴寒走得格外漫長,有大貨車疾馳而過,掀起地上的塵土,塵霧中,嚴寒忍不住回頭,身后的啟天已經漸行漸遠,變得模糊。在路口,嚴寒在想自己可以去哪里?他對未來充滿了迷茫,擔心自己以后怎樣生存。如果父親知道自己失去了國企的這份工作,一定傷心透了??粗噥碥囃瑖篮囊活w心沉到谷底,眼神是沒有星光的昏暗。一輛貨車從身后開過,從嚴寒身邊停下,車窗搖下來,有人探出頭來。“小嚴?!睙崆榈穆曇繇懫?,嚴寒轉頭看去。“李師傅,怎么是你?”嚴寒認出來車里面的李磊。“我們要回大連了,在你們啟天的活兒告一段落了。”“那挺好?!?/br>“也沒機會喊你還有小陸再喝一場了?!崩罾谶z憾地說。“應該是沒機會了,我辭職了。”“辭職?”李磊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怎么想起來辭職了?這么好的工作?!?/br>“干夠了!”“這樣啊,以后有什么打算?”“不知道,呵,在啟天五年了,什么都沒學會,還把青春都搭進去了?!眹篮f著,自嘲地笑了。“也是,趁著年輕學點東西。我看你技術挺過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