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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流兗貝而來……” “我都知道,”初祈打斷道:“既然如此,我便幫你一把?!?/br> 臘月初八,皇上將中山王歡斯縱從天牢里放了出來,據(jù)說是因左大臣求情,皇上念其遵守婚約,昔日王爺淪為階下囚,他這個‘未過門’岳父還不離不棄,跟歡斯夜委婉地打了個招呼,歡斯夜順勢表示十分支持,察度皇便將其放了出來。 宮中忙完了新年又忙元宵,忙完了元宵又開始忙歡斯縱的婚事。 冬去春來,中山王婚期將至,歡斯夜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來,好在她自受傷后便一直在三昧殿養(yǎng)著,平日里也不太出門,衣裳穿的寬松些,倒也沒人看出來。 那日初祈與她說,騰瑞殿的和聚幸殿的,歡斯瑞確實是將其破掉了,其余三個陣角,皎夜殿里的和皇后的弘徽殿里的都算好破,棘手的是歡斯縱的遼縱殿,可任憑她如何問,如何破遼縱殿陣角一事,初祈就是不告訴她,只說:“到時你就知道了。”并且在再三提醒她,最早也要等到歡斯縱大婚那日,在此之前,不可輕舉妄動。 歡斯夜雖心中難安,到底還是按耐住了,期間還寫了許多封信給巖秀,送信的是一只白鷺,也不知他收到了沒有,遲遲不見回信。 三月初十,中山王歡斯縱大婚。 他與明葵在眾人的注釋下互拜對飲。 酒入喉后,歡斯縱捏著酒杯的兩根手指忽然輕輕一松,青銅酒杯落在青磚地上發(fā)出“?!币宦暣囗?,濺出杯中最后一滴殘酒,又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幾圈,終于停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 只見他在眾人不解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走向祭臺,拔出祭桌上的寶劍,往頭頂一擎,厲聲道:“今日我歡斯縱,以蒼天之名,握鬼丸之劍,大義滅親,殺我惡貫滿盈之父兄,以正天理人倫!” 此話一出,滿堂賓客鴉雀無聲,臉上神色一息之間變換多樣,竟像戲里的丑角,鮮明而又離奇,且人人不同。 好半晌,察度皇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嚯地站起身,指著他道:“混賬!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歡斯縱冷冷一笑:“父皇,你跟歡斯縱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事,兒臣早就知道了,兒臣看不下去,多年謀劃,就是為了今日!”他望著察度皇,神色嫌惡之中帶著絲暢意:“不久,天下人也都會知道。” 察度皇胸口一悶,身子搖晃,險些向后倒去,扶住桌子怒罵道:“孽子!孽子!口出惡言,污蔑父兄!來人哪,給朕壓下去!” 察度皇預(yù)料中的皇家御林軍卻并未出現(xiàn),倒是歡斯縱擊掌三聲,便見左大臣領(lǐng)著一營赤色軍隊,將整個大殿水泄不通地圍起來。 “將皇上與太子收押天牢,待明日公布完他們的罪證之后,斬首于宮門!” 察度皇像是瘋魔了一般,口中狂呼‘孽子’二字。 歡斯瑞出奇的安靜,不曾反駁一句,被押走時也絲毫沒有反抗之意,如同局外人一般,看著這場鬧劇。 “至于眾位大人,”歡斯縱眸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龐,道:“塵埃落定前,就只能先委屈你們住在這宮里了!” ☆、一片火海 五星陣五個陣角,分別主金、木、水、火、土,只要破了這五處,陣心便開了,只是此法乃是強行破陣,自始至終,只有開兩個時辰的時間,兩個時辰之后,它便會永遠地關(guān)上,再無法開啟。 歡斯夜的皎夜殿是主水的,卻只有后園有一彎不大不小的水塘,映著峨眉般的月與一角屋檐,倒也有幾分意境。 不過她此時無心欣賞,將手中一塊稍扁的石頭用力丟過去。 只見那石頭,輕飄飄地在水面上點了兩朵漣漪后,“咕咚”一聲沉了下去,水塘咕咕咕地冒了幾個泡后,嗚咽一聲,又復(fù)于平靜。 她自偏門從殿中出了來,獨自一人走在宮燈沒有照亮的小徑,只是可惜身子太沉,不然她還想再走的快一些。 遼縱殿驚變過后,依舊在大宴賓客,這邊歡斯夜終于摸到了皇后所處的弘徽殿,話說這弘徽殿,作為一個一國之母的寢殿,委實有些,寒磣。 以石為階,以竹為簾,以麻為帳,一桌一榻一盞燈。若不是事先知曉,怕想不到它會是主金的陣角。 今夜皇后應(yīng)當在歡斯縱那兒,此處的值守也懈怠了許多。 歡斯夜輕松拐進偏殿里皇后的小書房,幾步走到桌案旁,按住桌上那方顏色顯舊的筆洗,左轉(zhuǎn)三圈,右轉(zhuǎn)兩圈,再拿一旁的銅石鎮(zhèn)紙輕輕朝它一磕,眼看絲絲裂縫自它中心裂開,四分五裂。 遼縱殿在皇宮的東北面,從弘徽殿過來也算近,沒走幾步便能看到他門前的兩只大紅燈籠。再走近些,覺得有些奇怪,明明是喜慶之地,怎的這樣安靜? 歡斯夜斟酌半晌,還是走了進去。 院中廊上樹上都綁上了紅綢,一彎一彎微微下垂,劃出分分明明的喜氣。 殿中通明燈火溢到院中,依稀能看見舞姬晃動的身影,只是未曾聽見絲足聲。 歡斯夜一步步朝里走,高坐龍椅上坐的不是舉杯高飲的察度皇,而是今天的新郎官歡斯縱,他大剌剌地半靠在龍椅上,支起膝蓋架著手,遠遠瞧著她的眼里微醺之中帶著幾分暢意。 歡斯夜環(huán)顧四周賓客,皆是朝中重臣或是皇族親王、公主。 他們見了她,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喜,接著又暗了下去,禮節(jié)性地站起身來,道:“玉衡公主?!?/br> 歡斯縱見此,眸光往兩旁掃了兩道,慢慢地從高臺上走下來,看著歡斯夜,高聲道:“來人,把這個來歷不明的公主,也給我押下去?!?/br> “不可啊,殿下,玉衡公主乃是……”他話音剛落,馬上就有老臣出言相勸。 歡斯縱冷哼一聲,道:“我可不是父皇那個老糊涂,信什么天命神女。” 很快便有侍衛(wèi)應(yīng)聲上前,韋長歡袖中的手微微一張,正打算揮出一掌,卻見眼前一花,初祈已站在了自己身旁。 眾侍衛(wèi)見此,皆不敢上前,有些為難地看了歡斯縱一眼。 歡斯縱冷笑一道:“愣什么,將初祈神棍一同押下去!” 此言一出,眾人皆倒吸一口冷氣,那幾名護衛(wèi)更是直接伏地叩首,直呼:“不敢對神官不敬?!?/br> 初祈恍若未覺,道:“好,將我與公主一齊押下去吧。”他對歡斯夜道了聲‘走吧’便率先抬腳往外走,周遭侍衛(wèi)紛紛讓開。 歡斯夜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到了天牢,一眾獄卒皆如驚弓之鳥,不知該如何是好,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關(guān)這一國神官。 許久,那牢頭才鼓了氣,小心翼翼地支吾道:“不知……神官……有……何吩咐?” “挑一間好點的牢房,將我和公主,關(guān)在一起?!?/br> 那牢頭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