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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約來參見昏昏的滿月宴,不過在這之后沒幾天,一紙金箋托著北風(fēng)鴻雁抵達(dá)了京城。自此之后,昏昏便有了大名傅為霖。 昏昏日漸一日地圓潤起來,軟軟乎乎的煞是可愛,卻不像個男孩兒,更像個小姑娘。 傅成璧抱著他,玉壺就挨著她瞧,回回都要調(diào)笑道:“長得像段爺,小小年紀(jì)就一張閻王臉,在京城里橫著走也沒人敢欺負(fù)的。卻偏偏長得更像郡主些,這可要怎么辦?” 傅成璧卻道:“長得像我,便沒人舍得欺負(fù)了呀。” 玉壺笑起來,嗔她:“郡主都是當(dāng)娘親的人了,說這樣的話,也不嫌害臊?” “這有甚么的?”傅成璧喜孜孜地親了親昏昏的額頭。 昏昏哼唧了幾聲,許是聽懂了人在說他,小臉一皺,看著要哭,可很快又止住了聲。 昭昭從地上跳上了榻,喵喵叫了叫,毛爪子扒著襁褓看,也沒有再一步的舉動,松開爪子就坐在旁邊看著,仿佛這樣才能安心。 玉壺笑道:“昨兒離了郡主,小少爺就哭個不停,任誰哄都不成,可昭昭一來叫了幾聲,少爺就不哭了。昭昭再不去野了,專守著,也怪疼小少爺?shù)?。?/br> “在咱們段大人眼里,這倆都要成兄弟了,能不疼么?”傅成璧失笑道,伸手摸了摸昭昭的腦袋,褒獎它乖巧。 昭昭挺受用,門神似的守著昏昏。 玉壺又拿撥浪鼓逗了昏昏一會兒,驀地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惠貴妃托人傳了話來,說皇上在除夕設(shè)夜宴,請郡主和小少爺一同進(jìn)宮呢?!?/br> 傅成璧眼睛都沒離開昏昏,不輕不淡地回道:“不去了?!?/br> “為甚么?” “答應(yīng)過寄愁,以后除夕年年都要在六扇門過。”傅成璧說,“今年他跟哥哥應(yīng)當(dāng)都趕不回來了,六扇門一干兄弟追隨寄愁多年,不應(yīng)怠慢,加上他們不一直想要見昏昏么?之前府里無暇顧及他人,這次正是個好機(jī)會?!?/br> 玉壺點(diǎn)頭道:“也好,前后去了幾次宮中都沒甚么好事。不過六扇門里也有討厭的人,那個虞姑娘還在呢!真夠死皮賴臉的!”說到最后,她的怨氣都恨不能漫了六扇門。 傅成璧不在意虞君,她早產(chǎn)當(dāng)日嚇狠了段崇,素知這傻子瘋起來當(dāng)真沒有一點(diǎn)情分可講,可傅成璧也沒想到他會逼得虞君在產(chǎn)房外跪著。傅成璧自知他抱了甚么想法,大約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比殺了她都要狠。 她之前已經(jīng)跟段崇講好,如何對待虞君,是他自己的事,她不會干涉。 段崇離京多日,虞君再沒有任何動靜,怕早已是灰心意冷。傅成璧沒必要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再去找她的不快,眼下年關(guān)已至,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回想起前世文宣帝病故,就是在正月初七,即便年歲不一樣,可日子的確是初二?;盍藘墒赖母党设禌]有傻到還認(rèn)為李元鈞是堂堂正正登上皇位的,文宣帝的死一定與之有關(guān)。 可為甚么會拖到初七? 當(dāng)年入冬時,文宣帝龍體每況愈下,接連的喪子之痛對他打擊甚大,在政事上也漸覺無力。冬日里就有許多官員出入睿王府,傅成璧見到過數(shù)回,大抵漸漸明白李元鈞很有可能會成為新帝。 