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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當(dāng)賊……你你你,不正經(jīng)!” “明日即去拜見皇上和沈相, 夠正經(jīng)了么?” 齊禪自動忽略他語氣中的不悅和郁悶,長嘆了一口氣, 道:“是‘先皇’了,文宣帝中了一箭, 沒得救, 臨終前把江山托付給了七皇子。這孩子年紀(jì)不大不小,能成甚么事?好在還有一干老臣左右扶持著??膳衍娋驮谏侥_下,指不定何時打上來呢!” 段崇得知文宣帝駕崩的消息,下意識擰起了眉, 怪不得入寺時見人人右臂系黑紗布。 “李元鈞派兵圍山是想要七皇子的命?” 齊禪點了點頭, 道:“是, 說再不交就攻山。你來得突然,卻也正巧, 前幾天傅丫頭讓云英打著你的名號拖了幾天,估計也到了李元鈞該起疑心的時候?!?/br> 齊禪這句話中暗藏求和的玄機,讓段崇不要那么介意……介意他踹門的事…… 段崇的心思卻是一本正經(jīng),說:“佛門只能擋得了一時。李元鈞與苗教勾結(jié)多年,不是會忌憚佛門殺生的人物,此地不宜久留。” 齊禪說:“沈相與向?qū)④娨彩沁@么商量的,看能不能突出一方重圍,先將七皇子送出去。待他拿著傳國玉璽聯(lián)合各州府的兵力,再打回京城?!?/br> “明日我會再跟他們商議此事?!?/br> 齊禪沒法再接這話,又看了段崇一眼,他也沒有繼續(xù)再說的意圖,兩個人自顧自站著僵了一會兒,齊禪才悟過來段崇這句話中明顯不過的逐客令。 齊禪尷尬地揉了揉鼻子,“那啥……” “恩,您說。” “沒甚么。嘿嘿?!饼R禪瞅了他一眼,目光又放在一旁靜默到近乎不存在的信鷹子身上,“我就是想說,你這手下挺機靈的。這要是真來個賊,這可不就逮住了么!” 段崇道:“還能更機靈。您大可以讓他們再來一趟,試試?!?/br> 信鷹子雙手舉起以示清白,說:“我不機靈!我沒有,魁君您別聽齊師父瞎說!門是他踹的,我本來是想先喊一聲的。” 齊禪:“……” 齊禪搖頭晃腦四方望天,佯打哈欠說:“困了,困了。寄愁,明兒再見?!?/br> 齊禪拎著劍溜達著走了,信鷹子趁機告辭,只恨不能扛起齊禪跑得更快些。 段崇闔了闔眼,極力平下躁郁和不快,這才轉(zhuǎn)到廂房當(dāng)中。 繞過屏風(fēng),傅成璧抱著昏昏坐在床頭,口中說著廬州儂語,段崇只能聽懂一兩句。這小家伙剛剛才止住哭,小臉攢成一團,烏黑烏黑的眼睛里盈著淚,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看上去十分惹人疼愛。 傅成璧拿揶揄的眼光看他,“等會兒再休息罷。儂方才不是要看他么,來,仔細瞧瞧?!?/br> 她溫柔的聲音如潺潺溪水一般淌進心頭,段崇輕嘆了一口氣,依著她身旁坐下,探頭去看昏昏。 “變得真快?!倍纬缯f。 傅成璧問:“甚么變得快?” “他?!倍纬缜屏怂谎?,“剛生下來的時候很丑。” 親爹久不見兒子,開口第一句評價就是他剛出生時很丑。 昏昏“哇”地一聲又哭起來了。 傅成璧又氣又急地瞪了他一眼。段崇英眉一揚,顯然很是奇怪:“這么小就能聽懂?” 傅成璧:“你閉嘴罷!” 繼夜?jié)撊胨卤淮蛄税驼浦?,段崇連床都沒能沾著。傅成璧指使他從柜子里取來了一床棉被,移開屏風(fēng),教他在不遠處的榻上睡下。 傅成璧摟著昏昏,很快哄他入了眠。 