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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砸吧著嘴道,禮部的少正大人和李大人剛進去覲見,勞煩寧大人等一等。應(yīng)該的!寧敬賢應(yīng)了一聲,便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一旁等待。乾清宮畢竟是皇帝的住所,周圍是非常安靜的,在這地方也沒人敢大聲喧嘩,因此便顯得從正殿中傳來的咆哮聲格外的清楚,即使寧敬賢不刻意運功去聽,皇帝的怒意也一直往耳朵里面灌。你們這一個兩個肩上擱的那玩意兒難道就沒有一點用處,朕將禮部交給你們,是信任你們,肯定你們的能力。結(jié)果呢?一次是這樣,兩次是這樣,去年給了你們那么長的時間去卜算,朕也不求八字有多相合,多有宜男之象,就這么簡單的要求你們居然都完不成當初你倆以頸上人頭保證皇后是長壽之象,結(jié)果呢??!朕也不要你們的頭,來人,給我摘了他們的頂戴殿內(nèi)傳來一陣求饒聲和響亮的磕頭聲,額頭碰在金磚上的脆響敲得寧敬賢的臉色極其難看,他恨不得能將自己的耳朵堵上就好,看來就像去年小二烏鴉嘴的那樣,繼皇后又要崩了!自從太后喪事辦完之后,宮里就傳出了皇后身體不利索的流言,說是在喪禮上皇后帶著宮妃、命婦們哭得十分凄切,又還要cao勞宮務(wù),由于悲傷過度加上隨后感染風寒,便傷了身體,之后幾個月一直時好時壞。那場國喪上進宮折騰的大臣命婦們生病的不在少數(shù),就連寧敬賢自己都被小兒子纏著喝了一陣子補藥,因此誰也沒太在意這事。要知道這個皇后已經(jīng)是目前最長命的一個了,去年誕下了三皇子以后身體一直十分健康,怎么看也不像是短命的,讓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畢竟前后三年已經(jīng)崩了兩個皇后,滿朝文武尤其是皇帝自己都盼著能有個人能打破這個厄運。誰知道好景不長,前兩天寧敬賢就得到消息說皇后已經(jīng)一病不起,聽說只是在吊著命而已,如今看皇上這么干脆利落摘了兩個禮部尚書的帽子,看來是坐實這則消息,皇后崩只是時間問題了。不過想到即將面臨的喪禮,寧敬賢對這兩人也實在同情不起來。尋常百姓婚嫁都還要合八字,皇帝娶妻自然更是禮部的頭等大事,結(jié)果在這兩人任上崩了兩個繼皇后,不掉腦袋實在是皇上仁慈,枉費少正家還好稱是旗中最善卜的呢!殿中很快就安靜下來,接著原禮部尚書少正其和李連珠腳步蹣跚的走了出來。寧敬賢瞄了他倆一眼,他們的臉色蒼白,帽子上的紅纓和朝珠都被摘了下來,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像他們這樣因為辦事疏漏被降職的,基本上只要皇上在位就沒有再提拔的可能了,皇上現(xiàn)在可還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這兩人估計也熬不到新皇繼任。李連珠這樣科舉晉升的漢官到也罷了,少正其可是少正家的下任家主,他這一丟官,只怕少正家要有些風波了。但是比起少正家,皇上只怕會更頭痛,現(xiàn)在宮中有元后生的太子,有兩個繼后生的二皇子和三皇子,有慧嬪生的四皇子,皇上要守孝三年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宮中都不會有喜事,等到這些皇子們成年之后那可就熱鬧了!寧敬賢想著未來的事情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不過他并沒有讓自己的思緒發(fā)散開來,而是收斂了心神準備覲見。等他請完安之后,文禛給寧敬賢賜了座。寧敬賢半坐在繡墩上,偷偷打量了一下皇上的神色,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恢復成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似十分平和,喜怒不形與色。他不由得感嘆皇上真是越來越天威難測了,與四年前還略嫌急躁的稚嫩相比,現(xiàn)在的皇上已經(jīng)不是臣子可以輕易揣測的。今日叫你來,是為了你家二子。文禛等他坐定,便開門見山地道,是叫云晉吧,還是我給取的名兒呢!聽說是個孝順的孩子。太子前些日子說想要提前一年讀書,朕記得你家二子和太子同年,便準備讓他與鴻明做個伴。太子的大名宗正鴻明,皇上的意思是要讓云晉給太子當伴讀了,寧敬賢心中一咯噔,身世什么都罷了,想到小兒子的性格,他不禁就頭大,連忙跪倒在地為難的道,皇上隆恩,臣感激不盡。但是小兒雖然孝順,卻是個頑劣的。讓他坐著讀點書就犯瞌睡,臣只擔心他誤了皇上一番好心。寧敬賢說的十分含蓄,文禛卻猛地記起關(guān)于寧府的密折。放在寧府監(jiān)視的人注意力自然都是在寧敬賢身上,不過寧云晉與寧敬賢的互動最多,幾年下來提到他的次數(shù)也不少。與寧家二子孝順懂事同樣最常提到的是愛睡懶覺、貪財、不務(wù)正業(yè)文禛的記憶力好的很,當初給太子選伴讀的時候最先想到的是家世和年齡,這一回憶卻也想到了這內(nèi)定人選的品行,連對方的親爹都這么隱晦的擔心兒子帶壞太子,他也不禁有些躊躇了。文禛猶豫地問道,你家兒子還喜歡往廚房跑,擺弄那些蘿卜青菜?寧敬賢臉上閃過一抹羞愧,無地自容地道,回皇上,都是臣管教不嚴,小兒實在屢勸不止,臣念著他年紀還小便由著他去了。胡鬧。子不教父之過,難道你還要慣著堂堂郡主嫡孫去做那腌臜之事。文禛開始糾結(jié)了,看來這個伴讀人選要重新掂量了。寧云晉可不知道自己時常跑廚房用黃瓜土豆練切絲,用蘿卜練雕花的舉動,被人當成了立志當廚子,把親爹和養(yǎng)父郁悶到了當然他知道了也肯定不會反省的,只怕還會為了文禛的郁悶長笑三聲。文禛教訓完之后,望著寧敬賢惶恐無奈地表情有些犯難了。平心而論他是很喜歡寧敬賢這個臣子的,忠心、聰明、辦事能力強,家世更不錯,即便因為上次擒夫蒙卓明傷了身體不能再往武官發(fā)展,卻也可以扔去兵部,以其手腕可以給自己牢牢把持住。這樣好用的臣子他自然也愿意施恩,讓其子輩與太子交好便是對寧家未來的保障,誰想一貫家風嚴謹?shù)膶幖視霈F(xiàn)這么一個意外文禛猶豫了一下,不死心地道,小孩的心性不定,也許好好管教一下便能矯正過來。明日你將他帶來給朕看看。寧敬賢捏了捏拳頭,恨不得將那混小子抓過來狠狠抽屁股,要不也不會讓自己這么尷尬,丟臉丟到皇上面前了。不過這個時候他再糾結(jié)也沒用了,半天時間他可將兒子揪不回來,只得告罪道,皇上,小兒前些日子去莊子上避暑了,只怕一來一回明日趕不到京里。避暑?文禛狐疑地問,光只是避暑寧敬賢怎么會這么一副懊惱的表情。他好奇地問,你家小二在莊子上又干了什么?寧敬賢咬牙道,他在莊子的后山上挖洞挖洞?寧敬賢清楚皇上想知道肯定瞞不住,只得自暴自棄地道,他說京里太熱了,要修地洞避暑。五月里小兒就使管家找了個善修陵的工匠,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