她當(dāng)時一心不在政事,而是在李元鈞。她見著那么多官員,首先怕得是他當(dāng)真成皇以后就要棄她不顧,成日里纏他更緊。 傅成璧用起心來哄誘人,世上大概沒有幾個男子能抵得住。李元鈞對她這副乖順的模樣喜愛得緊,多日里眉宇間都帶著喜色。 不久逢議政大臣家中添子,回來后,李元鈞第一次對她說:“你也給本王生個小世子罷?!?/br> 李元鈞迷亂間親著她汗?jié)竦念~頭,含混地說:“本王都想好了,小名就叫初七,你聽著如何?” 傅成璧不知他為何對“初七”偏愛,當(dāng)時只因他的情話紅了眼睛,環(huán)著他的脖子撒嬌:“卻不如從‘初一’開始,一直到‘初七’?!?/br> 李元鈞聞聽這話中意思,驀地笑起來,文俊眉眼里全是溫柔,攏著她親吻說:“乖?!?/br> 可偏偏是初七當(dāng)日,文宣帝殯天。 傅成璧覺出今世的時機(jī)已到,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應(yīng)付??v然初七只是偶然巧合,她在段崇和兄長不在京的時間里多加防患總歸不會錯。 她想了一會兒,招來乳娘將昏昏抱下去,又吩咐玉壺說:“你派人給六扇門傳個信兒,同他們講好除夕在六扇門守歲。還有,從前寄愁在京中一直對丐幫的兄弟多有接濟(jì),眼下年關(guān)已至,就托鐵驍商號的詹總管幫幫忙,補(bǔ)些年貨和棉衣給丐幫,也讓他們能過個好年?!?/br> 玉壺不明白,“這又要做甚么?” “只管做就好?!?/br> “請郡主放心?!庇駢氐皖^應(yīng)下,“那……惠貴妃那邊兒應(yīng)如何回?” 傅成璧說:“明日入宮,我親自去回?!?/br> “是?!?/br> 翌日,傅成璧拜到惠貴妃的景秀宮中。 言恪也在,正在惠貴妃跟前兒背誦功課。他見了傅成璧來,眉飛色舞,四處張望著,左右不見昏昏,便問道:“昏昏不在么?jiejie怎么不將他抱了來?” 傅成璧笑道:“正在家中跟著齊師父頑兒,等再長大些就領(lǐng)著入宮陪你?!?/br> 言恪有些失落,不過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定了?!彼麑葙F妃躬了躬身,又跟傅成璧說:“沈相還在鼎資堂等著我背書,今日就不多陪jiejie了?!?/br> “去罷,好好學(xué)?!?/br> 待景秀宮中清凈下來,惠貴妃請傅成璧與她一同坐到暖榻上,手邊兒還擺了盤殘局,惠貴妃問道:“可愿意同本宮下一局?” “請娘娘指教?!备党设狄恍?。 宮人將黑白棋一歸,傅成璧執(zhí)黑先行,惠貴妃白子緊落而至,迅捷奪人。 傅成璧說:“今年除夕就不入宮陪皇舅舅和娘娘了?!?/br> 惠貴妃執(zhí)白子摩挲了片刻,笑她:“段大人將你慣壞了,越發(fā)不懂規(guī)矩?!痹捳Z重了些,卻沒有斥責(zé)的意思,更像是長輩在責(zé)斥不懂事的孩子。 傅成璧懇切地回答說:“寄愁不在京,與他相干的親人不多,情義不少。他不在京,有些事就該是我來做?!?/br> “勞甚么呢?”她溫聲說,“也多為自己想想?!?/br> 傅成璧點(diǎn)頭,兩人交鋒片刻后,白棋逐漸形成圍吞之勢。孫姑姑中途來請問了一句,讓惠貴妃看看鳳冠的花樣,惠貴妃卻不怎么在意,且道了一句“一切依舊”即可。 “在府上聽說了,等年后二月吉日,璧兒就能喊您一聲‘舅媽’了?!?/br> 柯氏廢后,惠貴妃離宮修行,后位懸空多年未曾再立。文宣帝將這個位置留給了她,期望著她有朝一日能回到他的身邊,前朝大臣進(jìn)言國不可一日無母,也請他早立儲君,為這事鬧得前朝是風(fēng)風(fēng)雨雨不斷,可都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