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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娘倆多說說話。” 刑部尚書走近聽見這句,厲聲喝道:“甚么多說說話?你也不嫌害臊!”他瞪著傅成璧,“郡主豈是我等能夠高攀的!” “哦,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鼻孔恨不能朝天了!”尚書夫人立刻就給他噎了回去,挎住傅成璧的胳膊,腰桿兒挺得直直的,道,“人家郡主倒是和和氣氣的,待人也尊重,一點架子都沒有?!?/br> 傅成璧笑了笑,輕輕往她身上靠了一下,“夫人視我如女,如果大人愿意的話,我以后定然常來府上陪夫人說話。” 刑部尚書見她來就料定沒甚么好事,死板著個臉,沒給她好臉色看。 “你聽聽,人姑娘怎么說話的。”尚書夫人白了他一眼,又對傅成璧說,“別理他,在外累了一天了,這會兒想找人撒脾氣呢。我讓下人送送你,路上可要小心一些?!?/br> “多謝夫人?!?/br> 傅成璧彎著眼睛,又向刑部尚書盈盈行禮,轉(zhuǎn)身和玉壺一同出了尚書府。 刑部尚書一見她,滿臉無奈和怒火沖著自家夫人去了,質(zhì)問道:“她來做甚么!” “就看了一些東西?!?/br> “你!”他忿然指著她,又氣又急,又不知該拿甚么話訓(xùn)斥,只罵了一句,“你要壞事啊你!” 尚書夫人也不理屈,仰著脖子說:“你別以為我甚么都不知道。人家小郡主想看得無非就是些案卷,有甚么好瞞著的?往前也不是沒人來府上找你看過,你不也沒藏著掖著嗎?” “這次不一樣!”刑部尚書急道,“她分明就是心懷不軌,想給那姓段的翻案!” “真金不怕火煉。你要自家證據(jù)過硬,還怕旁人查出來?老爺,你這就是捏著職權(quán)來刁難別人?!鄙袝蛉撕咝α艘宦暎拔铱茨憔褪怯憛捘莻€段崇,所以才百般針對?!?/br> “我怎么討厭他了?我跟他就不認識!” “哦,現(xiàn)在說不認識了。當(dāng)初人家剛剛?cè)牍伲S其他門生一起拜到你府上,別人拿得都是真金白銀,你雖然不收,但也賺足了面子。就他,那個段崇,就拎了兩條魚來,這事你沒少讓人笑話罷?” “……哪有的事?猴年馬月的,我、我都忘了!” “得了罷?!鄙袝蛉撕莺輸Q了他一下,“我還不知道你?真是年紀一大,就開始犯糊涂了。想想自個兒是怎么當(dāng)上尚書的。還在這跟我比嗓門兒呢?” 刑部尚書xiele氣,垂下頭來,但語氣還撐著最后一絲強硬,“那你也不該把那些東西隨隨便便給外人看!” “甚么外人?”尚書夫人說,“要不是人家貴為郡主,我都想認女兒了。可惜啊……我沒那個福氣,怕是這一輩子都沒個兒孫福了。” “哎呀,好端端地又提這事兒做甚么?”他恐夫人傷心,趕忙上前作哄,“行了行了,她看就看了罷。是黑是白,自有分辨,也不怕她能做出甚么手腳來。” 這廂傅成璧出了尚書府,鉆進轎子中,倚著軟背閉目養(yǎng)神。 玉壺跟在轎子一側(cè)笑個不停,“姑娘,你不知道尚書大人看見你的時候,臉都黑成甚么樣了?!闭f到刑部尚書,她又想起今兒尚書夫人提到的事,笑道:“卻是段大人,也太不懂人情世故了些。哪能拎著兩條魚就上門拜訪的呀?