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把我自己作成那樣，這是我自己的事兒啊少女，你跟他說了這包袱以后就是他來背，他會認(rèn)為這些都是他帶給我的。你坑死我了啊……”

厙瀟已經(jīng)走過來了，李芭蕾不能說更多，她最后只是跟林西顧說了一句：“本來就是。”

林西顧當(dāng)時沒再說什么了，只是嘆著氣搖了搖頭。

厙瀟坐在林西顧旁邊，林西顧對他笑了下。厙瀟的表情是溫和柔軟的，也回了他一個淺淺的笑。

林西顧心里有些酸澀的疼。

李芭蕾說旁觀者清，但有些事兒不是旁觀者真正能明白的，旁觀者怎么可能真的了解厙瀟。

厙瀟出生到現(xiàn)在感知過的情感有限，他曾經(jīng)連好好表達(dá)自己的情緒都不能。他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他用沉默對抗一切，當(dāng)他拼命想保護(hù)好的林西顧有了危險，他會恐懼，會嘶吼尖叫。

他現(xiàn)在成熟了很多，偶爾也會逗著林西顧開玩笑了，也會說很多讓人真正心動的情話。

但他永遠(yuǎn)是他，他背負(fù)的往往要比別人看到的多很多。

所以他會跟林西顧說：“我?guī)Ыo你的好像都不是開心。”

……

那天送完李芭蕾回家的路上，厙瀟開著車，林西顧坐在旁邊看他。他側(cè)著頭看厙瀟，笑著說：“你現(xiàn)在看起來像個老司機(jī)了?！?/br>
厙瀟輕笑一聲，看他一眼說：“我沒有罵人。”

“但你別以為我看不到你剛剛皺眉了，”林西顧懶洋洋地伸手碰了碰厙瀟的胳膊，“他剛剛擠到你前面你皺眉來著，你肯定在心里罵他。”

厙瀟笑著搖頭，不說話。

林西顧在這個位置能看到他耳后留下的那個疤，和那個讓他心馳神往的小紅痣。他現(xiàn)在回想，當(dāng)時他真的是鬼迷心竅了，竟然敢拿著藥布直接往厙瀟耳朵后面按。

簡直是瘋了。

厙瀟當(dāng)時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按到墻上，一臉兇狠。林西顧想到這里笑起來，沉浸在蒙了一層暖黃色濾鏡的回憶里，笑出了聲。

厙瀟問他：“怎么了？”

林西顧看著他，彎著眼睛說：“我當(dāng)初……怎么膽子那么大啊，你趴那兒我就敢往你耳朵上碰，萬一你一拳頭揮我臉上，估計咱倆就沒有這些后來了，我就是再喜歡你的臉，你要是揍我我也不跟你坐一起了?！?/br>
厙瀟神色柔和，紅燈的時候捻了一下林西顧的手腕。

林西顧捉住他的手指，抬起來親了親他的手背。厙瀟反手刮了刮他的下巴。

兩人之間的這些小動作總是溫情又柔軟，讓人有種舒適的歸屬感和安全感。

不說話也知道他在。

他倆回家的時候家里空著，他爸沒在家。林西顧給他爸打電話，才知道他又出差了。

他爸在電話里說：“我都到南京了，三五天回去吧?！?/br>
“你沒說要出差啊，那你東西都帶好了嗎？”

他爸冷哼一聲：“我?guī)叮课覐墓局苯幼叩?，再說吧。你倆也都不幫我，我一個老頭還得整天跑?！?/br>
林西顧笑嘻嘻地：“誰老頭了？你依然年輕英俊，你是最帥的，酷爹！”

“行了早點睡吧，別跟我在這兒扯淡?！?/br>
林西顧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打了個滾兒。李芭蕾發(fā)微信問他：“到家了嗎？”

林西顧回：“安全抵達(dá)，怎么了？”

李芭蕾：“你生我氣了吧？”

林西顧：“沒有的事兒，我生你什么氣。”

