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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甚是溫和,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曾發(fā)生什么事,是我覺得,以往對你有些失禮,今后,不會再那樣了?!蹦哓S化徐徐道:“還有,你以后可否,不要叫我?guī)煹埽形业拿?,或是,像師父那般喚我,阿化。?/br> 倪豐秀與楊子項皆看著倪豐化,驚詫之中帶著一絲了然的深意。 許是被他那聲阿化驚著了,韋長歡愣了愣,道:“這……恐怕不妥吧,師弟?” 倪豐化略帶期望的眸子一沉。 韋長歡見他如此認真,忽然想到,他畢竟是大豫的皇長子,如今又是在京城,便收起了戲謔,道:“你既然不喜我叫你師弟,那我便隨旁人一起,喚你一聲雍王殿下吧?!?/br> 不想倪豐化聞言,臉色又沉了一分。 信之此時卻匆匆現身,對倪豐秀道:“殿下,皇上急召!” ☆、硝煙北起 永泰殿內,皇上埋頭批閱著案上的折子,看似平靜如常,眉間卻有一絲往日里沒有的焦急與煩悶。 “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急召兒臣,所謂何事?” “哼,所謂何事?”皇上抬起頭來,將一紙書信與一道折子一同扔向倪豐秀,喝道:“你自己看!” 倪豐秀撿起,粗粗掃了幾眼信紙,面色無多大變化,又打開了折子看,頓時如雷貫胸,驚怒之余,力持鎮(zhèn)定,噗通一聲跪下:“父皇,高延不知天高地厚,污蔑兒臣在先,濫殺大豫百姓在后,兒臣愿領兵與高延一戰(zhàn),請父皇恩準!” 皇上渾濁的眼里滿是銳利:“污蔑?此信乃高延王親筆所寫,直指你聯(lián)合大永余孽及雋詵密謀篡位,高延王世子無意中發(fā)現,便被你殺人滅口!當真,只是污蔑你?” “父皇,若真是如此,高延王只需將此事告知父皇即可,父皇自會給他一個交代,可高延卻不聲不響,屠了我大豫邊城,這絕非一時起意,而是蓄謀已久,請父皇三思?!?/br> 皇上瞇起眼睛:“可是,據朕所知,前幾日,那及雋詵,就在西陽寺內,你,又作何解釋?” “父皇,那日不僅及雋詵在西陽寺,皋鐸宰也在?!?/br> “你說什么!” 倪豐秀便將那日血髓草之事如實告知皇上,最后只說自己無能,讓那兩人跑了。 皇上聽完后,凝眉沉思,不知是信了還是不信。 倪豐秀此刻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父皇,此信漏洞百出,怕只不過是高延挑起戰(zhàn)亂的借口,若父皇真的藉此疑心兒臣,這才是正中高延下懷!” “住口!”皇上滿臉陰鷙:“朕是天子!不用你來告訴朕,該如何行事!” “父皇!父皇這些年一直寵愛兒臣,那兒臣為何要去冒如此大險,去篡位?及雋詵與我大豫不共戴天,兒臣又怎會放心與他密謀?既是密謀,又怎會被高延王世子知曉?若真如此,怕是高延王世子第一個喊著要助兒臣一臂之力,借此與兒臣談條件。他們高延人的德行,父皇你難道還不清楚?”倪豐秀行禮道,目光直直地望著皇上,并無一絲怯意:“請父皇明察!” “放肆,這些年當真是寵愛你過盛,由得你在朕面前什么都敢說!”皇上雖還板著臉,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兒臣受了污蔑,自然要在父皇面前辯上一辯,讓父皇替兒臣做主?!