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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覺著錦宜拉了拉自己的手。 子遠微怔。 就在這時,就聽到門外有人嘆道:“好好好,這個真是精彩極了,天衣無縫,毫無破綻。朕真是養(yǎng)了個精明強干,冷血毒辣的好兒子呀。” 隨著這一聲嘆,門口人影晃動,最先現(xiàn)身的,竟是原本病的半死的明帝。 而在明帝身旁的,卻是個再想不到會在此時、此地出現(xiàn)的人。 第140章 這突然現(xiàn)身之人, 長身玉立,神情淡漠肅然。 竟然正是睿王殿下方才口中信誓旦旦所說“他回不來了”的桓玹。 子遠雙眼一亮:“三爺!”忙拉了拉錦宜的手,回頭看時,卻見錦宜并不十分驚喜, 只是在臉上略露出了幾許笑意罷了。 *** 睿王殿下被帶走之時,問了明帝一句話。 “父皇當真覺著, 太子比我更能勝任?” 明帝道:“太子或許會是個沒主見的帝王, 但他絕不會成為一個暴君?!?/br> 因為被欺騙背叛,又明白自己被人利用幾乎誤國誤民, 李長樂萬念俱灰下寧肯以死謝罪,這就足以可見他的品性不至太壞。 而睿王殿下的確是做到了“成大事者至親可殺”,但一個連城池百姓都能輕易舍棄的人, 又怎么能指望他能成為開疆僻壤,定國安邦的明君? 睿王笑了笑, 看向桓玹:“輔國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想必,北疆的一切……并不是內(nèi)閣所得知的那樣吧?” 桓玹道:“讓殿下失望了,戎人早就退了, 原先丟了的邊疆兩城,在我回來之時,也已經(jīng)收回?!?/br> “兩城?”睿王震驚。 桓玹一笑:“是?!?/br> 半晌, 睿王凝視著桓玹的雙眼:“輔國真是……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我敗在你手里, 也不冤枉?!?/br> 兩人對視片刻,桓玹道:“我也有一件事不解,想請教殿下。” 睿王道:“何事,輔國請說?!?/br> 桓玹道:“殿下因何要對八紀下手?” 睿王挑了挑眉,道:“霍家姑娘當年進宮,父皇每次都要親見,照夜閣里又有他親筆所繪的霍姑娘的畫像,那盤殘棋,也是他跟霍姑娘沒下完了,竟不許任何人動?!?/br> 明帝聽了這兩句,眉頭微蹙,低下頭去。 睿王道:“我原本也跟眾人猜的一樣,以為八紀是輔國私生的,可后來……父皇傳八紀進宮,我看他們站在一起,兩個人的氣質(zhì)樣貌,自然就不用多說了?!?/br> “原來如此?!被斧t頷首,“多謝殿下給我釋疑?!?/br> 睿王哈哈大笑,離開了客廳。 明帝回頭看著,眼里升出了一絲惋惜:“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br> 身邊一空,是桓玹走開,往前走去。 子遠忙行了個禮,桓玹含笑一點頭,卻走到錦宜身旁。 “阿錦……”錦宜瞥了他一眼,淡淡行禮:“三爺?!?/br> 子遠有些詫異。 前方明帝倒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錦宜又向著皇帝屈膝:“見過陛下,恭喜陛下龍體康泰。” 明帝笑道:“同喜同喜。” 錦宜道:“妾身身子不適,若陛下不怪,先行告退了?!?/br> 明帝有些失望:“朕才來,何不再坐片刻?” 桓玹回頭看了他一眼,明帝無奈地揮了揮衣袖:“去吧,都去吧,朕準了?!?/br> *** 正如桓玹回答睿王的,這一次戎人進犯,除了最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了邊疆兩城外,再無所獲。 其中原因,卻是因為桓玹早有準備。 從那日南書房里“南柯一夢”似的醒來后,桓玹所籌謀的,不僅僅是錦宜,更有前世那一場慘烈的跟戎人的對峙戰(zhàn)事。 但他并沒有大張旗鼓,而是暗中行事。 他精心挑選可用之才,安排心腹陸續(xù)前往北疆四城以及秦關(guān),京州等地,一應(yīng)的軍需糧草,也在緊鑼密鼓的悄然增加。 可雖然他未雨綢繆,畢竟不知戎人進攻的原因契機,所以時間上仍然算漏了。 先前從東極島回來的途中,所接到的邊疆四城中失去兩城的軍情的確是真。 但是從此后的種種,則都是在桓玹授意下偽造的了。 因為戎人的步伐在攻打掖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反應(yīng)過來后,迅速糾結(jié)整頓起來的屯軍們給牢牢地擋在了關(guān)外。 兵力強悍,訓練有素,加上糧草充沛,背后秦關(guān)又屢派支援,天朝守軍有恃無恐,戎人甚至還沒來得及將十八部族聯(lián)合起來,就已經(jīng)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而錦宜他們在長安城里所聽到的前往北疆的路上防守嚴密,設(shè)立關(guān)卡之類的,自然不是因為軍情緊急,而是怕有人知道了北邊的真實戰(zhàn)況,泄露給了長安的人,從而毀了計劃而已。 桓玹是故意把所有場面都弄得像是前世一模一樣。 因為他早就在懷疑,前世幕后的黑手另有其人。 畢竟,如果真的是太子從中作梗的話,在八紀傳旨,錦宜身亡后,以明帝當時的身體條件,縱然震怒,也未必就能清醒地下令廢太子。 而且就算他能下令,倘若太子早存心不良,自然也不會乖乖地就范,他若能殺錦宜,對自己的父皇又怎會手軟? 最重要而關(guān)鍵的一點是,太子被廢后,是誰從中得了利。 那個在整件事件里似乎一直處于神隱狀態(tài)的睿王殿下李長寧,便悄然地浮出水面。 桓玹雖然暗中對睿王有所懷疑,但睿王行事極為縝密,竟毫無任何把柄。 桓玹也怕自己錯怪了人,且先前已經(jīng)處置過茂王了,若沒有十足的真憑實據(jù),絕不能輕舉妄動。 但若放任不管,只怕有朝一日,那幕后之人防不勝防遽然發(fā)難,反而限于被動。 所以在接到北地傳來的戎人進攻的消息后,桓玹知道,機會來了。 雖然自詡安排的萬無一失,但畢竟這是關(guān)乎朝廷命脈的軍國大事,且軍情如火,稍微有一絲差池,就會引發(fā)異變。 桓玹再成竹在胸,運籌帷幄,幾乎埋好了可用的每一顆棋子,算好了戰(zhàn)況的每一步……也不能說一定會贏。 何況,他要面對的不僅是戎人,還有藏在身邊的黑手。 他得讓那人,自己浮上水面。 所以不管是因為戰(zhàn)事還是內(nèi)事,都需要他再往北疆走一趟。 *** 因這件事太過重大,而且變數(shù)又多,所以桓玹在起初只隱晦地告訴錦宜自己已經(jīng)早有安排,讓她不需擔心。 但錦宜萬萬想不到,他的計策竟是這樣“調(diào)虎離山”“瞞天過?!?。 昨夜她從噩夢里驚醒,猛然發(fā)覺帳子旁站著一人,正驚疑,卻突然心有靈犀。 那人輕輕地將帳子撩開,如夢似幻,眼前站著的,竟然是桓玹。 就在昨夜,桓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