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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來。酒力尚存于內(nèi),他的手腳皆提不上十全十的力,卻不知就怎的使出巧勁兒,霎時顛倒上下,扭轉(zhuǎn)乾坤。 向挽青驚聲輕呼,定下神時自己已經(jīng)被李元朗全方位壓制住。李元朗挑釁似的戳了戳她的臉蛋,道:“你說巧不巧,今天你就遇見一位能夠打得過你的人中龍鳳?!?/br> 向挽青羞急了臉,掙了幾下也沒掙出來,氣道:“你偷襲,不要臉!” “你剛剛也趁人不備,咱們都不要臉,豈不是更配了?” 她哪里肯輕易認(rèn)輸?側(cè)首張口咬在他的胳膊上,直疼得李元朗松開力氣,教她從中掙脫。 兩人就在營帳里打了起來,但凡是能拿起來的東西,都摔得七零八落、東倒西歪。動靜鬧得震天響,一直到向義天趕來,一把抱住她的腰才將打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扯開。 向義天狠按著她的腦袋給李元朗磕頭賠罪。 李元朗摸到臉上的淤青,疼得他不禁眨了眨眼睛。他拍著衣袍上的灰塵,從容地對向義天說:“向?qū)④娬`會了,孤只是同令妹切磋拳腳而已,快平身罷。” 向挽青卻不領(lǐng)情,抵了抵向義天的手,咬著牙站起身。她揚眉瞪著李元朗,道:“今日未分勝負(fù),等改日再來請教太子殿下!” 向義天心知李元朗是在解圍,怎料自家meimei這般上脾氣,沒完沒了了還!他正要厲聲訓(xùn)斥,卻聽李元朗笑聲說道:“好,孤就等著你。” 他等著,盼著,許多年,費盡周折,雖礙于種種壓力,不能迎娶她為正妃,但上天也終于成全了他一回。 他沒有后悔過決心娶她入府,只是遺憾成婚后,他就再也沒能見過在雁門關(guān)時的向挽青。 盛滿禪房的燭光映襯著她的臉,如同新婚紅燭下照出的那般,含著梨花一樣的笑容。 因為大佛寺的夜晚很冷,文宣帝方才又在外頭等了有些時候,手都變得冰冰涼的?;葙F妃雙手輕輕攏住他的手掌,柔聲道:“皇上,夜里天寒,這回就別再等了罷……” 文宣帝身影輕輕一晃,便如潭水揚起的波瀾般不易察覺,眼里的光色也一點一點黯沉下來。半晌,他低下頭,小心顫著吻了吻惠貴妃的臉頰,又是一陣沉默,才聽他清潤的聲音應(yīng)了一句。 “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emmm……好像有點小虐…… 沒關(guān)系?。∮植皇侵鹘?!對!沒錯! 第42章 情動 傅成璧從禪房中出來時, 天已大黑,便不得不在大佛寺借住一宿。祁山晚上著實冷,草葉上都凝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縱然傅成璧住得這間廂房已然供了炭盆, 可她仍耐不住寒冷。 翌日醒來,她瞧著身上又多了一床棉被,依稀記得昨夜好像是曾喚人進來過。她只當(dāng)自己睡得糊涂, 沒太在意這些事。 因偶有傷寒之狀, 她喚人去請隨行的太醫(yī)來開了幾副防熱的藥。 太醫(yī)為她把脈完后,傅成璧想到前幾天楊世忠還說, 段崇身上的傷總不見好。她暗中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民間的郎中總不如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 沒能尋見奇藥,才會如此, 便向太醫(yī)多請問了幾句。 太醫(yī)說:“段大人的傷,本就是由太醫(yī)院經(jīng)手的。只不過這些日子大部分人都隨圣上到大佛寺來, 沒有多余的人手跟進。是太醫(yī)院的疏忽,還請郡主見諒?!?/br> 傅成璧說:“原也該是皇上的事更要緊些。