蹦哓S秀適時示弱,也不知這招,是不是同他母妃學的。 “哼,”皇上瞇著眼靠在龍椅上:“那他們?yōu)楹尾晃勖锘瘍?、廣兒,偏偏只挑你來污蔑?” “這……”倪豐秀一愣:“興許是得知父皇最為寵愛兒臣,愛之深,責之切,這罪名落在兒臣身上,最能讓父皇惱怒?!?/br> “哈哈哈……”皇上愣了一愣,忽然大笑道:“你跟你母妃一樣,在朕面前,有什么,說什么,從不藏著掖著,這一點,朕最喜歡?!?/br> “父皇,”倪豐秀并未放松下來,仍舊正色道:“兒臣昨日剛收到消息,在淥州發(fā)現了及雋詵的蹤跡,只是不曾抓到他,已命人繼續(xù)追查,可今日高延就傳來這樣的消息,想必及雋詵已與高延,朋比為jian?!?/br> 皇上也面帶凝重道:“你查了這么些年,一直沒有消息,怕就是高延暗中庇護?!?/br> “父皇還是與各位大人商議一番,早做決定?!?/br> 倪豐家坐擁大豫江山三百余年,期間四處征戰(zhàn)討伐,使大豫從一彈丸之國躍居強國之列,三十七年前天峭關一戰(zhàn)更是大敗東邊大永,將中原最后一塊沃土納入大豫版圖,此后幾年陸續(xù)將高延,不咸,白水,南詔四大蠻夷列為屬國,真正問鼎中原。 高延,是大豫北境以北的馬背之國,雖疆域遼闊,卻多為荒山大漠,窮山惡水。 高延人以畜牧養(yǎng)馬為生,逐水草而居,野蠻好斗,常到大豫境內打家劫舍,民不堪其擾,后朝廷加強邊防,這才得以改善,是以大豫百姓以北荒蠻夷呼之。 二十二年前,先皇病危,眾皇子奪嫡,朝廷動蕩,高延趁機作亂。 大豫三戰(zhàn)三敗,高延連奪甘、涼二州,鄯州也岌岌可危,延軍勢如破竹,大有銳不可當之勢,直逼京畿,大豫江山風雨飄搖,八皇子,也就是當今圣上,并不似其余皇子那般抱著近水樓臺先得月之心,反而自發(fā)請命,領兵抗延,先皇龍心甚慰,任命八皇子為元帥,韋謹風為統(tǒng)軍,北行抗延。 不想,這一戰(zhàn),竟是一場長達兩年的苦戰(zhàn)。最后在烏山一戰(zhàn)中,大敗高延,高延軍隊節(jié)節(jié)敗退至高延宮城,負隅頑抗三月后,上表投降,愿永世臣服于大豫,年年納貢,歲歲來朝。 可惜先皇終究沒等到大豫江山又復完璧的那一日。 八皇子攜眾將士班師回朝,剛到京城還未下馬,一道所謂新皇圣旨就已降下:“八皇子倪豐律,平亂有功,宣德明恩,守節(jié)乘誼,其加封為北庭王,永守大豫北境?!?/br> 倪豐律平靜地接了旨,可當晚慶功宴便發(fā)了難,拿出一道先皇遺詔,曰:若八皇子得勝而歸便封為儲君,不日繼承大統(tǒng),且有先皇的心腹太監(jiān)為人證,直指大皇子弒君弒父,天理不容,不配為大豫一國之君,當場斬殺,其余眾皇子以幫兇之罪論處。 倪豐律知道,自己沒有選擇,若就此永駐北庭,如何對得起兩年來一同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 他就此般踏著兄弟的尸骨與鮮血,登上了帝位。 史書上只“皇長子弒君篡位,皇八子除之,以正大義,后繼位?!绷攘纫还P,便蓋過了那個腥風血雨不下沙場的夜晚。 今日晌午,代州傳來八百里加急,高延王次子皋鐸宰,率七萬兵馬屠了朔州,距朔州八十里的代州危在旦夕,請朝廷火速派兵支援。 消息傳來,朝野上下一片震憤,紛紛進諫:“高延北荒蠻夷,螻蟻之國,狼子野心,跳梁小丑,當誅之以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