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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神志。而季然,這個虛弱的身體,到底是怎么承載那樣扭曲又偏執(zhí)的情感的。季子御聽到季然好像是笑了一聲,細微的氣聲,帶著水汽一般。把唇印上季然的額頭,冰冷細膩的觸感。只要……你能夠痊愈,能夠看到我,不管是笑還是…………季然太累了,已經(jīng)完全無法靠感知魔法元素來感知周圍的環(huán)境了。他甚至連聲音都有些吃力,因為腦中偶爾嗡然響起的鳴聲。龍小小扇著翅膀,躲在季然的兜帽中,伸出小舌頭添了他的臉頰一下:“然然。”季然笑了笑:“沒關(guān)系的,小御本事大著呢。”木子沛也笑:“是啊,而且下去那么久還沒上來說不準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線索,你不要急?!?/br>季然伸手把龍小小拿在手心,勾著嘴角笑了笑,沒有在接話。季子御半天之后就回來了,帶回了好消息。“溫泉湖旁邊有許多迷宮一樣的岔道,里面還有不少小的溫泉。在不少地方,我看到了濯青花出沒過的痕跡?!?/br>每走過一個岔道,他們都能看到相似又不同的景象。明明更遠一點的地方是冰層交錯,面前卻是百花盛開。溫泉上飄飄渺渺的水汽,讓每一個岔道后的景象都變的猶如仙境。并且,溫度的明顯上升讓他們的行動也不那么艱難。只是,他們走了無數(shù)個岔道,換了無數(shù)個地方,也只是看到有濯青花生活的痕跡罷了?;蛘呤撬鼈兠撈r候的一張有著精致花印記的皮殼,或者是與進來的門口一樣,被凍成雕塑的濯青花。只是這些都沒有用,他們需要的是活生生的濯青花,而且不是一兩只。季然偶爾醒過來還是會逗逗龍小小的,只是連龍小小都能感受到氣氛的不對。而且,龍族的敏銳感知讓看到季然就不由難受。季然身上的活氣正在慢慢消失,身為龍族龍小小是季然以外最能感受到的。他總是蹭在季然旁邊,安安靜靜地用那雙藍眼睛看著季然。笙舞傭兵團的人一直跟著他們,他們也說不清為什么明明一開始是打從心底拒絕和這群人一起行動的,這種時候卻緊緊跟隨著。即使是找到了濯青花,他們也拿不到報酬了,應該。正當他們這么想的時候,季子御對他們說,雇傭內(nèi)容改變。“這是私傭。”季子御道,“現(xiàn)在開始只要你們能找到濯青花,在然然情況更加惡化之前帶到這里,報酬就全都給你們?!?/br>笙舞傭兵團的面面相覷,最后笙舞點頭道:“我相信你不會失信,這個私傭我們笙舞傭兵團接了。”塞婭絲在背后咬著牙,為什么?明明那個黑子都已經(jīng)快死了,即使戴著兜帽,一路走過來塞婭絲還是看見了——那些就像是活著的,生長在季然皮膚里的黑煙濃墨,慢慢侵染到了季然的臉頰。她完全可以想象,那個人的長相現(xiàn)在多么可怕,多么惡心!一想到那張臉蛋,一開始的摸樣與季子御的那么相像,塞婭絲就覺得想吐!果然,黑子就是黑子。如果他就這么死了,塞婭絲心想……那么以后她就與季子御在一起了,也就不需要考慮與季然怎么相處,是不是要得到季然的認同來讓季子御對她毫無芥蒂。如果這個黑子就這么死了,季子御的眼神也不會再只停留在他身上了。想到因為她不小心吐露的話,季子御竟會那么維護那個病怏怏的惡心黑子。冷冰冰地看著自己,塞婭絲就捏緊了拳頭。是的,只要他死了……季子御會這么做,是因為季然的身體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跟著他們一起奔波來奔波去,在忽冷驟熱的情況下來回了。他找了個他們現(xiàn)在為止看到的最大的溫泉湖,決定在這里扎營。他們走了這么久,這個山體里也沒有什么危險的生物出現(xiàn)過。所以笙舞傭兵團是分散開去找濯青花的,只留下一個在這里照顧塞婭絲。至于季子御他們,也只留下一個人照顧季然。其他人全都四散開去,希望能找到濯青花的影子。每個人都不要命地用魔法、用武技,讓自己速度更快。時間的流逝,同樣意味著季然生命在慢慢被蠶食。而季然,摸了摸自己眼睛下方:連這里一碰都開始疼了。他想,他現(xiàn)在的樣子一定很糟糕。整個人都是墨黑色……真是糟糕的顏色,他怎么就總是和黑色分不開呢?120.回光返照羅鄴本來就是個悶罐子,現(xiàn)在更是沒什么話說。本來季然還有心思和精力嘻嘻哈哈一下,現(xiàn)在他整個人大半天都是昏迷狀態(tài),整個洞窯中等待的四個人安靜得有些讓人心驚。等待的滋味向來就不好受,特別是這樣情況下的等待就更加顯得揪心。整個洞窟里也分不清是白天還是黑夜,好些晶瑩剔透的冰凌里凍著盈盈發(fā)光的晶體,在飄渺的水汽中整個洞窟如真似幻。季子御他們隔段時間會回來一次,每個人來的時候,身上都接著一層厚厚的冰霜。被里面的溫度一融,再幾個動作,咔嚓咔嚓得聽的人牙根酸,頭發(fā)也濕透了,硬邦邦得凍在一起。看到對方的表情,都是沮喪。回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會休息一下,拿些食物。季子御回來的時候,如果季然醒著,他就會和季子御靠在一起,話也不多說,只是手指相扣。往往不出一會,季然就會又睡著了。如果季然睡著了,季子御就用自己能調(diào)動的神格的力量,在季然體內(nèi)來回好幾遍。只是,收效甚微。大家來來回回的,都能把整個洞窟畫成地圖了。只是,依舊一無所獲。這讓眾人由一開始的擔心憂慮,變成了現(xiàn)在的焦躁難過。季然有時候醒著都不愿睜眼睛了,他說:“反正看不見,我省下點睜眼睛的力氣,說不定可以多熬一會兒呢?!?/br>慕池聽了,眼眶都紅了,咬著牙不去看季然。其實,如果是平時看到這么一個人全身黑漆漆的,怎么都會覺得有幾分怪異的搞笑和恐怖。而季然的樣子,只讓他們的心像是被揪著一樣地疼。誰都看得出來,季然時日無多了。連笙舞傭兵團的幾個大漢,都有些不忍心。就這么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在面前慢慢被侵蝕消逝。都后來,季子御也只是偶爾回來,看看季然的情況。如果看他醒著,就陪著,如果還昏睡著就繼續(xù)找。千回百轉(zhuǎn)的洞窟,季子御從來沒有那么迫切的希望在下一個轉(zhuǎn)彎后能看到濯青花。可別說是濯青花,就是近段時間它們生存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