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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給六扇門大佬遞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4

分卷閱讀204

    當(dāng)時吳大佑送自己的侄兒入京趕考,回孟州時盤纏用盡,沒了辦法只能投靠商隊,跟著他們一起南下回鄉(xiāng)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可不就是嘛!就為著這個女的,吳大佑當(dāng)時差點殺了人?!?/br>
    到孟州的時候,吳大佑就得回家了。臨分別前,卓氏用粗線粗布繡了個布包給他,是為了感謝吳大佑之前變賣玉墜買藥,救了沈克難一命。

    吳大佑收到布包喟嘆不已,與他們一家人待了快兩個月,吳大佑早就看穿她的丈夫不是甚么好東西,就勸慰卓氏回家后最好早點打算和離的事。

    吳大佑雖然沒甚么文化,但知道人這一輩子活得不長,開心最大,不能就這樣勉強、將就地過日子。

    卓氏不想連累吳大佑,但她實在絕望。她知道他們母子一旦隨這個劫匪到了鶴州就一輩子不能逃脫了,于是聲淚俱下地向吳大佑哭訴了從前的遭遇,但并未透露她是翰林院大學(xué)士沈鴻儒的妻子,只是假稱自己死了丈夫,又被那書生拐騙才到了這里來。

    卓氏拉著沈克難給吳大佑下跪磕頭,求他救救他們母子。

    書生來時就聽到這些話,見事情敗露,登時就怒火滔天,口里大罵她胡說八道,一手揪著卓氏的頭發(fā),一手挾著沈克難就往外走。

    女人的尖叫聲和孩子的哭嚎聲撕心裂肺,回蕩在小院里,商隊的其他人都不敢管,唯獨吳大佑敢。

    吳大佑手握柴刀,兇神惡煞地給他攔了下來,喝令他放手。

    “砍了兩刀。沒砍到要害,也夠嚇人的了。那男的一看打不過吳大佑,又聽說他要報官,屁滾尿流地跑了。后來商隊的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過那孩子本來就傻,經(jīng)這么一遭跟瘋了一樣,口口聲聲地說恨死他爹了,總有一天要殺了他……我們聽得時候還挺納悶,按說那書生也不是他爹。不過小孩子嘛,一時激動胡言亂語,也就得了?!?/br>
    后來這位夫人更名改姓,嫁給了吳大佑,也就是現(xiàn)在的唐氏;而那個小孩子也不再叫沈克難,隨了吳大佑姓,更名叫吳鉤。

    經(jīng)商隊管事的這么一出,更加證實了吳鉤在審訊過程中的一番說辭都是假的。他根本就沒有失憶,也從未原諒過沈鴻儒,他將當(dāng)時所遭受的苦難都?xì)w咎到沈鴻儒身上,并且怨恨多年。

    段崇手指一敲,當(dāng)即下令,“即刻將吳鉤收監(jiān)。”

    楊世忠一邊跟著段崇出去,一邊說道:“這也太巧啊。剛下了個餌,咬上鉤的卻是自家人!”

    段崇泰然自若,對這樣的結(jié)果并不意外。他對鷹狩此人再熟悉不過,布一盤局,從鷹狩下第一枚棋子開始,就已經(jīng)算計出之后的百步,對手的每一步都在他預(yù)料的變化之內(nèi),讓段崇走入死局,也是早已既定好的軌道。

    段崇說:“吳鉤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撇不清干系了,就看他敢不敢將幕后之人咬出來。”

    “再審吳鉤的事,交給誰?”

    “交給明月。”段崇頓了頓,“吳鉤可能有武藝在身,讓華英在旁陪同?!?/br>
    其他人審問入理,講究證人和證據(jù)對于犯人的壓迫性,從而套取口供;而傅成璧則更入情,善于從動機(jī)、殺人心理上擊潰對方。對付吳鉤這等,再適合不過。

