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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誰】(21-22)

    【青青草原系列】

    作者:hellie(夢中的貓兒)

    時間:28年10月20日

    【第二十一章】

    夜幕下,一向平靜的彩虹橋上,此刻人聲鼎沸,往來的車流擰成了一團,大

    概在橋的中央,在橋上的燈光和人工設(shè)置的燈光映照下,一輛SV看上去幾乎

    報廢,車頭部分靜靜地斜插在橋的邊緣位置,而車的尾部,已被后面猙獰可怖的

    重型貨車完全的擠壓撞碎。周圍,布滿了車輛碰撞后飛出的零碎件和玻璃殘渣。

    許多交警正在緊急疏散因這場車禍匯聚起來的擁堵車流,并拉起了警戒線。

    南區(qū)派出所的警力也早已趕到現(xiàn)場,最后面還停著一輛救護車,雖然沒能發(fā)

    現(xiàn)SV的駕駛?cè)藛T,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留守在此較為穩(wěn)妥?,F(xiàn)場的慘狀令

    往來的司機不寒而栗,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后內(nèi)心都產(chǎn)生了同一個念頭:小車司機

    只怕是兇多吉少,即便人沒有死也肯定是重度傷殘。

    就在各方面工作人員忙得不可開交之際,一個男人滿頭大汗,發(fā)瘋似地向這

    邊跑來。

    「哎!同志,里面危險,不要進去!」一位女交警看到我拉起警戒線飛跑進

    來,趕忙道。

    可現(xiàn)在的我早已聽不到別人喊什么了,就連周圍一直鳴笛的車輛也仿佛不存

    在一樣。

    「同志,你不能進來?。 古痪闹幸患?,飛快的追上我,阻攔住我繼續(xù)

