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8
書迷正在閱讀:日凌寒冰(H)、糖酥很甜、逃離被包養(yǎng)[快穿]、沖刺一百天[第一部](H)、沖刺一百天[第二部](H)、重生小時候、boss他日常想辭職、給李湛希的十封信、虧本買賣之舊案、[歐風]真相
怎么做?” “徹底鏟除高家,廢后,扶立衛(wèi)氏。你的心思,又能瞞得過誰呢?”高太后不屑似的嗤了一回,卻又反手指了指自己,“那孤呢?孤想知道的,是你打算如何安置孤?!?/br> 她用了安置而非處置,是料定了元邑不敢對她再下黑手,這樣不孝的罪名,他還是不敢輕易擔當?shù)模灰軘嗔怂诔蒙纤械暮舐?,那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又何必非要置她于死地呢? 而事實上,元邑的確也是這樣想的,在他眼中,從沒有真的想過要高太后身死。 此時他冷靜下來,細細的想了一陣子:“京郊叫高家侵占了的那片地,朕明日早朝之時會下一道旨意,令工部建行宮一座,等行宮建成時,太后就搬過去頤養(yǎng)天年吧?!?/br> 京郊的那塊兒地? 高太后心下想了會兒,那地方要說起來,也算是個不錯的去處,況且這一年下來,因叫高家占了地方,那塊兒便再少有人至,要起行宮,用來頤養(yǎng)…… 她吸了口氣:“看樣子,皇帝的確是盤算了許久了,大約是從年前起嗎?年前時,你知道了高家侵地一事,且還拿住了一個人命官司,從那時候起,你開始想著如何利用起這件事,扳倒高家,扳倒我,甚至想到了,要把那塊兒地,留給孤,從今后將孤拘在那里,你也算是好手段?!?/br> 她咂舌須臾,做出了一副沉思狀:“那塊兒地,年前就已經(jīng)激起了民憤民怨,你如今敢起行宮?” “這一點,自然不必太后cao心勞神了。”元邑勾了勾唇角,揚了一抹笑出來,“朕想過了,那塊兒地方,但凡年前因高贊之侵地一案鬧出了人命的人家,朝廷全都養(yǎng)起來,每月每戶二兩銀子,戶部每半年把這筆賬目謄錄出來,朕會親自過目。至于家里頭沒有鬧出人命的,這回朝廷算是把那塊兒地正式征用的,每戶補給五十兩,家中若有男丁,能夠用以勞工的,就入了工部的名單,修建行宮,每月按朝廷所給的俸祿拿銀子” 高太后這回是愣住了的。 她的確很是吃驚,在不知不覺之中,元邑竟成長得這樣快。 他如今已經(jīng)能夠獨當一面,也確實是個賢君明主的姿態(tài)。 不管他是不是從年前就開始安排這次的事,至少在京郊那塊兒地的處理上,他做的一切,都叫她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如果此時把那塊地還給農(nóng)戶們,在高家已經(jīng)大廈傾頹且高贊之身敗名裂之時,他還這樣做,未免會叫朝臣心寒——難道說,高家已經(jīng)落得如此境地時,皇帝便這樣手下不留情,連最后的一點兒臉面,也要敗光了不成嗎? 可要是絲毫不作為,就任由那塊地沒了著落,案子也不料理,那在百姓的心里面,他也必定不是個好皇帝。 如今這樣,兩全其美。 地慌了一年,再用以農(nóng)耕,也是個要耗費時間人力的事兒,且還要盡心的去照看著,要這么說來,還不如叫朝廷征用了,每家每戶還能落些銀子,又有了活計可做,至少不會引起民憤。 她吞了口水:“皇帝的安排,果真是妙極,朝堂之上,孤也再沒有什么不放心的了。這十二年來,你長成了一頭狼,孤卻一向還對你存了寬容的心,若早知有今日……” “沒有早知今日!”元邑也不知是如何,叫高太后一句話激怒了似的,騰地站起身來,“不是常說,成王敗寇嗎?朕知道父皇當年也是殺伐起來的,太后在朕年少時也曾教導過這四個字,今日,太后卻不敢認了嗎?” “認,沒什么不敢認下來的。”高太后仰了一回臉,卻只是淡淡然的掃了元邑一眼,便不愿再看他一般,挪開了眼去。 元邑見是如此,便長出一口氣,也好似不愿再與她多說什么,腳踢了踢下擺,轉了個身,提步就要走。 “皇帝?!?/br> 高太后卻在此時揚聲叫住了他。 他本來大可以邁開腿不停留,只是高太后的語氣顯得頗為沉重,他下意識的便收住了腳步,回過頭,側目看了她半天,一言不發(fā)的。 高太后倏爾笑了。 她以往不是這樣的人,或是沉重,或是肅容。 總之在元邑的印象里,高太后是個很少笑的人。 他曾經(jīng)想過,先帝偏愛徐娘娘,應該是愛極了徐娘娘那個人,或是那樣的人。 柔婉,順和,良恭。 只是不管怎么說,都絕非高太后這樣的。 她年輕時便是專擅蠻橫之輩,又少有笑顏,叫人如何喜歡的起來呢? 可是這會兒,氣氛雖算不上是劍拔弩張的,可卻絕不是一派和諧的,她卻笑了。 且這樣的笑…… 他見過了太多的笑里藏刀,卻從沒有高太后這樣陰沉。 他恍然之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數(shù)九寒冬的天氣里,那種刺骨的冰涼,叫人感到窒息的,想要掙扎,卻又無法求救的。 元邑在很多年后回想這一日壽康宮中的情形時,都不免要打個冷顫。 他從不是個膽怯懦弱的人,唯有今次,與高太后對視的這一眼,令他終生都難以忘懷。 他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懷疑過,究竟是不是常年受高太后的壓迫,已經(jīng)成了一種慣性? 元邑站在那里,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聲,只是抿緊了唇角,看著高太后,目不轉睛的。 “你不是,一直都想把衛(wèi)玉容藏在身后嗎?”高太后沖著他高高的挑眉,“孤還記得,太皇太后叫她在慈寧宮中一住那么久,正好就是避開了先皇后被廢的那段日子,你們啊——”她尾音上挑著,“司馬昭之心,還怎么瞞得住呢?” 她為什么會突然又提起容娘?這件事情,她早就有了猜測,且當日說起之時,他反應過于激烈,以至于連老祖宗都責備過他,不該那樣失了分寸。 高太后是個聰慧的,不需要細想,都能抿出來他待容娘的不同。 她都知道了,他其實有些害怕,可是如今也不必要這樣提心吊膽,至少他有能力護得住容娘了。 可是今夜……今夜她好端端的,怎么會又提起容娘的事情? 元邑下意識的蹙起了眉來,皺的很緊的:“太后什么意思?” 高太后晃了晃脖子,又壓了壓鬢邊:“你們想瞞著,孤又怎會叫你們?nèi)缌艘饽???/br>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