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有關(guān)情況。同事說，政府跟我們單位，正在協(xié)商解決工人工資問題。工廠倒后，幾千工人圍著政府大院，不肯離去。

這么大的事，全東莞的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個個都以為有人告訴了我。

我非常擔(dān)心，在我跟周巖分開的這段時間，周巖說過他跟老鄉(xiāng)走得很近，有生意來往。我不知道李老板的事，對周巖有多大影響。周巖跟什么人做生意，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向同事打聽周巖的工廠，他們都說不清楚，沒時間去了解。

我放心不下。出于人道主義，我總該關(guān)心下周巖吧。我這樣勸自己。

這是我回家后第一次給周巖打電話。周巖自我回家后，也沒主動聯(lián)系過我。大家都有家庭的人，能明事理。

我打了第一次，對方?jīng)]接聽。我又打第二次，對方托了許久才接。

“喂！”周巖的聲音。

“我剛才看了新聞，說李老板的玩具廠倒閉了?！蔽议_門見山。

“嗯?！敝軒r反應(yīng)冷淡。

“你有沒受到牽連？”

周巖遲疑了好幾秒。我猜想他在考慮跟我怎么說。

“有是有，但影響不大?！?/br>
“是不是真的，你別騙我?！蔽抑?。

“沒騙你?！?/br>
“如果你真的有麻煩，你要告訴我?！?/br>
“我沒騙你?！?/br>
雖然短短幾句通話，但我覺得周巖不夠真誠。此時的周巖本事到哪，我也不知道。真的有事，只能讓他主動。

“我爸是不是找過你?！蔽彝蝗幌肫?。

“找過?！敝軒r扭扭捏捏，還是說了。

“他找你做什么，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有沒有……”我十分焦急，表達得不好。

“沒什么事，隨便談?wù)??！?/br>
“周巖，你告訴我，我爸是不是警告你別跟我來往?！?/br>
此時，我爸突然推開門闖進來，一臉怒色。我以為他在午休，沒想到他會在門外偷聽。都怪我，說話太大聲了，把他引來。

我騎虎難下，既急切知道我爸找周巖談了什么，做了什么。又擔(dān)心眼前的爸，火冒三丈，對我較勁。

“爸，你怎么不敲門才進來?！蔽铱刂谱约旱木o張，鎮(zhèn)靜地對我爸說。手機還在通話，我不舍掛斷。

“你在跟誰通話！”他表示出不善，大聲嚷嚷。

“跟一個普通朋友?！蔽抑涝绞蔷o張，越是證明自己心虛。

“是不是那個姓周的湖南老板。”我爸現(xiàn)在連他來自湖南都清楚。

“不是?！?/br>
此時，我摁掉通話，因為我爸走了過來。他一手搶奪我手機。我沒反應(yīng)過來，被他得手。然后，他用速度甩開我。我本能般要奪回，但我腳走動不便，跟不上他。

這下沒什么好隱瞞。我沒再追過去，惴惴不安地坐回椅子，看著我爸翻查我通話記錄。

突然，他兇煞地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往我臉上扇了一巴掌。我沒躲，更沒還手。

“你這個畜生！你不要臉！你還敢找他！”我爸讓我想起小時候，那時我每次我闖禍，他就是這張臉。長大后，他沒再這樣對我，他脾氣越來越好。如今，他顯得白發(fā)蒼蒼，年老力衰，脾氣卻出奇暴躁。這都因為我，這個不孝子。

“我只是當(dāng)他普通朋友，我只是關(guān)心他工廠。他現(xiàn)可能有麻煩?！闭f完，自己都覺得自己虛偽。

“你再敢見他，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guān)系!”

我爸又給我一巴掌，我明知道他要打我，我也不躲。我感到一種對自己鄙視，和無助，推自己到荒涼境地。

我爸還不解氣，拿起我的電話，撥號。我知道，他在給周巖打電話。

“你是不是要我告訴你家人，說你跟我兒子搞同性戀，你才不纏著他！死不要臉！”我爸粗俗，兇惡。

也不知道周巖說了什么，我爸繼續(xù)惡言惡語：

“我警告過你，不再跟我兒子聯(lián)系。否則我就去告發(fā)你，讓你身敗名裂。你們真無恥，兩個男人搞這種荒唐事！”

說完，我爸重重坐在我床上，很無力，變化如此之快。接著，他一把接一把地揩拭淚水，嗚咽的聲音讓整個房間彌漫著悲凄。

☆、NO59終于得以相見

NO59

再見我爸，叫我情何以堪。

我不知道如何給我爸解釋，同性戀是何其正常。這好比有人喜歡吃辣，有人從來不吃。放眼全球，像北歐的挪威、丹麥、芬蘭、瑞典、以及英國、法國、德國等都實現(xiàn)了同性戀婚姻合法化。連我們熟悉的美國，都部分地區(qū)允許。說我們?nèi)A人有關(guān)的吧，媒體炒得熱熱鬧鬧的，它在第78屆奧斯卡金像獎中所向披靡，勇獲八項獎項。它以同性戀為題材，一段撼人肺腑的真情戲已經(jīng)讓世人越來越接受同性取向。

我爸，或許該說他保守，頑固，思想老化。但也該說他，熱愛著我們的家，捍衛(wèi)家的完整性，為我們子孫后代謀福。

也很奇怪，那天之后我爸沒再提我搞同性戀的事。他讓錢友橋幫我找心理醫(yī)生也沒了下文。同時，我爸跟小西對我的態(tài)度，有了逆轉(zhuǎn)，他們兩人恢復(fù)到從前的友善。甚至，小西開始肯讓我碰她。

我開始練習(xí)走路，加強骨骼的韌性。我的右手也解掉石膏，可以嘗試夾菜之類的活動。我不知道我爸跟小西說了什么，但我知道小西最聽我爸的話。她對我態(tài)度的改變，估計受過我爸的引導(dǎo)。

我們夫妻好長時間沒過性生活。這兩天，小西對我有了很大改變，不但不跟我打冷戰(zhàn)，她會在我走路時，扶著我；在我吃飯時，她主動給我夾菜；在我洗澡時，她在一邊幫忙。到了晚上，她開始身體挨著我，抱緊我。

今晚，小西洗完澡之后，見我躺在床上看書。她走過來，說給我按摩。她對我好，讓我喜不自禁，當(dāng)然享受其服務(wù)。按摩，看起來是個借口，沒多久，她開始撫摸我身體，注意力漸漸集中在我敏感地帶。

我始料未及，緊張，好像做這樣的事要做心理準備。我們都多年夫妻了呀。她撫摸了一陣，不得其果。

“你放松，別緊張?！?/br>
她安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緊張。我也想它堅強，可是越著急，它越是不聽使。

“算了吧！”好一會過后，它始終沒足夠硬度。

小西沒放棄，見我這樣沮喪，她反而來了力量，低下頭，用口積極幫我。

我以為這招是百試百靈，屢試不爽。但今天，出現(xiàn)我人生第一次性恐慌。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