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8
了口鼻就會難以忍受。不過,季然和季子御也沒有什么精神來想,難以呼吸是不是難受。每一寸rou,都像被揉成了碎末,被放在針堆里不停糅合。連向來受了傷都沒什么反應的季子御,在抱住季然之后忍不住疼暈了過去。在暈倒之前,他好像看到,翻滾的氣泡中,有一群盛開的花正在向他們靠攏。只是眼睛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身體也不像是自己的,季子御意識中,自己是握緊了季然的手的。那些過去的時光,糅合成一片片,沒有順序地在腦中來回。不知道自己處于哪一個角色,前所未有的欲望沖動,所有的委屈、隱忍、不安,那些被迫的漠視,難受的只能被壓抑的情緒,全都在胸口激蕩。那些被屈辱的時光,那些被強迫的日子;那些冰冷蜷縮一人忍受的委屈,那些咬緊牙關冷眼看待的利用;那些麻木中恨意滋生的陰暗,那些讓人心涼的對待造就的冰魔神。是誰呢?這到底是屬于誰的記憶?等到那些被凝成血紅色,慢慢結(jié)成黑色的過去,慢慢被一絲陽光照透。軟綿綿的小孩子頭對腳睡著,那個黑發(fā)的小嬰兒咬著白發(fā)嬰兒的腳趾,吧唧吧唧著嘴。軟綿綿的甜膩聲音,變成清脆的童音,然后是微微低啞的,變聲時候的聲音。金色的眸子,從冰冷、無視,變得溫柔、專注。猛地睜開眼睛,季然看到午后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擠進來。純凈的光線里,飛塵微揚,干凈、柔軟而細膩。一層紗質(zhì)的窗簾,紅艷艷的顏色,富有生機的,柔軟的質(zhì)感,透著微紅的光。季然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看什么,又看到了什么。突然,有人推門而入。“看,他已經(jīng)醒了!”輕佻的聲音帶著戲謔:“小美人,有哪里覺得不舒服嗎?”“你不要去鬧他?!庇腥素焸洌诺土寺曇?,溫柔地問季然:“你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季然猛地瞪大眼睛,這個聲音!齊澤生!十幾年沒有再聽到的聲音,但是季然不會忘記,屬于齊飛的“家人”的聲音。“嗤!”那輕佻的聲音嗤笑:“美人兒看來不喜歡你這種君子型的?!?/br>季然緊緊抿著嘴唇,黑色的眼睛里不停閃過慌亂和無措,眼睫就像一只受驚的蝴蝶,不停抖動著翅膀。他的確不能冷靜!他眼睛能看到了,但是小御呢?他知道小御也跟著跳下來了,現(xiàn)在他在哪里?這里是齊家吧,那么這里是地球吧……還是,關于澤雅大陸,關于季子御,關于一切都只是一個他期盼的夢。不……不對。齊澤生對待他的態(tài)度很值得探究,如果他是齊飛,齊澤生可不會這樣對她。“喂喂!”錢樂天伸出手在季然面前打了個響指:“美人兒,不會是傻了吧?”季然抬眼看他。明明同樣是一雙黑色的眼睛,錢樂天卻覺得這雙眼睛特別黑!黑得好似瞳孔和虹膜根本是連在一起的,里面像是有千萬思緒,細看卻是猶如平靜的深淵。錢樂天心中一顫,竟然會覺得這雙眼睛很可怕。齊澤生皺著眉推推他:“不要嚇著他?!?/br>然后,他用他那種特有的,貴公子的腔調(diào)問季然:“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們只好自作主張把你帶回家來?,F(xiàn)在,你正在S市,齊家的主屋里。你需要好好休養(yǎng)一樣才能回家,你把你家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我們好讓你的家人安心?!?/br>季然已經(jīng)昏睡了三天了,這三天里,齊澤生不是沒有想方設法調(diào)查這個少年的身份。但是,一無所獲!好像這個少年就是突然出現(xiàn)的——然而,他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本身就很有問題。查不出身份,那更加有問題。齊澤生一臉紳士風度,季然不用看都知道他的不懷好意。姓齊的,從來沒有一個人是好東西。或許在成為季然之前,如果齊飛死后醒來被這樣對待。那么一定會忍不住刺骨的恨,忍不住第一眼就會齊澤生千刀萬剮。然而,現(xiàn)在他是季然。他像是有些謹慎地往后縮了一下身體,小聲地叫了一聲:“小御……”齊澤生明顯聽到了季然的叫聲,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小御是誰,是你的親人嗎?你需要聯(lián)系他嗎?”“小御……小御……”季然只是反復地叫著季子御的名字,漆黑的眼眸亮得驚人。面上的失神阻擋不了季然腦中活躍的想法,隨著一聲聲小御從自己口中吐出,季然覺得自己的思維清晰了許多。他知道,小御一定沒有死。若要真的說為什么,季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他確定季子御沒事。一定沒事。而在好幾十公里遠的醫(yī)院病床上,被白色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出本來面目的人動了動。同樣被繃帶包裹住的嘴巴輕輕張動了一下:“然然……”“這簡直就是奇跡!”無菌房中,穿著無菌服的醫(yī)生連連贊嘆:“那種被燙得rou都熟了好幾層的,竟然還能活過來!”“喔,是么?”另一個穿著無菌服也顯得高大挺拔,肌rou發(fā)達的人沉沉地笑了:“那我還真是撿到寶了。”“額……”醫(yī)生聽到他的話,不由抖了抖。他們做醫(yī)生的,特別是他這種醫(yī)生有些出名的,往往會被迫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比如,眼前這個人。他突然很懷疑,病床上的少年為什么會被燙得半熟了被送來醫(yī)院。想到這個人的手段,醫(yī)生不由抖了抖身體:“他要醒來還要一段日子了,謝先生您看您是不是……”謝項隔著無菌服,想摸摸自己帶著詭異笑容的唇角。舉步往病房外走去:“好好看著他,可別醫(yī)死了?!?/br>“是是……”醫(yī)生連忙點頭:“他的求生意志很強,身體條件原本也非常好。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只要醒過來就好辦了?!?/br>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出病房,謝項直接就扯碎了無菌服,朝著醫(yī)生呲牙笑:“不用跟我解釋,嗯?”“是!”醫(yī)生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謝先生我i明白,您只需要結(jié)果!”病房中,季子御其實什么都聽見了。他覺得這個世界很陌生,但是又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對現(xiàn)在的地方,不喜的情感。記憶中好像多了什么東西,細細追溯卻毫無頭緒。他早就已經(jīng)醒來了,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昏迷后發(fā)生了什么他并不記得了,不過身體表面雖然毀得差不多了,與兩個神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