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得生命是什么,只貪圖一時享樂,有了孩子感覺打掉就可以了,現(xiàn)在我知道什么叫切膚之痛了。嚴寒,別做自己后悔的事?!痹鹿庀拢瑖篮吹谜媲?,一顆閃動的淚珠從陸正豐臉頰滑下,他第一次窺見這個男人內(nèi)心最隱秘的傷痕。“那你的心臟現(xiàn)在沒事了吧。”嚴寒忍著慌亂的心悸,焦急地問道。“呵,死不了,你聽?!标懻S說著,把嚴寒的頭拉向自己的胸口,嚴寒瞬間被陸正豐身上的氣息籠罩,鼓膜傳來他胸腔強有力的跳動。夜深了,陸正豐困乏地蜷縮在地鋪上熟睡了,黑暗中,很快傳來他輕微的鼾聲。嚴寒卻沒有困意,借著明亮的月光,看到陸正豐的側(cè)臉,那略顯消瘦的輪廓被月光度上一層銀白,他胸口有節(jié)奏的起伏,讓嚴寒漸漸安心。嚴寒輕嘆一口氣,在陸正豐的身邊躺下,他突然有了擁抱陸正豐的沖動,告訴他不管遇到什么,自己都會在他身邊。他小心翼翼地挪動身體,一點點向陸正豐靠近,把頭盡可能地貼近陸正豐的腦袋,直到感覺發(fā)絲間輕微的碰觸才停下。躺了許久,嚴寒仍舊沒有入睡,他慢慢睜大眼睛,側(cè)起身子,盯著陸正豐的面龐,他看到陸正豐皺著眉頭,“他在做夢?夢里還是那些痛苦的記憶?”嚴寒想些,用手指輕觸陸正豐的眉心,畫開他聚積的愁容,果然,陸正豐的表情變得平靜。最后,嚴寒的目光停留在陸正豐薄薄的嘴唇上,他知道這是讓人不齒的想法,但對于嚴寒,這是無法抗拒的,忠于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靜謐的夜,月光見證下,呼吸對著呼吸,凝望對著緊閉,濕潤對著干涸,22歲的嚴寒,初吻給了陸正豐,那一刻,嚴寒沒有退縮,他甚至希望陸正豐醒來,一列客車疾馳而過,光影流轉(zhuǎn)中,他輕輕說道:“我愛你?!?/br>☆、Part.29(二十九)返廠的日子到了,同事們陸續(xù)回到啟天。老遠,孟曉看到嚴寒,招手向他跑來。嚴寒裝沒看見,轉(zhuǎn)身離開。“唉唉唉,嚴寒,我別走啊,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我?guī)Я瞬簧俸贸缘?。”孟曉呆著臉,憨笑著?/br>“叛徒?!眹篮贄壍馈?/br>“別啊,又不是我想的,我那天都準(zhǔn)備去廠里了?!泵蠒赞q解道。“后來還是當(dāng)了叛徒。”嚴寒鄙視道。“是陸正豐,非要跟我換,他還說不讓我告訴你。”孟曉委屈道。“真的?為什么主動要跟你換?”嚴寒疑惑地問。“那就不知道了。”孟曉淡淡地說,嚴寒卻胡思亂想起來。“對了,那個死孩子沒欺負你吧,跟他換完我才想起來,他不會是想整你吧?!泵蠒跃o張地看著嚴寒,好像并未有什么異常。“你才死孩子。”嚴寒呵斥著孟曉,嚇得孟曉一個機靈。“嚴寒你咋了?發(fā)燒燒糊涂了?”說著孟曉的手搭嚴寒的額頭上,被嚴寒打掉。“你才燒糊涂了,他是我兄弟,你別說他壞話?!闭f要,嚴寒轉(zhuǎn)身離開了。“唉,你去哪?。坎桓乙黄鸪晕顼埩??”孟曉對著嚴寒喊道。“廢話,當(dāng)然吃啦,我去找陸正豐一起吃。”嚴寒對著孟曉眨了下眼。“看來,病的不輕?!笨吹絿篮鋹偟夭椒?,孟曉自言自語道。