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地趴在阮真身上動腰，柜子被他撞得砰砰直響，阮真也被他撞得啊啊直叫。

一番苦干之后兩個人都繳了械，滾在地攤上呼哧呼哧喘氣。

查誠：“你他媽……是不是清醒的？”

阮真：“什么……叫清醒的？”

查誠：“我，我換個說法。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討厭我吧？”

阮真：“不錯?！?/br>
查誠：“剛開始被我日的時候，沒這個想法？”

阮真：“……似乎是。你問這做什么？”

查誠心中小聲一句不妙。藥效正在快速減退，不久的將來阮真就要對藥完全免疫了。到時候他可能連衣服都不會脫一件。

他爬起身，咬咬牙抱起阮真，往浴室走去。放了水，脫掉對方的衣服，查誠又和阮真面對而坐，遙遙相望。

氤氳水汽中，阮真摘下眼鏡，盯著查誠看。他臉上無波無瀾，和剛剛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查誠很想摸一摸他的臉。但是太遠(yuǎn)了，他放棄了。

這么泡了一會兒，他起身擦干，披上浴袍，想用毛巾把阮真的頭發(fā)擦干，走到浴缸邊蹲下身子。阮真沒力氣說話，側(cè)著腦袋讓他擦自己的頭，兩人一時間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查誠心中有些沮喪，他和阮真是不同階層的人，對方大概覺得和自己沒什么共同語言吧，又或者自己早就被看成智障強jian犯了，現(xiàn)在不過是緩刑期，垂死掙扎。

他正這么想著，阮真突然從水里抬起手，摸了摸他嘴角的傷口。輕輕地，摸了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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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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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疼我了？”查誠側(cè)著頭讓他碰自己的傷口，嘴角還沒愈合，輕輕一碰查誠就覺得有些痛。

阮真沒說話。手指發(fā)力，用勁兒磨了一下他的嘴角，查誠吃痛：“嘶——”目光里頓時沒了笑意。

查誠正想問他是不是腦子有病，阮真摸著他的臉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瞇起眼看他臉上的傷口。

對啊，他沒戴眼鏡，看不清東西。查誠就湊上去給他看，他的潛意識告訴他，阮真喜歡他這幅慘兮兮的模樣。

他是抖s嗎？

阮真看了一會兒，伸出舌頭小小舔了口查誠的傷口。剛剛出血了，阮真弄的。

“你的血有甜味。”

“廢話，人的血里本來就有血糖?！卸嗵穑俊辈檎\問道。

阮真?zhèn)纫粋?cè)脖頸，親上了他的嘴唇。

這是阮真第一次主動親吻查誠，帶有血味，還有一絲不明的意思，查誠之前也被人突然親吻過，他只是小小驚訝了一下，就順勢接過了主導(dǎo)權(quán)。

他不知道阮真的意圖，他的思想，他的行為，他是不是……

“你是不是喜歡我？”

查誠問著，他裸著身體跪在阮真面前，阮真雙眼幾乎完全闔上，意識并不在這兒。他快睡著了。

沒有回答，查誠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嘆了口氣，拉過浴巾圍在腰間，拿煙拿打火機，拿手機去了陽臺。十五層的高空外一片人造星光閃耀，空蕩蕩的回聲在樓宇間盤旋。

查誠叼著根煙，一動不動地望著遠(yuǎn)處。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發(fā)現(xiàn)這幾個小時里手機上進(jìn)來了三十條信息，十個未接來電。都是賴元牧的，從下班開始一直到半個小時前，查誠完全沒看到。

隨便翻了翻內(nèi)容，大概就是看了朋友圈，知道查誠受傷，很擔(dān)心他，自責(zé)自己沒有留他過夜，想知道查誠今晚有什么安排，要不要他請客吃飯，他是不是出了事怎么一直不回復(fù)。

查誠笑笑，把煙灰彈入樓外的無邊黑暗中。小牧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瞎cao心。他滑動手指，回?fù)芰诉^去。

“喂？誠哥你沒事吧？”十秒內(nèi)小牧就把電話接起來了，聽起來很是擔(dān)心他。

“沒事。我沒事。剛剛在應(yīng)酬，沒看到你的消息。一點皮外傷而已，不礙事?！辈檎\懶洋洋地坐在躺椅上回答他。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誠哥，你知道，我在這個城市，其實是這個世上也沒什么牽掛的人……”小牧語速加快，顯得很慌張。

“我知道。我知道?！辈檎\緩緩點頭。

小牧曾經(jīng)和他說過，他沒有親人，出了福利院就來技校讀書，一邊讀書一邊打工，可是沒人教育他怎么做，上課的時候都會和人打起來。

查誠看透了他，知道他是個可塑造的，于是慢慢教他，告訴他怎么和人打交道，怎么理財，怎么打扮自己……以及怎么取悅自己。

小牧完全是他塑造起來的，也是他丟掉的。

說得好聽點，一年多的時間里，查誠接近他，培養(yǎng)他，和他告別，當(dāng)了個瀟灑的長腿叔叔，得到了不少自我滿足。

他沒想過小牧還會和自己相見，也沒想過小牧?xí)F追不舍……是這么說的吧？窮追不舍？

“誠哥……你能不能不要，不要再離開了？我，我，”小牧聽起來和多年前完全一樣，“我真的不能……”

別問。

別問他。

不行，查誠，趕緊結(jié)束這通電話，他自己能行，他可以在這個人口眾多的城市里找到適合他的人和地位。

“不能什么？”查誠問。

“我不能失去你。我的心都在你那兒了。除非我五年前沒遇到過你?！彼f道。他說完了。他沉默了。

查誠把手機拿遠(yuǎn)了些。他嘆了口氣，心里忽然亂成一團(tuán)麻絲兒，扯哪都看不到頭。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不是做了好事么。

“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時間很晚了，明天還得上班?！彼们疫@么說。

小牧唯唯諾諾，掛了電話，他反復(fù)問“你不會離開吧，不會吧”，問了很多遍，查誠只能用鼻子應(yīng)他，也不說話，他往屋里看了一眼。

阮真還在睡，他累壞了。

這時的查誠忽然也累了，他進(jìn)屋，關(guān)門，躺到了阮真身邊，在黑暗里聽平穩(wěn)的鼻息，湊過去抱著聞了一會兒，自己也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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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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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這回事你說干脆也能干脆，你說拖泥帶水也黏不拉嘰，很多人的社會關(guān)系淡薄，就是不喜歡和太多人搞在一起，所以他們覺得孤單，覺得寂寞。

但是那些喜歡和別人你來我往的人呢，又天天忙的要死，恨不得誰也不認(rèn)識，可一旦誰也不找他們了，又渾身不自在。

感情到底是什么呢。

“哥，等會兒要去看電影嗎？店長和他老婆吵架了，給了我兩張票。最近上映的那部叫什么，叫什么的電影聽說很有意思……”

小牧挖了一勺土豆泥，塞進(jìn)自己的嘴里。

查誠正看手機呢，頭也沒抬，眼褶子里都有笑意：“講什么的？”

“啊？”小牧沒意識到查誠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嗯……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