不知可否勞煩先生再拿些治傷的藥膏來?待我下山回到京城,也容易代為轉(zhuǎn)交。” “郡主大恩, 微臣在此多謝?!?/br> 太醫(yī)拱了拱手, 將治傷要用得藥和防治風(fēng)寒的藥一并開了, 交給傅成璧。 等日頭暖些,傅成璧便請辭離開了大佛寺。 入城的時候,正是晌午, 日光愈發(fā)明媚,暖洋洋地落在轎頂上,傅成璧坐在轎中,也終是漸漸褪去了半身的寒意。 從長街往南,就是通往六扇門的道路。 段崇側(cè)身藏在風(fēng)箏攤后,遠(yuǎn)遠(yuǎn)望著她的轎子再走遠(yuǎn)了些,方才回身。他抱劍而立,不自覺地松了口氣,眉宇間襲上陣陣疲倦和暈眩,連喉嚨也有些發(fā)干發(fā)疼。 他用額頭蹭了蹭冰涼的劍柄,眉頭皺得愈發(fā)緊。 ……雖說是為了保護傅成璧,但這種不甚光明正大的事,他當(dāng)真還是第一次做。 段崇心下想來當(dāng)日單九震挾持傅成璧,應(yīng)當(dāng)只是為了全身而退,現(xiàn)在滿京城都張貼了她的通緝令,單九震應(yīng)該不會傻到再去劫持侯府的小姐。 段崇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正要打了小巷子回家,走時不自覺地還是想用右手拿劍,不慎扯了下肩膀上的傷,一時卷上鋪天蓋地的疼痛。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傷口開始浸出黏膩的血,濡透了里衣。他咬牙換了手拿劍,快步向酒花兒巷走去。 等拐進酒花兒巷的深處,他遠(yuǎn)遠(yuǎn)看見傅成璧的轎頂停在了他家門前。段崇不禁心下一驚,猛然屏息,側(cè)身躲到拐角的墻后。 傅成璧下了轎,白皙的手指輕落落地勾著一串藥包,還有從山門口買來的兩罐蜂蜜。 她揚起黛眉,目光落在左右的春聯(lián)上,又在門前來回走了一番,尋到旁邊墻上嵌著一塊石制得名牌,上書一個“段”字,才確定這便是段崇的家了。 傅成璧走到門前,輕輕叩了叩黑油錫門環(huán)。 段崇藏在墻后,不知為何竟慌張起來,像是做了壞事卻被當(dāng)場抓了個現(xiàn)形,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傅成璧怎的不回六扇門,反倒到他家里來了? 他強迫自己鎮(zhèn)了鎮(zhèn)心思,來回張望一番,見四下無人,便以墻為踏,飛身躍上墻頭,一下翻進了自家的院中。落地時,肩上又是一陣突如其來的抽痛,疼得他眉頭緊蹙,倒吸一口冷氣。 門又被敲了清脆又急促的兩聲。 段崇如同小賊一般斂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抬起腳步,步伐比貓還輕,迂回到房中。等踏進門檻兒后,回身一下緊緊合上了房門。 這時,他才長呼出了一口氣,大手大腳地將劍掛到墻上去,匆匆將沾滿風(fēng)塵的外袍褪下,從柜子里取了件深色的換上。 走出去幾步,段崇又發(fā)覺不對,回來將滿是泥濘的靴子脫了,擱在不起眼的地方,趕忙換上雙新鞋,低頭打量周身再無甚么破綻可言,他才前去開門。 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拉開。本以為段崇不在家的傅成璧詫異地回過頭來,一下不防地跌進他黑色如潭的瞳孔當(dāng)中,“……段大人,原來你在府上。” 段崇木著臉點了點頭,聲音略有些低啞,回道:“是,方才……在休息。傅姑娘怎么來了?” 傅成璧說:“我聽楊大人說你的傷還不見好,就從太醫(yī)那里再問了幾貼藥來。” 她拎起藥包給段崇看,連著兩個蜂蜜罐子碰得叮當(dāng)作響。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