放到尋常人家,也算是寒磣的?!?/br> 傅成璧掩不住唇邊的笑,猜測道:“他故意的,向來氣人得很?!?/br> “也是?!庇駢卣f,“他們江湖人辦事,肯定很少有這樣的規(guī)矩,猛一遇見,心里自然不滿不忿多一些。” 傅成璧懶懶地倚著,手指輕撫上唇,唇瓣上好像還殘存著酥酥麻麻的感覺。 玉壺聽見轎子里響起一陣嬌俏的笑聲,不禁問道:“姑娘,您在笑甚么呢?” “沒甚么?!备党设迪崎_另一側(cè)的簾子透氣,臉上殷紅一片。 她將下巴擱在手肘上,抬眸看著天上皎然明月,也不知道段崇一個人好不好,只盼楊世忠他們能早日帶回好消息。 …… 翌日,傅成璧將打探出來的消息跟華英一一說了。 徐信衡本不姓徐,而是姓溫,溫信衡,前朝護國將軍的后人;有一meimei溫思敏,應(yīng)當(dāng)就是睿王府的忍冬夫人。 而華英再三審閱睿王府下人的口供,中有一奴才提過月初的確有外人進到府上。 忍冬夫人在臨行前要了一車酒,說是給娘家?guī)У?。來送的腳夫中就有一名瞎子,因為很少見盲人做這行,這奴才還特別留意了幾眼,所以印象很深。 喬守臣之前檢查過那車酒,沒有甚么問題,但不等他細究就被停了職。 華英昨個兒去京城賣酒的地方問了問,他們當(dāng)中都沒有雇傭過瞎子當(dāng)腳夫。 她篤定這人就是徐有鳳。 華英說:“送男子衿帶,在梁朝視為定情。” 傅成璧心涼了一涼,暗道這徐有鳳當(dāng)真無情,早些年就舍得把溫思敏獻給文宣帝,奈何文宣帝早有美人在側(cè),將春夏秋冬四人盡數(shù)賞給了睿王爺。 多年以來,溫思敏潛伏在李元鈞身邊,都是為了徐有鳳的宏圖大業(yè)。 只不過李元鈞有“閑王”的名聲在外,從不會正面干涉朝事,溫思敏這些年應(yīng)當(dāng)一無所獲,故而一直都平安無事。 然如今傳出在李元鈞的手中,她這枚早就埋下的棋子終于有了可用之機。 從之前掌握的證據(jù)來看,偷盜三房金銀首飾的人很可能就是溫思敏。她沒有機會進入寶樓,只能以打草驚蛇一計驅(qū)使李元鈞轉(zhuǎn)移,從而給徐有鳳創(chuàng)造機會。 可是為甚么,她竟死了呢?還是死在睿王府中。 在溫思敏體內(nèi)發(fā)現(xiàn)的鶴頂紅是皇室特有的毒.藥。難道真如溫信衡所說,是李元鈞殺得她?但以他的手段,若真想除掉一個人,絕無可能輕易讓自己沾上嫌疑。 還有一個人會強烈地追求這種皇室特有的儀式感,他是以皇上的身份賜下鴆酒,殺死了溫思敏。 “徐有鳳。” 作者有話要說: 傅成璧:請段大人寫一篇,一定大賣。 段崇:…… 第62章 無罪 傅成璧令人帶給溫信衡一紙書信, 信上寫明了溫思敏死后現(xiàn)場勘察的情狀以及驗尸記錄。溫信衡能走到今日這一步,絕非僅憑莽夫之勇,只要他看過書信, 就定然能明白其中蹊蹺。 溫思敏死前所見到的最后一人就是她口中所謂的娘家表哥, 而據(jù)后續(xù)錄用的口供可知,溫思敏在離開府邸前曾與徐有鳳秘密會面。由此可以斷定溫思敏離開睿王府應(yīng)當(dāng)是徐有鳳在暗中策劃,且還是在溫信衡不知情的情況下。 徐有鳳賜溫信衡姓氏, 改其為徐信衡, 又賜自己舊用的衿帶予他,足以證明兩人兄弟情深, 君臣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