    向前奔跑。

    這時,幾個警察看到我的到來,也紛紛走上前,攔住我的去路。

    我機械地取出證件亮給他們看,而視線一直死死地盯著前方支離破碎的S

    V。

    「東區(qū)分局……」幾個警察互相對視了一下,都露出了疑惑的眼色,東區(qū)分

    局的來這邊做什么?我不再管他們是否阻攔,直接從他們中間穿過向前一步步走

    去。

    雙腳偶爾踩到躺在地上的車輛碎片,我卻沒有任何感覺。一瞬間,我很怕走

    過去看清楚。

    我沒有多看車的慘狀,先是來到斜在橋邊緣的車頭位置,終于看到了熟悉的

    車牌號,這輛SV是妻子的座駕,雖然我早已在來的路上聽到了播音員報出了

    車牌號,可我還是不想承認這是真的。一陣眩暈襲來,心臟也開始刺痛,竟差點

    兒沒站穩(wěn),我趕忙扶住橋上的欄桿。

    整輛車還隱隱散發(fā)著煙油味,從車身上的黑色痕跡可以看出,車輛被追尾后

    起了火,只不過早已被人撲滅。駕駛一側(cè)有些變了形的車門,也已被現(xiàn)場勘查的

    交警強行打開。

    車前排,安全氣囊充滿其中,凸起的座位上還灑落著刺眼的紅色。受到輕微

    擠壓的空間里,唯一完整的東西,只怕就剩下那個車內(nèi)后視鏡上的平安掛件了。

    那還是妻子在醫(yī)院組織登山旅游時,在山上求得的開光物件。我記得自己還

    曾笑著問過妻子是不是真的能保平安。

    「清霜,你人呢?你現(xiàn)在哪兒呢?」神情恍惚的我,嘴里不停地念著妻子的

    名字。

    這時,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清霜?我猛地回頭看去,原來不是妻子。

    是以前的一位同事,叫盧輝。由于家在南區(qū)這邊,距離南區(qū)警局近,就向上

    面申請調(diào)了過來。

    「小趙,你……你不要太難過。」盧輝臉色也很難看,不知該如何安慰我。

    「雖然車成了這個樣子,但人還沒有找到,說明弟妹還是有活著的希望的。」

    「輝哥,我沒事的?!刮覐娙套?nèi)心的悲痛,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道。

    聽到盧輝的話,我稍稍打起精神來,沒錯,妻子只是失蹤了,并不代表人真

    的不在了。

    我圍著車看了一圈,又仔細查看了一下汽車的內(nèi)部損毀情況。

    「我們查看了當(dāng)時路過車輛的行車記錄儀,車禍發(fā)生的時間大概在七點半左

    右,現(xiàn)在已是秋冬換季,天黑的很快,所以車禍發(fā)生后的一些事情看不真切。不

    過,據(jù)目擊者反映,大車司機從車上下來直接跑到橋頭那邊,然后乘坐一輛沒有

    掛牌的白色汽車逃逸的?!?/br>
    交警說著,又拍了拍SV的引擎蓋,道:「可惜這輛車的行車記錄儀被人

    砸壞了,里面的儲存卡也已被取走?!?/br>
    這究竟是誰下的毒手?從現(xiàn)場來看,這絕不是一場意外事故,而是有預(yù)謀的,

    后面的那輛重型貨車擺明就是沖著妻子來的,要致妻子于死地。SV的尾部和

    后排都已支離破碎,但前排,尤其是駕駛一層,雖然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擠壓,但

    基本上是完好無損的,再加上安全帶和氣囊的保護。按理說,妻子應(yīng)該是沒有生

    命危險的??善拮尤说侥膬喝チ四??

    「請問,你們在查看車的時候,安全帶有人碰過嗎?」我問一旁的交警道。

    「沒有,我們打開車門,發(fā)現(xiàn)沒有司機,也就沒有再動里面的東西?!?/br>
    我看了一下安全帶,已經(jīng)回到了原位。這不代表妻子沒有系安全帶,相反,

    她的駕駛安全意識很好,只能說明是有人把安全帶解開,自動松回到了原來的位

    置。

    「周圍的監(jiān)控有沒有調(diào)看,是否能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盧輝問道。

    交警無奈地搖了搖頭:「橋上的監(jiān)控早在兩天前就被人破壞掉了,現(xiàn)在還沒

    有裝上,只有橋首尾監(jiān)控還能正常調(diào)看?!?/br>
    聽到交警的解釋,我和盧輝都不禁陷入沉思。

    破壞監(jiān)控、撞車逃逸、砸毀行車記錄儀等等,這一切難道都是針對妻子來的

    嗎?問題是,妻子在市醫(yī)院工作,口碑一向很好,從不與人結(jié)怨,被她醫(yī)治過病

    人都對她稱贊有加,是誰和妻子有那么大的仇呢?還是說……因為我的問題?

    不過,最大的疑點還是妻子的動向,她為什么到南區(qū)這邊來了?是去給人看

    病嗎?汽車行駛到彩虹橋,而且方向是往東的,說明妻子開車正朝東區(qū)趕,不是

    回家就是回醫(yī)院。可能兇手早在妻子行駛到彩虹橋以前埋伏就緒,然后到了橋中

    央沒有監(jiān)控的區(qū)域下了狠手。

    我慢慢走到橋的邊緣,向下望去,底下一片漆黑,仿佛是看不到盡頭的深淵。

    一陣冷風(fēng)吹過,我才意識到由于剛才的奔跑,自己渾身大汗,風(fēng)鉆進衣服,

    竟是徹骨的冷。

    「這里距離橋下水面大概有二十多米吧。一般人若是從這里直接跳下去,不

    說會斃命但也一定是重傷。」盧輝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也來到這邊朝下面望了

    望。

    「照目前的情況看,對方極有可能是綁架了弟妹,我們只能先查出逃逸的大

    車司機,雖然這里沒有監(jiān)控,但是他逃離的路上一定能發(fā)現(xiàn)線索,只要抓到他,

    就能知道弟妹的下落了。」

    「我要跟你們一起調(diào)查,東區(qū)那邊我會向上面申請的?!刮颐鏌o表情道。

    盧輝愣了一下,緩緩道:「那好吧,我也會跟上面說一下這里的情況,你是

    怎么來的?開車嗎?算了,你現(xiàn)在開車我還真不放心。這樣吧,我先派人送你回

    警局休息一下,你在那邊等待消息。如果對方真是出于什么原因綁架了弟妹,對

    方可能隨時會給你打電話,這樣你在警局就能查詢到他們的具體位置。」

    「盧隊長,我送這位同志回警局吧。」剛才阻攔我的那位女交警自告奮勇道。

    這時,我才看清楚她身上的肩章,她并不是什么交警,而是一名協(xié)警。

    「好,你送趙軍過去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盧輝點頭道。

    汽車在公路上行駛著,協(xié)警小王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

    此刻,男人的眼睛看著自己掌心里的那個平安掛件,嘴里好像一直默念著什

    么。

    小王想,大概是在念他妻子的名字吧。

    其實,剛才她自告奮勇的要送這個男人回警局,實際上有點兒邀功的意思在

    里面,盧輝是南區(qū)警局的刑警隊長,有這個機會在他面前好好表現(xiàn)一下,說不定

    盧隊長就會記在心里,將來也有利于自己轉(zhuǎn)正。

    可現(xiàn)在看到男人悲痛欲絕的神情,她原有些得意的心情也漸漸冷卻了,借著

    一位愛人遭遇車禍的男人邀功向上爬,這件事做的是不是有些過了?

