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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另一種技能。 把他留在錦宜心底的陰影再度難以啟齒地刷新。 …… 所有的隱忍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不見,只是身不由己地隨著他起伏,沉淪,或魂飛魄蕩。 只不過,過程雖然大相徑庭,結(jié)局倒是一樣的。 錦宜半昏不醒,卻仍給他摟在懷中。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沉酣,多半是因?yàn)榫A摺?/br> 次日醒來的時(shí)候,天已大亮,窗戶上的光提醒她,這已近中午。 錦宜伏在錦裘之上,看著從窗縫中射入的陽光,金燦燦地照在地上,歡天喜地的樣子。 窗外有鳥雀清脆的叫聲,勝過世間最動(dòng)聽的樂曲。 錦宜突然有種想要在這睡到地老天荒的念想。 一道水色在眼前漾過,定睛看時(shí),望見搭在眼前的手腕上的那個(gè)鐲子。 正微微一笑,摟在腰間的那只手收緊,把她往懷中攬的更緊密了些。 “醒了?”桓玹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錦宜的羞恥心后知后覺地發(fā)作:“嗯……” 他打量著她臉上的一抹暈紅,笑問:“還記得先前,你叫我什么嗎?”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叫我三叔公,”他挑挑眉,盯著她忽閃的長睫,“還叫我……老,人,家?!?/br> 一字一頓,帶著濕潤的熱氣,頑劣地鉆到她的耳朵眼里去。 像是秋后算賬似的,桓玹悄聲:“這會兒……還是不是老人家了?” 第101章 美人贈我金錯(cuò)刀 這一天,一直到下午黃昏時(shí)候,錦宜才回了酈家。 桓玹同車而行,送錦宜到了門首,只是在她的要求下并未露面。 錦宜進(jìn)了家里才知道,今日雪松并沒有去工部。 沈奶娘接了錦宜,告訴她:“老爺從昨兒被送回來的時(shí)候,人已經(jīng)大醉了,在房里跟夫人又哭又鬧,不知吵了些什么,一直到了很晚才消停。” 錦宜吃驚不?。骸俺臣??” “像是吵架,又像是……”沈奶娘也沒法子說,只搖頭道:“老太太來勸,老爺都沒聽,只是大聲叫嚷個(gè)不停,我也不敢過去,只聽見老爺說什么‘你們都走’‘休了你’之類的話。” 錦宜聽到前一句,還罷了,聽到后一句,倒是真的意外了。 父親竟能說出這種話,就算是借著酒力,也實(shí)在是難能可貴了。 沈奶娘道:“早上老爺酒醒了,天不亮就過來咱們房里,問你昨兒回來了沒有?!?/br> 錦宜略有些心虛:“哦……” “他神情有些悶悶的,”奶娘道:“我說昨晚上是歇在舅爺家里的。老爺也沒說什么,轉(zhuǎn)身要走的時(shí)候,撞見大少爺,大少爺同老爺不知說了些什么就出門了。后來,老爺一直坐在后面花園里,像是在發(fā)呆,中午飯都沒吃呢。” 昨晚上桓玹雖則已算是“手下留情”,但錦宜身子乏的很,又自覺十分不適,一路思忖,便想先回房歇息。 可聽奶娘如此說,頓時(shí)便放心不下。 只得匆匆地先回去,換了一套衣裳,便往花園里來。 進(jìn)了院門,錦宜放眼看去,不見雪松身影。 又走幾步,才看見雪松背對著門口,獨(dú)自一人坐在那個(gè)小小地亭子里,那只肥貓趴在他身側(cè)的欄桿上,雪松正舉手一把一把地?fù)崦秦垺?/br> 錦宜呆了呆,望著父親有些孤單的身影,心里不知為何泛起了一股酸楚。 定了定神,沿著□□走向亭子,正想叫一聲,就聽到雪松喃喃地說:“我知道不該那樣……你不要再怪我了好不好?” 錦宜一愣,雪松又嘆了口氣:“你從來最知道爹的心意,總不能因?yàn)槲乙痪錃庠?,就真的不回來了啊。?/br> 錦宜聽到這里,頓時(shí)忍不住,那淚便涌了出來。 那貓閉著眼睛低著頭,被雪松撫摸的十分舒服,所以也不在乎被雪松認(rèn)作了干兒子干女兒的了,只盼他多伺候自個(gè)兒兩下,于是在喉嚨里發(fā)出嗚嚕嗚嚕地應(yīng)和聲音,似乎在跟他說什么。 雪松吸吸鼻子:“我又何嘗不知道你說的有理,但、但我……我怎么狠得下心來……” 正在這時(shí)侯,雪松聽見身后有人喚道:“父親?!?/br> 雪松一驚,忙站起回過身來。 錦宜低著頭,勉強(qiáng)一笑:“您自個(gè)兒在這里干什么?” 雪松見了親生女兒,就不理干的貓女兒了,忙走出亭子。 那貓見干爹不告而別,很不滿意地叫了聲,從欄桿上跳下來。 它踱步走到錦宜身旁,在她腿上蹭來蹭去,突然……像是聞到什么異樣的氣息,便掀動(dòng)鼻子警惕地嗅。 這貓也算是從小“看著”錦宜長大的,憑著過貓的直覺以及嗅覺,本能地覺著這丫頭外頭似乎有了人了,便仰頭沖著錦宜喵了聲,又回頭對雪松喵喵叫。 只可惜雪松聽不懂來自貓兒的告密,他只忙著問道:“你回來了?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錦宜道:“我才回來了?!?/br> 雪松正惦記著她,一時(shí)不知道說什么別的,只道:“回來了就好。對了……你外祖母舅舅他們都好么?” 他無話找話,因?yàn)橄乱庾R地不想面對昨日發(fā)生過的事。雖然敢于跟貓兒吐露心聲,可面對錦宜,仍是自覺有些難堪。 錦宜道:“都好,舅舅舅媽也叫我向父親問好?!?/br> 雪松百感交集,連連點(diǎn)頭。 雪松心內(nèi)愧疚,無法啟齒,錦宜想了想,卻道:“我昨兒……一時(shí)失了分寸,說了些過分的話,是我的不對,父親別怪罪我?!?/br> 雪松見她竟然告罪,眼圈頓時(shí)紅了,期期艾艾說:“阿錦……這不干你的事,是我、是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對你,我……子遠(yuǎn)也已經(jīng)訓(xùn)過我了……我只是……” 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滿面窘迫,為難跟愧悔。 錦宜道:“父親別說了,我知道了。橫豎,要如何處置,還是您說的是。做兒女的不會再忤逆父親了?!?/br> 她說完之后,笑道:“我聽奶娘說,您中午都沒吃飯?好了,不管怎么樣,難道就不過日子了?我方才已經(jīng)叫廚下煮了粥,又叫來喜去買永壽記的八寶野鴨,鹵汁豬肚,給您下酒怎么樣?” 雪松心里快慰:“你一說我就真的餓了,只是不敢再喝酒了。” *** 春試考了三場,每場三天。 最后一場結(jié)束于二月二十八日,也正是在這天早上,錦宜乘車出門,往慈恩寺為子遠(yuǎn)拈香祈福。 因?yàn)檎谴洪澲畷r(shí),內(nèi)閣也忙碌異常,禮部尚書周悅擔(dān)任主考官,閣老張莒從旁協(xié)助。 去年擔(dān)當(dāng)主考的不是別人,正是桓玹,畢竟每次春闈所選出的都將是未來的朝中之臣,而主考官便會是他們的恩師,將來是可以當(dāng)做門生弟子對待的。 但這一回桓玹主動(dòng)退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