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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意滿滿:“你喜歡我?”鍾翛眨了下眼睛,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那你告訴我,除了我,還有誰有這張臉?”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粽子節(jié)快樂呀~!>▽<☆、第十七章鍾翛說不出話來。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人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眼角的細紋一覽無余──“你真可悲,”眼前人說,“你永遠也得不到他。”鍾翛渾身一顫,似是開啟了狂暴的開關,猛地推開楊夜,如一頭饑餓的野獸將楊夜死死按壓在茶幾上。楊夜的後腰似乎被劃破了,薏米水撒落,玻璃杯碎裂,茶幾上的擺設劃落滿地。“你閉嘴!我不許你說這句話!”楊夜喘著粗氣,神色輕蔑,冷笑著從鼻子里哼出聲:“我說,你永遠也──嗯!”肚子受到重擊,楊夜咬緊牙關抵住疼痛,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諷刺的笑意:“你要對這張臉動手嗎?”鍾翛眼底隱隱發(fā)著暗紅,兩人相識良久,忽而大喝出聲,到最後的尾音竟是帶著哭腔的哀鳴:“你閉嘴,我要你閉嘴……”邊哭叫著邊伸手狠狠撕裂身下人的睡衣。楊夜咬著牙根猛勁踹他一腳,卻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般無關痛癢,也或許是,這時候的野獸早就屏蔽掉了疼痛這一感官。身下泛起涼意,楊夜磨著牙根,目眥欲裂:“鍾翛,你他媽的給老子滾!”最後一層隔膜褪盡,鍾翛看著這具與年輕人完全不同的身體,忽而壓下聲音:“我說過,不許用這張臉,對我說‘滾’?!?/br>兩具身體在透明的茶幾上交疊起伏。沙發(fā)下的普洱瞪著驚恐的眼睛,一聲不發(fā)。第二日清早,楊夜被鼻腔的刺癢和嘴唇的濕意喚醒。睜眼一看,一張碩大的貓臉出現(xiàn)在眼前,普洱正伸著舌頭舔他,小胡子一顫一顫劃過鼻子,見楊夜醒了也不如往日間立刻下床守在食盆邊,反而喵了一聲,小腦袋使勁蹭著老爸的臉頰。楊夜抬手摸了摸普洱的頭頂,又捏了捏耳尖,聽她瞇著眼咪嗚咪嗚叫了起來。頭腦漸漸醒來,昨晚的狼狽一股腦兒回歸記憶部門。喉頭一動,閉緊了眼睛,然後再次睜開。扭頭看去,鍾翛正與自己赤身裸體的并排躺在客廳的地毯上,側著身子,身體有著要往楊夜懷里鉆的傾向,撅著嘴巴,委委屈屈地皺著眉頭,睫毛還是濕漉漉的。楊夜攀著茶幾站起來,揉亂了頭發(fā)去洗漱。普洱緊緊跟在身後亦步亦趨,也進了浴室。楊夜看到腳邊小小一團,蹲下把她抱到眼前。有液體順著腿根蜿蜒流出,楊夜難受地換個姿勢,手里的小貓崽細弱的又喵了一聲。“我沒事,”楊夜說,“難得你會關心我?!?/br>普洱動了動胡子,又動了動耳尖。“我要洗澡,難道你要和我一起洗?你不是最討厭洗澡了嗎?”普洱對“洗澡”這兩個音節(jié)驚慌失措,炸開了爪子炸開了毛不停地掙扎扭動。楊夜體貼地松手,黑毛團子順著墻根一溜煙兒沒影了。