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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聲,聽到了蓋烏斯急促的喘息里隱隱的喜悅,聽到了他喉嚨里發(fā)出的暢快的歡呼。 她一直提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再到夜深人靜,她聽到蓋烏斯對她說:“鈺,你能出來嗎?” 她現(xiàn)身,隨即迎接了一個沾滿血腥氣的懷抱。 冰涼堅硬的鎖子甲硌的她生疼,也可能是他抱的太緊太用力的緣故。 蓋烏斯已經(jīng)長得很高大了,宋鈺在他懷抱里就像老鷹懷里的一只小雞,宋鈺很想摸摸他的頭,就像之前無數(shù)次摸他一樣,但抬到半空的手又緩緩地從他身后落了下去。 宋鈺就著這個懷抱拍拍他的肩背,感受到手下鼓脹的肌rou,原來,他已經(jīng)是個男人了。 “蓋烏斯?” “鈺,讓我抱一會兒?!鄙w烏斯說,手上的氣力卸了幾分,依舊是緊緊地環(huán)抱著宋鈺,宋鈺潔白的翅膀被他身上的血跡弄臟了,他看著,偷偷地勾起唇角,跟小時候惡作劇捉弄她時笑的一樣。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在第一次殺人見血后想要宋鈺一個擁抱,想看到宋鈺那張稍顯寡淡的面龐,但只要見到她,他就安心了,所有的煩躁驚惶不知所措都沉積到最底層。 蓋烏斯抱住宋鈺的那一刻,被懷里的柔軟驚異,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長到能完全把她罩起來,獨屬于宋鈺的干凈氣息被鎖在他的懷里,眼前是宋鈺圣潔的、不染一絲塵埃的純白羽翼,不屬于人間的極致純白。 蓋烏斯突然有一種云端漫步的飄忽感,鬼使神差的,他把手上的血跡蹭到她的羽翼上,而宋鈺一無所覺得樣子讓他產(chǎn)生了隱秘的愉悅。 只要抱著她,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了,什么都無法打敗他,他是不可戰(zhàn)勝的。 蓋烏斯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對宋鈺的依賴,只是遵從本能的抱著她來減少負面的情緒。 “害怕嗎?”宋鈺問。 “不?!彼]著眼睛回答。 “適應嗎?”宋鈺繼續(xù)問。 “嗯。”他從鼻子里哼出來。 “喜歡嗎?”宋鈺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嗯?!彼D了一會兒,然后回到。 “打個商量,讓我出來,今后我都陪你上戰(zhàn)場好不好?反正他們是看不到我的?!彼吴曊遄玫恼f出來。 “......”蓋烏斯沒有回答她。 “喂!” 宋鈺感覺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蓋烏斯竟然抱著他睡著了,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宋鈺用盡全身力氣也只是把他翻了個個兒,喘著氣從他身上爬起來,“喂喂喂,你是不是在裝睡?” 宋鈺戳戳他臉上笑窩所在的地方,沒有反應。 “今后你不讓我出來我也要出來,你不反對就是默認了啊?!?/br> “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不許反悔!” “好了,晚安~”宋鈺親親他的額頭,就像每晚蓋烏斯睡著后她做的一樣,然后回到了十字架。 蓋烏斯睡的很熟,發(fā)出細微的鼾聲,手無意識的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 從此以后,宋鈺都以蓋烏斯背后靈的身份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沒有任何人能看到她,他們只知道蓋烏斯這小子幸運的不像話,每次都能化險為夷。 