陸正豐不知去了哪,久久沒回來,跟周麗君獨處讓嚴寒突然感覺尷尬起來,雖然還是有說有笑的,但一想到自己跟陸正豐的輕吻,就不自覺臉紅起來,感覺自己更加靠近陸正豐的心,他做賊心虛地偷瞄了周麗君好幾眼。嚴寒還回味著唇齒的滋味,陸正豐推門回來了。“你去哪兒了?這么半天不回來?!敝茺惥焐媳г怪樕蠀s笑嘻嘻地看著陸正豐,招呼著嚴寒一起吃飯。“去老吳那兒了。”陸正豐啃著饅頭說道。“怎么了?”嚴寒跟周麗君不約而同地問道,生怕出什么事,兩個人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什么大事,就是說了下現(xiàn)在的形式,照這個情況,年后,啟天的效益也不會有起色。廠里要派人去大連取經(jīng),老吳說咱車間讓我?guī)ш?,回來給我一個升職的機會。”說道最后,陸正豐話語變得神秘起來,嚴寒跟周麗君都聽出了陸正豐的喜悅。“對了嚴寒,你跟我一起去,再叫上孟曉、明遠,老吳的意思是去七八個人。”陸正豐看著嚴寒,隨口說道,嚴寒卻驚喜地睜大了眼睛,跟陸正豐一起外出,那豈不是馬上又要開始新的蜜月之旅?“我也去?!敝茺惥呗暫暗?,嚴寒看到她的眼神中透著渴望。“你去不了,廠里不讓女工去。”陸正豐一語帶過,周麗君的神情顯得落寞,但嚴寒內(nèi)心卻有絲絲竊喜。元宵節(jié)剛過,陸正豐就帶著嚴寒一伙人,奔赴大連。☆、Part.30??(三十)????由于天氣不好,一伙人在與大連隔海相望的城市住了一夜。晚飯后,嚴寒跟陸正豐在這個沿海小城溜達,昏暗的天空,厚重的云層遮蔽月亮,海風(fēng)撲面,空氣中有咸咸的氣息。????從旅行開始,陸正豐的興致就不高,他總是煙不離手,吐出各種形狀的煙霧,嚴寒知道他還在為兒子的事情傷神。初見大海的嚴寒卻像撒韁的野馬,張開雙臂迎接海風(fēng)的呼吸,陸正豐忍不住笑道:“你就像農(nóng)村老婦女進城,真土?!眹篮灰詾槿?“我發(fā)現(xiàn)有海的城市太棒了?!标懻S輕笑:“那就等你有了錢來買一套房子?!眹篮J真地點點頭:“我看行?!标懻S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娶個老婆,買套房子?!眹篮恢狸懻S是不是隨口說的玩笑話,但看著陸正豐遠去的背影,先前的喜悅還是被巨大的失落所代替。????第二天,天空依舊陰沉,只是風(fēng)小了很多,收拾好行裝,一伙人匆匆趕去港口。來到港口,嚴寒被眼前巨大的輪渡深深震撼,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女主角第一次看見鐵達尼的鏡頭,同行的一伙人也都驚訝地合不攏嘴,稱贊的稱贊,拍照的拍照,只有陸正豐走在隊伍的末尾,嚴寒幾次回頭,看見陸正豐表情漠然地看著天空。????廠里還算慷慨,他們坐上了二等艙,有床鋪可以躺著,也有懸窗可以看見深邃的大海。嚴寒不知道陸正豐什么時候不見得,他穿越重重人群,終于在甲板看見了陸正豐,他弓著腰,伏在欄桿上,海風(fēng)正刮得猛烈,他的衣服飄得老高,頭發(fā)也很凌亂。嚴寒過去輕拍他的肩膀,兩個人笑笑,并排伏在欄桿,沒有言語。此時嚴寒發(fā)現(xiàn)輪渡已經(jīng)駛?cè)氪蠛I钐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