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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只手機,里面存著喬延的私人號碼。喬延在秘書匯報他說楊夜面色不好之后,憂心忡忡的又去了一個電話,叮囑了一番。聽楊夜思路正常,口齒清晰,似乎并無大礙。喬延暫時放下了一半的心,而另一半還懸著的心決定,放下手頭一切事物,再親自去一趟中國。……………………………….楊夜掛下了電話。他看著天花板,看入了神。…………………………….....屋子里一片狼藉。濃郁的血腥氣涌進鼻腔,鐘翛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景象,渾身打著哆嗦:客廳里沉淀呈褐色的血跡一路延長進臥室,沒電的手機躺在一只碎玻璃杯的旁邊,屏幕四分五裂,桌椅上已經堆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臥室里被打翻的盒子維持著原樣,旁邊散落著照片和紙張。一切都還是兩天前他憤怒離去時的模樣,唯獨不見楊夜。鐘翛嗚咽了一聲,然后像是怕被誰聽到似的,無措地咬緊了手背。眼淚大顆大顆爭先恐后地掉出來。他重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他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做些什么。他跪了下來,首先向自己的父親求助,他無法鎮(zhèn)定下來,在電話中翻來覆去道:“爸,楊不見了,他不見了……”鐘秋聽兒子的胡言亂語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么?誰不見了?”鐘翛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楊夜、楊夜不見了……我殺了他,還有我們的孩子……”………………………………楊夜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問題。他是個男人,男人是強大的代名詞,所以他必須要強大。可是他又覺得自己十分無能,想要保護的人,最終都會離他而去,真是不給他添負擔。楊夜終于動了,他進了廁所,抱著馬桶嘔吐,四天沒得一口飯的腸胃除了酸水,什么也貢獻不出。他睡不著、不餓、嘔吐。而徐醫(yī)生已經無法再給予他幫助。他的癥狀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心里。楊夜在冷靜地分析了自身的情況后,他撥通了樊淇奧心理診所的電話。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群像~【A.K.A亂燉XDDD】☆、第七十六章鐘秋費了些時候,才從兒子語無倫次的話語里提練出了要點,一股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從胸口涌到喉嚨,卻無言以對。顯然現(xiàn)在不是和兒子談心的好時候,重點是先找到失蹤的楊夜。鐘翛跪在地上,垂頭懊喪,眼淚已經在身前積了一小洼,眼睛腫成了核桃,連帶著整個人都浮腫了:“我走的時候就把他一個人扔在地上,沒有回頭,我……”鐘秋皺眉道:“多大的人了,遇到事就哭,不嫌丟臉!”鐘翛哽咽一聲,不時小聲抽泣。鐘秋又道:“我來的時候問過物業(yè)和鄰居,晚上確實有救護車來過,但是沒人注意到是哪家醫(yī)院。你去給附近的醫(yī)院打電話,挨個兒問問兩天前有沒有急診?”鐘翛哭累了,驚駭過后也逐漸冷靜下來,趕忙掏出手機來查詢附近醫(yī)院的地址,忽而想到楊夜不時普通的病,不由猶豫道:“不對,如果是醫(yī)院,這幾天不會沒有消息傳出來。”鐘秋正整理著凌亂的地面,聞言隨口問了一句:“為什么?”鐘翛掛斷電話,聲音顫抖,不知如何啟齒:“他、他又不是病……”鐘秋也是一愣,想到兒子跟他好像略提過一嘴,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楊夜失蹤許久,又全無頭緒,找他也不是一時片刻便能找得到的。鐘秋給熊孩子擦屁股擦得惱火,但介于是自己兒子,都成年了,打屁股也不是回事兒,干脆認命:“你說他一個男人懷孕,我姑且信你。那他往日在哪個醫(yī)院做檢查你知不知道?”“……”“總不能最后孩子要生了,卻沒醫(yī)院接收吧?他沒和你說過?”“……”見鐘翛油鹽不進,一問三不知,鐘秋也無奈了:“你站起來,我問你,你在家的時候跟我出柜,你的心上人說的可是葉新,這會兒楊先生怎么又摻合進來了?”他想問這個問題已經很久了,可是兒子不是哭就是哭,他真特么想一巴掌糊上去。好不容易鐘翛冷靜了下來,便見縫插針問出了口。鐘翛拿袖子隨意抹了把臉,站起身來。他跪得久了,小腿發(fā)麻,一時沒站起來,噗通又跪了下去。膝蓋骨鉆心的疼,但鐘翛似無所感,倒是鐘秋心疼了,扶兒子起來坐在床邊,挽起褲腿看了下,膝蓋處青紅交加,青的是磕的,紅的是跪的。人的心眼都是偏的,雖然是自家兒子干了混賬事,但瞧他這般失魂落魄,做父親的自是于心不忍:“你慢慢說,我不揍你?!?/br>鐘翛喉頭咕嚕了一下,不知該哭該怕,磨磨蹭蹭開了口:“我也不知道怎么……我喜歡的一直都是葉新……”從與楊夜初遇一直講到了自己最后的離去,鐘翛期間泫然多次,都生生憋了回去。鐘秋簡直無語,他嘆了口氣,蹲下去整理了一地的紙張照片,有的染上了血,有的仍干干凈凈。象征著優(yōu)等生的獎狀散落各處,大學畢業(yè)時的照片也撇東撇西,鐘秋拿起照片仔細端詳了片刻,照片上的楊夜穿著學士服,面龐稚嫩青澀,卻意外地掛著十分標準的微笑。鐘秋有些不適地皺皺眉頭,將照片放進盒子里,壓在獎狀上,再往前,是浸在了血里的兩張紙,已辨不出本來面目。血跡干涸,卻像膠水一般將兩張紙粘在了地板上,變得脆弱不堪。鐘秋小心翼翼地將兩張紙揭下來,忽然瞟到床頭柜子后面露出擺件的一角,一手抬動柜子,一邊摳出夾在墻縫間的小東西,鐘秋像被雷劈似的定在原地。是那件楊夜從玩具店淘回來的玩具旅行家,鳥頭人身,拎著行李,鐘秋擰動發(fā)條,放在地上,旅行家盡職盡責地淌進了干涸的褐色血泊中,一時行動受阻,不復適才靈便,卻也勉勉強強拐了個彎。鐘秋靠著床沿一屁股坐下,掏出煙來,卻沒找到打火機,只好把香煙隨手扔在柜子上,徐徐陳述道:“兒子,他是我的小葉子?!?/br>鐘翛抬起沉甸甸的腫眼皮,聽到這話眼睛瞪得溜溜大,雙眼皮也變寬了:“他是我的!”鐘翛把玩著玩具,舒口氣,說道:“這是我送他的,怎么會認不出來?他就是小葉子,”說著苦笑一聲,“他叫我哥哥,卻和我兒子攪在了一起,你們這可是——”“難道輩分還不夠亂么?你叫葉叔叔是叔叔,我也叫葉叔叔是叔叔,葉新叫你哥哥,之前我跟你說我喜歡的是葉新,也沒見你怎么樣,這時候糾結起輩分來,不覺得馬后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