楊夜苦笑一聲,慢慢直起腰身,打開了花灑。普洱一路跑回了客廳,遇到鍾翛這個大型障礙物時,四只爪子紛紛在某人臉上狠狠踩過,還順帶翹起尾巴放了個屁。於是鍾翛也醒了。他先是瞅了眼在自己肚子上蹦躂的普洱,再看了眼周圍:茶幾一片狼藉,深綠色的地毯沾滿了紅紅白白尚未干涸的液體,旁邊散落著破碎的玻璃杯,加了糖的薏米水黏膩在地板上,吸引來了一排小螞蟻。他捂住自己的眼睛,發(fā)出一聲呻口今。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他的初衷不過是告誡楊夜不要再隨隨便便下去,畢竟他看起來再年輕,也是年紀一大把了,為什麼明明是好心,最後卻變成了觸怒主人,并讓自己滾蛋,然後他就……鍾翛不敢再想下去,就像一個絕癥晚期的患者,滿心愁意。他坐在地毯上,連衣服都想不起穿,耳邊傳來主臥室里花灑的水流聲,他慢慢抱緊膝蓋,蜷縮起來,仿佛是一只逃避危險的蝸牛。他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楊夜套上浴袍出來,看到他這幅摸樣,嘴角緩緩勾起,輕蔑地嗤笑道:“懦夫。”鍾翛的耳朵向後一動,卻沒有抬頭,反是將臉更深地埋進了雙臂間。楊夜把他慣常穿著的浴衣劈頭蓋臉地丟在他頭上,蒙住了腦袋。少年在衣服下蠕動了幾下,探出頭來,眼睛濕漉漉的,似是忍著莫大的委屈。楊夜扶著後腦,平靜道:“去洗澡?!?/br>鍾翛看著楊夜,他的頭發(fā)沒有吹干,黏在臉頰兩側,眉宇間張揚依舊,卻多了一絲戾氣,沒有任何遭到弓雖暴後的軟弱驚恐或氣急敗壞,反而像是面對一條瘋狗,目光是自上而下的鄙夷,讓他這條瘋狗無地自容。“……對不起。”在楊夜給普洱拿貓糧的時候,身後傳來少年微弱而無力的歉意。他背對著鍾翛,偽裝成自己在翻柜子,印刻在臉上的無所謂面具在那一瞬間崩塌,他緊皺的眉頭和緊閉的雙眼是那樣痛苦,仿佛是一只受了重傷的驕傲的孤狼。卻在轉身的一刻收拾好了情緒,仍是強勢、強大又堅不可摧的模樣:“去洗澡?!彼制届o地說了一遍。鍾翛抓起浴衣,不敢去看楊夜,垂頭喪氣地挪進了浴室。而楊夜,則在浴室門闔緊的剎那,疲憊地嘆出氣。普洱今天食欲不振,都是吃兩口就顛顛跑到爸爸腿邊蹭來蹭去,接著回去再吃兩口,然後再跑過來蹭。楊夜無奈,只好端著泡好的杯面站在黑毛團子身邊,讓她可以一邊吃一邊蹭。過了一會兒,普洱扒拉著褲腳縱身又爬到了大叔的頭頂。楊夜瞥了眼食盆里還剩下大半盆的貓糧,胡亂吃完面喝了口湯,然後將空杯放在茶幾上,將惶惶不安的小貓咪拽下來抱在懷里順毛,親了親頭頂後柔聲道:“嚇到了?”小貓崽乖乖趴在大叔懷里要摸摸,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楊夜看著他玻璃球似的眼瞳,里面隱藏著不易察覺到的幽幽暗藍。“沒關系,”楊夜說,“以後我們再也不會見到他了。”鍾翛在草草沖涼後出來就聽到了這句話,心里很不是滋味,卻又無法反駁。為了避免尷尬,他只好悄悄回到浴室多呆了些時刻再出來,裝作沒有聽到那句話。以往早起的餐桌上都會擺好外帶的早餐──楊夜的廚藝實在不敢恭維──而今天什麼都沒有。楊夜見到他洗好,去臥室拿了一條新內褲和舊的T恤牛仔褲丟給他。鍾翛垂著頭像犯了事的普洱似的,耷拉著耳朵匆匆套上。內褲大膽的樣式和顏色讓他臉紅,而T恤和牛仔褲則大了一碼,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