    ……

    牢獄中。吳鉤的手腳皆縛上鎖鏈,與他之前在府衙的待遇天壤之別,從前他是證人,現(xiàn)在他是個嫌疑犯。

    傅成璧并沒有著急審問,先讓吳鉤在牢中待上一天一夜,并未用刑,但也不許他吃飯睡覺。

    在牢獄中甚么都不能做,只能冥想,自然而然就會猜測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想得越多,猜疑也就越多。人必先疑而后讒入,屆時再有引導(dǎo)性的詢問,必定讓他更容易露出馬腳。

    等傅成璧來審的時候,吳鉤顯然還不知道衙門又查出了甚么新證據(jù),臉色鐵青,渾身繃得很緊,一雙眼睛里充滿了警覺。

    上次吳鉤已經(jīng)見識到傅成璧的厲害,再見到她時,他不斷暗示自己一定不能教她的言語激怒。只要按照之前定下的,堅信每一次審問都是在衙門并未掌握到鐵證的情況下進(jìn)行的,只要他甚么都不肯認(rèn),一切都會平安無事。

    “吳進(jìn)士。”

    吳鉤不方便行禮,弓腰點頭:“傅大人?!?/br>
    “本官在此見到進(jìn)士,不免覺得可惜?!备党设迪婆圩跁负?,手指搭在畫軸上,神容無瀾,道,“進(jìn)士恐不能參加三日后的殿選了?!?/br>
    “大人,殿試對于學(xué)生來說至關(guān)重要。如果無故耽擱,學(xué)生定要討個說法。”他隱隱威脅道。

    “你說謊。”傅成璧的聲音一向清靈,可每一字都如雨珠入湖,激起漣漪,“為甚么要說謊?”

    吳鉤說:“學(xué)生愚鈍,還請傅大人明示。”

    “你說自己因發(fā)過高燒,忘記了之前的事,也從不記得你父親是沈鴻儒;你還說當(dāng)年發(fā)生的一切與沈鴻儒無關(guān),不應(yīng)該怪他?!?/br>
    “學(xué)生并未說謊?!眳倾^說,“當(dāng)年是我現(xiàn)在的父親賣了祖?zhèn)鞯挠駢嬜?,才將我救回來,這一點你們可以去鄉(xiāng)里求證。如若我真知道大周威名鼎鼎的沈相就是我的父親,怎可能不回京認(rèn)他?”

    他說得話半真半假,聽到外人耳中,更顯可信。

    傅成璧說:“我們找到一名證人,當(dāng)年還是個走南闖北的商隊伙計。他供認(rèn)說,那時候有一名劫匪,因為貪戀沈夫人的美色,意圖借著商隊的掩護(hù)南下,準(zhǔn)備回家后納她為妾,可有此事?”

    “我不知道?!?/br>
    “你不認(rèn)沈鴻儒,我能理解。如果換作是我,也會認(rèn)為吳大佑才是個好父親?!备党设的抗庖频剿念i子上,上面有淡淡的褐色斑點,“脖子里的是那時候起紅疹留得痘疤罷?”

    前世宮中有小公主生過同樣的疹子,起初姑姑沒照顧好,留下了淡褐色的疤痕,需得用昂貴的玉脂膏才能祛除,所以傅成璧認(rèn)得。

    吳鉤捂上脖子,蹙眉看向她。

    “吳大佑能為了萍水相逢的人變賣祖?zhèn)鞯挠^音墜子,想來一路上,他一定待你很好罷?商隊當(dāng)中沒有人愿意管閑事,即使你們母子兩人受盡欺凌,他們見到也只是匆匆走開,只有吳大佑愿意幫你,還有你娘?!?/br>
    他年紀(jì)那樣小,已經(jīng)教連番的恐懼嚇得口不能言,只會哭,聽到任何響動,都會覺得那些匪徒又來了,又來殺他了……所有人都當(dāng)他是怪小孩兒,卓氏的情緒也臨近崩潰,看見沈克難這副樣子,除了哭還是哭,母子二人每天晚上相擁在一起,都在默默流淚。

    不能哭出聲,挾持他們的人就睡在旁邊,吵醒了他又可能要吃一頓拳頭。

    只有吳大佑……他用僅剩的一點銀錢,給沈克難買了一串糖葫蘆,哄他逗他,就是希望他能開口說話,說說自己叫甚么名字。只有一點點成效,就是沈克難見了他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