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書迷正在閱讀:未來之屠夫難為、快穿sin、紋身姑娘、左手·流年 上+番外、重生之天盲皇子、約莫請留步、蜜罐、熟透的月牙、戀愛真人秀[娛樂圈]、老gay
貴氣質。臺階上的瓷磚也換了。從奶白色變成了閃爍著金芒的深黑色。并且這樣閃爍的黑色一路蔓延到樓梯的頂端,然后被白色的山羊皮地毯給結結實實、毫不客氣地壓在了底下。他們來到了二樓。那是一個裝修時尚而且舒適的居所。季遲看著客廳中的真皮沙發(fā),墻上掛著的大幅投影儀,整整一面墻的水族館……以及任何符合現(xiàn)在這個時代的東西。他將自己的目光轉到陳浮臉上。那雙湛藍色的眼睛里終于不再閃爍著天真而純粹的光芒。他的眼神變得陰郁而可怕。他在等待陳浮的回答。哪怕他已經(jīng)從現(xiàn)在的這一切中明白了陳浮想要說的話。“還喜歡嗎?”陳浮再一次用了這一個開頭。這一回季遲沒有回避也沒有再假裝可愛,他說:“你知道我的答案?!?/br>“生氣了?”陳浮笑了笑。“生氣得想要殺人了?!奔具t同樣在微笑。“但有些事情,不管你再怎么生氣都不可能回避?!标惛∫贿呎f一邊走到二樓的窗戶前,他將閉合的窗戶一下推開,盤旋在外頭的風猛一下刮了進來,將窗戶邊的窗簾吹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像是它正被人用力揍了一拳。陳浮轉回了身。陽光與他正好相悖。他明明站于陽光下,卻像是已融入了陰影里。“我們可以將生命中的一個地方清出來留給過去?!?/br>“不要再說了?!奔具t皺眉打斷陳浮的話。“但是我們不可能一直活在過去。”“不要再說了!”“因為過去——”“我讓你閉嘴?。 ?/br>突然響起的喊聲就像是重重落于玻璃上的榔頭,嘩啦一聲,極力所粉飾的一切在剎那之間四分五裂。那些平靜的、漂亮的、溫馨的、美好的,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些本質的,陰郁的、扭曲的、黑暗的、狼藉遍地、殘骸遍地的……已經(jīng)變得顛倒而混亂的世界,沐浴在陽光下。季遲的面孔在這一時刻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沒有人知道此刻浮現(xiàn)在他臉上和心底的到底是什么樣的情緒,哪怕其主人自己也不知道。陳浮當然也不知道。陳浮也沒有花心思去猜測。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將最后一句話說完。他根本沒有被打斷。這是一個或許異常溫柔,但同樣異常冷酷的男人。“因為過去已經(jīng)成為過去。它可以存在,單不可能再現(xiàn)。”長久的寂靜。“……對不起。”季遲說。他這時候沒有太過掩飾自己臉上的神色,那種并不討人喜歡的模樣就自然而然地浮現(xiàn)在他的面孔上,“我剛才有些失態(tài)了。過去總是容易讓人失態(tài)?!?/br>“沒事,我們可以輕松一點。”陳浮這樣回答季遲。于是季遲笑了一下。他在笑的時候眼珠也跟著一起轉動,他又舔了舔嘴唇,問道:“你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這個發(fā)現(xiàn)當然是指發(fā)現(xiàn)之前天真純粹的男人只是一個假象。陳浮說:“也許你找一個真正具有過去記憶的人會更容易成功一點。之前你的表演模式太像你最初的表演手法了?!?/br>季遲想了想:“也不能說完全是表演。你不喜歡嗎?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會挺喜歡這個性格的。夠天真,夠熱情,夠純粹,你現(xiàn)在就需要這種類型的女人——或者男人撫慰你一下。好讓你徹底忘記過去的傷害。”“謝謝,但我不需要。”哪怕真的能看透對方,陳浮也像任何和季遲接觸過的人一樣,不能免俗地在和對方聊了三五句話之后就陷入一臉寡淡、無欲無求的狀態(tài)……“那你想要什么?”季遲問對方,他說,“其實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畢竟禮物總在保持神秘的時候最為激動人心。但既然你能看透這個,那我們就換一個別的方式吧。”“你想要什么角色,我就扮演什么角色。不用太在意,反正就算你不提要求,我每天也要扮演別的角色。這只能算是用于促進兩個戀人之間激情的一點小小游戲。”陳浮在差不多五分鐘的時間里沒有說話。倒不是其他什么,主要是看著季遲,他實在找不到什么想要說的。五分鐘之后,陳浮找回了自己不小心遺落的計劃。他對對方說:“還記得我們的戀愛守則嗎?”“那個疑似陷入借鑒風云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東西?”季遲表示,“我記得。”“互相尊重,互相誠實,互相忠誠……”“互不侵犯,互守約定?!奔具t將后面兩項補充完整。然后他說,“我絕對沒有侵犯你,然而我覺得你不夠尊重我。你明知道我對小時候的事情——”他看著陳浮的目光幾乎幽暗,但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還帶著一點輕佻的笑意:“多么在意。但你還是決定打碎它,將它變得支離破碎,體無完膚。然后……殺死它?!?/br>陳浮跳過這種無意義的爭鋒。他對季遲說:“我們可以來試試互守約定?!?/br>“真正的,現(xiàn)在的,我們兩個的……戀愛約定?!?/br>——————————真正的戀愛究竟是怎么樣的?一千對情侶有一千對不同的看法。但現(xiàn)在不需要那么多的看法,只需要落實到這一棟新屋子里的兩位新主人身上就夠了。這是新的一天。上午九點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沒有了人。一樓的所有擺設都在它該在的地方,整理得干干凈凈整整潔潔;如果還要說這叫人有什么不滿意,那無非是這個地方太過干凈整潔,看上去簡直像是沒有人住那樣的冷清。然后我們的目光順著旋轉樓梯向上。這一個樓梯被分成了兩截,樓下一截是屬于樓下的,樓上一截是屬于樓上的。而在那屬于樓上的那段階梯上,幾縷乳白色的山羊毛凌亂地散落在黑色瓷磚上,尤其醒目。如果再順著這些醒目的羊毛往上看,能發(fā)現(xiàn)幾天之前還非常矜持地待在二樓入口處的山羊毛地毯正歪歪斜斜、凄凄慘慘地皺在一旁,上面砸碎了兩個杯子,碎玻璃支楞起來,正在早晨的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視線從這一角放大。二樓的全貌映入眼簾。羊毛皺了,茶幾被撞歪,沙發(fā)也不再好好地呆在自己應該呆在的位子上,靠近電視墻的地上碎了一個花瓶,鮮艷的玫瑰散落在一片狼藉之中。這顯然是一個還沒有打掃好的戰(zhàn)場。并且在此之時,戰(zhàn)場的兩個參與者再一次地在另外一個地方,沒有防備地碰見了面。那是一家公司的股東大會。陳浮最近做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