李芭蕾發(fā)了個跪著哭的表情，名字那里一直顯示正在輸入，林西顧就等著她發(fā)。結(jié)果一直等到厙瀟都洗完澡出來了這條信息還沒輸入完。

林西顧發(fā)語音問她：“你還能不能打完字了，我都困了啊。”

她依然顯示正在輸入，過會兒發(fā)過來很長的一條。林西顧把屏幕往下劃了劃，笑了下，真是好長的消息。他一個字一個字地仔細(xì)讀，中途又來了兩條消息。

“林西顧，我其實也后悔了，我不應(yīng)該摻和你們之間的事兒，可能得你們自己磨來磨去才能更自然，我這樣是不是有點打亂秩序了。我就是覺得你太刻意瞞著沒有必要，本來可能幾句話就說過去的事兒，你越遮遮掩掩的好像就顯得這事兒越嚴(yán)重，他心里就更壓著，你們這樣時間長了不是個事兒。就你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吧，我一個外人看著就有點干著急，不只是這個，就是覺得你倆現(xiàn)在都不自然。咱們見面這幾回我一直這個感覺，就為了顯得你們很好，很和諧，所以你們都有點假。就是很假，其實你這幾年性格變了很多啊，你根本沒有你這段時間表現(xiàn)得那么傻白甜了。你想顯得你沒有變，他也想更像個正常人，我覺得你們太刻意了。這樣太累了啊?！?/br>
“我要說的就這么多，對不住你的信任，我自作主張?zhí)珶┤肆?。原諒我啊兄弟，這次可能我做得真不對。”

“但我關(guān)注這么多年情感八卦了，我的話還是有點可借鑒性的，你自己考慮一下?！?/br>
這幾條消息林西顧看得特別認(rèn)真，看完一遍又回頭看了一遍。

厙瀟問他：“什么？”

林西顧搖搖頭，故意用手擋著手機(jī)，笑著說：“是秘密，不能讓你看?！?/br>
厙瀟挑了下眉，笑了下，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林西顧回復(fù)李芭蕾：“寫小作文辛苦了啊，你這消息我不知道咋回。你道歉這么正式，我回你說沒關(guān)系好像我之前真怪你了，然而我沒有?！?/br>
“不說太多了仙女，我肯定好好琢磨你的話。一直替我cao心，辛苦了?！?/br>
李芭蕾應(yīng)該是發(fā)完消息就洗澡去了，過了半小時才回了條：“不辛苦，這年代gay蜜賊珍貴，我得珍惜?！?/br>
林西顧笑了笑，鎖了屏把手機(jī)放一邊，抽走厙瀟手里的書，然后趴到他旁邊。

厙瀟眼里都是縱容，一只胳膊環(huán)著他，輕輕捻他的睡衣。

林西顧腦袋貼著他的胸口，聲音悶在里面：“厙瀟……”

“嗯？”厙瀟低低回應(yīng)著。

林西顧受不了厙瀟這個帶著聲調(diào)的“嗯”，覺得又蘇又性感。他用力在厙瀟身上蹭頭，也不說別的，還是繼續(xù)叫他：“厙瀟?！?/br>
厙瀟覺得他這樣很可愛，輕聲笑著問他：“想做？”

“還行，昨晚做了?！绷治黝櫼廊桓C在那兒不出來，“雖然也挺想做的但是沒有很饑渴。”

厙瀟慢慢撫著他后背，問他：“那你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說?！绷治黝櫴稚爝M(jìn)厙瀟衣服里，去摸他身上那些舊疤，“我就感覺我有點失敗，我好像讓你特別累?！?/br>
“沒有?！眳嚍t也翻身趴下來，把林西顧的臉撥過來跟他對視，看著他的眼睛問，“怎么了？”

林西顧揉了揉鼻子，聲音甕聲甕氣：“你笑一下?！?/br>
厙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對他笑了下。他笑起來的時候唇角和眼尾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