段崇輾轉(zhuǎn)反側(cè),枕著胳膊望了一會兒落在窗扇上的月光,聽著淺淺的呼吸聲,幾乎連日不休的奔波所累下的疲憊漸漸涌上,可段崇不大能安心睡下。 半晌,他躡手躡腳地起身走到床邊,長久地凝望著傅成璧和昏昏。略帶薄繭的手撫了撫昏昏的臉蛋,小東西動了動腦袋卻沒醒,睡得十分安穩(wěn)。 傅成璧輕輕握住他的手,調(diào)笑道:“別擔(dān)心,小孩子不記仇的??焖T?!?/br> 段崇低笑了一聲,扳過她的臉頰親吻,含混著問道:“甚么時候才能安穩(wěn)下來呢?” 同樣的話,他在西三郡的時候就問過。傅成璧還是同樣的回答:“不會很久的?!?/br> …… 大佛寺里鬧了一出,反倒讓李元鈞派來的夜探子碰了個正著,確定段崇其人的確身在寺中。 龐杰在側(cè),曉得自己真被耍了一通,登時勃然大怒。他抱拳道:“皇上,罪臣愿將功贖罪,前去捉拿李言??!” “棘手的不是李言恪,而是那些還想扶持他復(fù)位的老臣。”李元鈞冷笑連連,“龐杰,知道為何朕的父兄皆不器重你么?” 龐杰滿頭大汗道:“末將愚鈍?!?/br> “你的確愚鈍。可在朕的眼中,你是把好刀,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器重。” “臣愿為皇上肝腦涂地,萬死不辭?!?/br> 李元鈞提筆蘸墨,漫不經(jīng)心的地說:“與其費盡心機鏟除余孽,不如讓他們同室cao戈。龐杰,朕予你三道錦囊妙計,這是你最后的機會?!?/br> 大佛寺禪房中,李言恪正襟危坐,身在佛寺中無了宮人服侍,惠貴妃亦不在身側(cè),他卻顯出格外的從容淡定。似乎無人庇護之后,總能讓一個孩子在一夜間長大成人。 段崇前來拜見,李言恪親迎,“少傅請起?!?/br> 除了沈鴻儒和向義天,還有幾名老臣在側(cè)。段崇言北疆大獲全勝,武安侯傅謹之不日就會抵達京城。 這是噩夢似的幾天中唯一的好消息,沈鴻儒病容微動,顯露出隱隱的笑意。 段崇說:“大佛寺已不能再留。李元鈞不會坐以待斃。” 向義天問:“你可有甚么辦法?” …… 李元鈞將第一道錦囊裝好,輕聲說道:“段崇其人果斷,雷厲風(fēng)行,他已知藏身大佛寺不是長久之計,必然會想盡辦法突圍,逃出祁山?!?/br> 龐杰說:“大佛寺殘兵余孽不足為懼。若他敢出來,末將正好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莽夫之勇。”李元鈞將第一道錦囊遞給他,“祁山的東面易守難攻,也是兵力布置最薄弱的環(huán)節(jié),他必定會選擇在東面下山。朕只要你拖他半個時辰?!?/br> …… 段崇將祁山地形圖鋪展開來,手指在東山腰上,道:“昨夜我上山時發(fā)現(xiàn)東方地形最為有利,且叛兵最少,利于突圍。出山門一路東行,能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抵達風(fēng)臨關(guān),那里的鎮(zhèn)守大將從少時就追隨先帝,忠心可靠,必肯相護。” 沈鴻儒說:“你能料到的,李元鈞未必料不到。他城府極深,露了這么大的破綻下來,興許早就設(shè)好了套等著咱們?nèi)ャ@?!?/br> “就算是圈套,鉆破了也能出去?!倍纬巛p叩書案,“只是想要突圍,必須打得迅猛。我?guī)』实垡粋€人還成,若算上其他人恐怕不行?!?/br>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