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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言。 童夏君曾無數(shù)次地想象過,跟這個人再度見面時候的情況,可能是在自己功成名之后,也可能是在他名利雙收之時,只是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居然會是在這么一個小診所里。 而且她現(xiàn)在,一沒錢財二沒名利,好在還算有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不會顯得那么沒臉沒皮。 此時,她瞪著他驚詫了好半天后,才勉強從牙縫里擠出下一句話:“……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個男人的表情比童夏君要淡定一些,他只是稍稍愣了愣神,接著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很快恢復了原先的神態(tài),回道:“我來買藥,有問題嗎?” “你沒事來買藥干嘛??你有病吧?!?/br> “我有病才來買藥。” “……你……”童夏君咬牙切齒,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只能發(fā)出不甘心的一個音節(jié)。 正在配藥的傅醫(yī)生,明顯注意到了這邊的情形,他有些意外地開口:“怎么,你倆認識?” “嗯。” “……”何止認識,簡直孽緣頗深。 眼前這個戴著黑框眼鏡,看似文縐縐的男人,名字叫清子寒,是童夏君一起長大的玩伴,二人家長們的關系都相當熟稔,來往密切得與親戚并無二致,甚至在生下他們之前,許下了一個雖然俗氣但可行性非常高的約定——要是生的是一男一女,就定為娃娃親。 總之用一個詞形容,他便是童夏君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這個詞,乍一聽上去非常和諧,還有古詩詞這么形容: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 多好啊,這念得,兩小無猜你儂我儂,多少浪漫的愛情故事都是在這樣的設定下展開的。 可惜,他們兩人的溫馨關系可能是有過,但直接中止在了選專業(yè)的時候。清子寒比童夏君要小一歲,自然學段也比她要低一年,童夏君這會出山了,他卻還要在大學校園里深造,但學齡的差距并不能影響他們產生分歧。 二人都是學藝術的,童夏君在填志愿的時候,二話不說就填報了一直夢想的油畫專業(yè),信心滿滿的她還以為清子寒會步入自己的后塵,都準備著親切地叫他一聲學弟了,沒想到這貨連通知都不通知一聲,暗自報了國畫專業(yè),還被蒙在鼓里的她,直到在他入學后,看到他手里的國畫顏料和毛筆才幡然醒悟。 就是從這個分界點開始,兩人多年來建立的友誼的小船,開始迅速地出現(xiàn)裂痕,最后翻在了大學這個汪洋學海里。 雖然說為了一個專業(yè)就鬧掰,實在沒有必要,但希望落空的感覺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承受的,何況童夏君幾年前心智更不成熟,還沒完全度過青春期,她覺得清子寒就是故意跟她作對讓她難堪,悶氣自然也沒少吃。 待年齡一點點地增長,她也隱約地意識到這個不妥,可矛盾都鬧了,冷戰(zhàn)也冷了,事后還要腆著臉湊過去化解尷尬,童夏君的臉皮還沒厚到這個程度,于是她選擇了順其自然,對清子寒依舊不理不睬,甚至還有點回避。 這一避就避到了畢業(yè),二人互相配合著不相見,導致整個大學校園里沒人知曉他們的關系,連與童夏君關系最好的程初娜也不知道。 不過,幾年呆在一個屋檐下,還是同個系,低頭不見抬頭也能見,兩個人無意中的互動還是存在的。 比如有一次,程初娜叫住童夏君,就對她滔滔不絕地講起某種八卦來:“君君你知道嗎?聽說今年隔壁國畫系有個學弟,長得特別好看,現(xiàn)在我們班的女生啊,都說他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古風韻味兒,簡直了,哦對了還有,他名字叫清子寒……” 當時童夏君還在喝水,聽到這個名字后差點被一口水嗆死,咳了半天之后才緩過來,支支吾吾道:“他……他……” “你也發(fā)現(xiàn)了吧?我發(fā)現(xiàn)你倆的名字,還真般配,我估計現(xiàn)在暗戀他的人應該很羨慕你?!?/br> “……”不了,這就去改名。 “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好了,今天要問到他的聯(lián)系方式,最好是手機號碼,計劃都已經(jīng)定制好了?!?/br> 童夏君不禁覺得兜里的手機一涼,別說電話號碼了,這貨的家庭住址父母信息房貸車貸甚至祖宗十八代都能翻出來,但她絕不會告訴面前的人。正在她心里有鬼地嘀嘀咕咕時,抬眸就見程初娜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慌忙心虛道:“干、干嘛……” “你看啊,你們倆名字這么像,這一定是一種無意識的緣分,所以我們決定派你去進行這項計劃,已經(jīng)估算好時間了,他今晚會去國畫教室畫作業(yè),到時候你就進去找他,發(fā)揮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幫我們把聯(lián)系方式要到!” “……我能拒絕嗎?” “不能,當然如果成功了的話,我們全班女生輪流請你吃一個月的晚飯?!?/br> 為了一個月的飯錢,童夏君最后還是同意了下來,不過當她走到國畫教室,看著跟在自己身后一堆花癡時,她又后悔了,這意味著她得當著眾人的面把戲演足。 她記得特別清楚,那晚的月光特別清澈,盡管室內只開著一盞燈,光線卻還是恰到好處的亮堂,教室內有股她不熟悉的水墨的氣息,而清子寒坐在他的位置上,執(zhí)著毛筆在宣紙上練字,他摘了平日里的眼鏡,月光和燈光糅雜著映照在他的側臉,那一刻,童夏君有點信了女生們描述他外貌的話。 現(xiàn)世君子,清美如畫。 清子寒在感受到有人坐在面前后,抬起眸子看過去,認清是童夏君后愣了一愣,剛想啟唇喊她的名字,卻先一步被她打斷。 “啊,那啥那啥,”童夏君尷尬地朝他使了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用意,“……清、清子寒同學是吧?” 清子寒似乎是理解到了什么,將欲說出口的名字收回,轉而回道:“嗯?!?/br> “我、我是隔壁油畫系的……比你高一屆的……”童夏君磕磕碰碰解釋之余,擔憂的目光瞥向身后的大門,唯恐被門外的人聽去了什么不好的信息。 “我知道,然后呢?” “……我開門見山地說好了,是這樣的,我……需要你的聯(lián)系方式,請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闭f罷,她掏出手機解了鎖,然后遞到清子寒的手上,當然在此之前,她機智地刪掉了他的通訊錄信息。 清子寒有些莫名其妙,他接過遞來的手機,輕車熟路地點開通訊錄翻了一番,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后,語氣一沉:“……你把我刪了?” “!……”童夏君連忙作出噓聲的動作,壓低聲音道,“讓你加個號碼就加,哪來那么多廢話,趕緊的,自己新建回去?!?/br> “嘖……” 盡管他的神色有著明顯的不滿,卻還是聽話地把自己的號碼新建到了她的目錄上,在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