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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有人來了,他戴著斗笠的腦袋抬了抬,看到季然他們也不顯吃驚。對董信招手:“小信子,來陪老頭子釣魚?!?/br>董信呆了呆,吃驚:“老爺子,你怎么跑山上來了?”老爺子嘆了口氣,收起釣竿,拿起旁邊的魚簍,又打量了眾人一番:“今天就到這兒吧,進(jìn)來吧?!?/br>董信直到進(jìn)了屋都還不怎么想得通,不過還是盡職地給眾人互相介紹:“這就是我給你們說到的那物德高望重的老中醫(yī)——曾老爺子?!?/br>聽到董信這么說,曾老臉上露出了一縷掙扎。招待著眾人坐下,曾老的眼睛看著茅草屋的窗外,像是忘記了房間中還有四個人。“你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柳村變成那樣的?”季然首先開了口,聲音低醇得甚至讓人有幾分優(yōu)雅的錯覺,“董信的信也是你寄的吧?”“是的?!痹限D(zhuǎn)回眼神,“其實(shí)那信……如果小信子封印沒解開也就看不到讓他回來的內(nèi)容,只是一封普通的報平安的信。”董信有些驚訝,從背包里摸出那摸信。打開信封,里面的紙上信的內(nèi)容竟然真的變了。“當(dāng)時董大哥救了我留我在有村,小信子的事情我差不多全知道?!痹蠂@了一口氣,“我就出去了半年,回來的時候整個柳村已經(jīng)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br>“所以……”董信有些不感確定地開口,“所以曾老你才在這里鑄下,看著下面發(fā)生的事情嗎?”“的確?!痹系溃拔冶緛硐胫銇砹司瓦^去接你,順便把情況跟你說了,看看是不是能解決柳村的問。只是和你在一起的這幾位朋友能耐可比你大多了,于是我也就不露面了?!?/br>龍小小撇撇嘴,覺得自己就是個打醬油的。還不如留在城里,去小皓家玩。小皓說他買了最新的游戲機(jī)呢……正在想著要不要撒撒嬌開口及早回去了,就聽見董信說道:“那現(xiàn)在曾老你有什么打算?”“沒什么打算,人老了就越發(fā)念舊。柳村回不去了我就住在看得見柳村的地方。”曾老也挺豁達(dá),“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有什么病痛,如果我自己解決不了,也求不了別人。”董信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倒是安靜了許久的季子御突然開口,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道:“我們過來主要是有事相求。”一個求字,讓季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不由抽動了一下。連龍小小都有些驚訝地抬起頭,看著季子御眨了眨眼。“說說吧,什么事。老頭子沒什么本事,擔(dān)不起這么重的求字?!?/br>季子御抬頭,眼神專注而深刻:“希望你能……”“我眼睛看不見,你能看一下嗎?”季然打斷季紫玉的畫,伸手抓住季子御在他身旁的手。這么多次來來回回,那么多次那么多人,古怪的性格,詭異的條件。小御這種性格,全都做到了。是的,他的一身貴氣和冰冷從來不會有卑躬屈膝的感覺,甚至不會有任何委屈求全的模樣。但其實(shí)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姿態(tài)已經(jīng)放得多么得低。他用了,他所知道的、他能做到的,最大的行為來做這一切。曾老看了季然和季子御一眼,智慧的眼中帶著一股了然。雖然看不出這個男人眼睛看不見,不過曾老相信董信的朋友不會差到哪里去。一旁的龍小小也不完自己胖乎乎的手指了,有些緊張地看著曾老。“什么時候開始看不見的?”季然笑了笑,坦然地開始交代:“從娘胎里出來就看不見,后來醫(yī)好了,生了場大病又看不見了?!?/br>“一開始看不見的原因是什么知道么?”曾老倒是慢條斯理的,看上去真的有幾分德高望重的模樣。季然笑了笑:“算是中毒吧?!?/br>董信有些驚訝,這社會竟然還有這么高端的毒藥嗎?不過曾老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示意季然把腦袋湊過去點(diǎn)。伸手翻了翻季然的眼皮,然后在他腦袋上摸索了一會兒:“手伸出來?!?/br>一邊說著,一邊從桌子下的隔層里取出一個棉墊。給季然把好脈,曾老有些復(fù)雜地看著他:“你先天體弱,不過調(diào)養(yǎng)得不錯,只是后來心神耗盡才又惹得身體底子被拖垮了,這是沒法根治了,只能開幾帖藥能治多少是多少。”“那眼睛呢?”聽曾老說完這些就不說話了,龍小小有些激動地扒拉著桌子邊緣問道。曾老看了眼精靈可愛的龍小小,還有一旁冷峻的眉眼間透露著一絲關(guān)切的季子御。搖搖頭:“這不是我不愿幫,而是我?guī)筒涣恕!?/br>“老爺子……”董信聽了有些難過,不由喊了他一聲。曾老擺手:“他眼睛根本就是好的,現(xiàn)在也看不見,不會是身體上的原因?!?/br>捏著季然的手一緊,季子御抬眼看了季然一眼,然后說道:“他能看見我,其他什么都看不到?!?/br>董信覺得自己有撫額的沖動,之前那種高端的毒藥已經(jīng)挺罕見了,如今這看不見還有這種方式的?這世上果然有比滿世界鬼怪更難理解的事情……曾老看著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的季然,說道:“他自己心里的事情,找再多醫(yī)生也沒用……或許可以試試心理醫(yī)生?!?/br>最后曾老還是給出了一個建議。季子御頓了一會兒,然后沉著聲音說道:“不用了。”……從曾老那里開始,季子御身上的冰冷氣息都沒有收斂過。龍小小驚得籠鱗都要跑出來了,連忙跑到董信那邊躲著。董信也不敢出聲,一看就是兩位老大之間的事情,他一個小小的打工的職工怎么好說什么。僵著氣氛回到城里,董信在季然開口邀請一起過年的時候表示自己今年已經(jīng)有約了。龍小小張了張嘴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有約不太可能,于是股著臉頰想了一會兒:“小皓早就讓我過去看他的新游戲機(jī),我今天縣去小皓家玩,晚上回來?!?/br>隨著門關(guān)上,整個屋子里只剩下了季然和季子御。季然把季子御推在沙發(fā)上,伸手撫摸他的臉頰:“很生氣?”季子御整個人繃得那么緊,薄薄的皮膚下,每一塊細(xì)小的肌rou里都蘊(yùn)含著無窮的力量。季然也不再問他問題,只是有些癡迷地閉上眼睛,然后伸手摸著季子御臉上的每一寸。那么細(xì)膩,一分一毫都不放過。他的聲音就像是滑過琉璃杯壁的葡萄酒液,細(xì)膩卻又醇厚:“我記得小時候,我什么都看不見的時候就特別喜歡這樣子摸你的臉。”季然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著他們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