只是短短的一年,蓋烏斯驍勇善戰(zhàn)所得的軍功就得了軍官的賞識,提拔他當百人隊長。 蓋烏斯身穿短身銅質(zhì)肌rou胸甲,胸板上裝飾的是蛇發(fā)魔女美杜莎的頭像,胸甲里面穿的是亞麻質(zhì)的貼身上衣,下身是過膝馬褲,他的手里多了一柄葡萄藤手杖,象征著百人隊長的軍銜。 晉升百人隊長的蓋烏斯卻并沒有高興地樣子,等到帳篷里沒有其他人宋鈺才現(xiàn)身詢問。 “為什么不高興?”你怎么不開心~ “鈺,昆圖斯將軍認識我的父親?!?/br> “你父親......”看他這樣低落絕對是傳說中的父親又出現(xiàn)了什么幺蛾子。 “我的父親和狄奧多拉結(jié)婚了?!鄙w烏斯沒有特別激烈的情緒,只是心情低落,說的有點委屈罷了。 蓋烏斯接受昆圖斯將軍接見并被授予葡萄藤手杖的時候是很激動的,昆圖斯問起他的名字,然后問起他的父親,在得知他的父親是君士坦提烏斯,他哈哈一笑:“哦,馬克西米安的禁衛(wèi)隊長,他最看重的屬下,剛剛?cè)⒘笋R克西米安的女兒,我知道他!” 馬克西米安是帝國西部、萊茵河前線的奧古斯都,相當于帝國西部的皇帝,而他的女兒就相當于公主,這么一來,蓋烏斯的父親就是駙馬了。 “馬克西米安一直看好你父親,相信他不久就可以升任凱撒了!”昆圖斯將軍拍著他的肩膀說,熱切的就像是自己將要當皇帝一樣。 凱撒是奧古斯都的繼承人,相當于王儲,這意味著蓋烏斯的父親甚至可能成為西部的皇帝。 蓋烏斯對素未謀面的父親并沒有多大期望,從小被母親養(yǎng)大的他并不會因為父親和其他女人成婚而產(chǎn)生諸如憤怒、傷心、被拋棄的情緒,僅有的一絲失落也是為了母親海倫娜,她苦苦等待的丈夫為了權(quán)勢娶了公主,他還是父親的兒子,而父親卻不再是她的丈夫了。 宋鈺聽了事情的經(jīng)過,狗血的發(fā)現(xiàn)這不正是古羅馬的薛平貴和王寶釧嗎!海倫娜就是苦守寒窯十八年的王寶釧,蓋烏斯的父親就是娶了公主當皇帝的薛平貴??! 不過最讓宋鈺寬慰的是蓋烏斯的心態(tài),在他眼里父親這個詞只是一個標志,除了流著他一半的血并沒有多少感情,這件事也只是告訴了他父親的近況。 “鈺,如果他當了奧古斯都,他會任命我成為他的凱撒嗎?”蓋烏斯兩手虛虛的抵住額頭,捂住了眼,宋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 “命里有時終須有,自己得來的才是自己的?!?/br> “我若為帝——”蓋烏斯放下了手,眼里的精光像是劃破昏暗天幕的閃電,宋鈺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氣勢朝她壓下,他直直的望著宋鈺的眼睛。 “鈺,我終于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彼冻霭籽罒o聲的笑,在宋鈺眼里,如同野獸捕獵時露出的獠牙一般。 如今羅馬局勢混亂,羅馬帝國陷入無休止的動亂危機,不管是軍事還是政治、社會、經(jīng)濟。 皇帝迅速更替,一個個帝王幾乎都是軍人出身,統(tǒng)治一段時間后戰(zhàn)死沙場或者遇刺身亡,他們的統(tǒng)治時間平均在三年,沒有一個超過八年的。除了元老院承認的皇帝,有數(shù)不清的庸位者和圖謀皇位的人,他們被叫做——軍人皇帝。 目前羅馬帝國的統(tǒng)治者戴克里先皇帝也是出身低微,從軍人一步步爬到最高的位置。戴克里先皇帝將羅馬分為東西兩部分,自己坐鎮(zhèn)東部,也就是蓋烏斯所在的東羅馬,把西部給他的同鄉(xiāng)馬克西米安管轄,也就是蓋烏斯的父親所在的地方。 內(nèi)戰(zhàn)和外戰(zhàn)頻繁的發(fā)動,處處彌漫的戰(zhàn)爭的煙火和在上空盤旋的腐食鷲鷹,加之動蕩混亂的大背景,無數(shù)軍人皇帝的崛起,蓋烏斯的想法并不是頭腦發(fā)熱匪夷所思的。 但宋鈺清楚成為一個皇帝是多么不容易,即使是時代和身份給了他絕佳的便利,但這條路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