    副駕駛上的男人卻不知道女協(xié)警的小心思,他的內(nèi)心只記掛著妻子的人身安

    全。

    「清霜,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我不能沒有你……」

    男人內(nèi)心的悲痛終于再也無法抑制,雙目漸漸模糊,豆大的淚珠滾落在平安

    掛件上。

    到了南區(qū)警局已經(jīng)是半夜零點多了,可此時的我沒有絲毫倦意,不能睡也不

    敢睡,桌上擺著兩樣?xùn)|西,手機和平安掛件。

    不知道妻子現(xiàn)在在哪里,究竟怎么樣了。說實話,如果是匪徒綁架了妻子,

    我不求能迅速的找到并抓捕到他們,只是內(nèi)心很期待對方趕緊來電,讓我聽聽妻

    子的聲音,了解一下她現(xiàn)在的情況,有沒有在車禍中受傷,我就很滿足了。

    可一直到我昏昏沉沉地入睡后,手機的屏幕一直是黑暗的……

    翌日中午,東區(qū)警局,孫揚辦公室內(nèi)。張琪琪坐在沙發(fā)上,還是雷打不動,

    任憑孫揚怎么問,都是軟硬不吃,拒不回答任何問題。

    孫揚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道:「還是不想說是吧?好,那你就繼續(xù)在看守

    室那邊呆著吧,什么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牢飯也不是那么好吃的?!?/br>
    孫揚不再看張琪琪,起身向門外走去。

    「喂!」張琪琪突然喊了一聲。

    「有事嗎?」孫揚停下腳步,頭也不回道。

    張琪琪眼睛眨了一下道:「那個……昨天跟你一起的那個警察,今天怎么沒

    見到他???」

    孫揚聞言,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不過他還是轉(zhuǎn)過身看向張琪琪。

    「他愛人,昨天晚上出車禍了。這幾天他可能一直都會南區(qū)那邊工作?!?/br>
    「什么?他……」張琪琪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孫揚看出了張琪琪異樣的神情,而后又補充了一句:「車禍發(fā)生

    在昨晚七點半,南區(qū)彩虹橋?!?/br>
    說完,孫揚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張琪琪一人在辦公室里發(fā)呆……

    .

    (全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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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0m

    /家.оm

    /家.оm

    哋阯發(fā).оM

    【第二十二章】

    「小趙,那輛白色汽車我們追查到它的去向了,在市郊的一個廢棄工廠里發(fā)

    現(xiàn)了它的蹤跡,但是里面的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由于是郊區(qū),監(jiān)控很少,所以

    還需要提取一些線索,耐心等待一段時間才能找到逃逸司機。還有你愛人的動向,

    通過監(jiān)控記錄顯示,從昨天下午五點汽車一直行駛到南部郊區(qū),而后也因缺少監(jiān)

    控問題斷了線索,具體她去了什么地方,我們暫時也不得而知。對了,對方有沒

    有給你來電話什么的?」盧輝問道。

    我搖了搖頭,從昨天晚上一直到今天中午,除了工作信息外,沒有絲毫動靜。

    照這樣分析,我可以肯定妻子應(yīng)該沒有在車禍中罹難,一定是被對方帶走了,

    所以綁架的可能性最大。可一直到現(xiàn)在對方?jīng)]有給我來一個電話,難道對方知道

    我在警局,直接給我打電話會對他們不利?因錢財綁架妻子的可能性應(yīng)該不大,

    我曾想過對方也許是因為妻子在給病人動手術(shù)出現(xiàn)過意外事故,導(dǎo)致病人死亡,

    病人家屬懷恨在心,時刻準備報復(fù)妻子。

    第二種可能,妻子在車禍中重傷,由于傷勢過重,對方尚不敢貿(mào)然采取任何

    行動;最后一種可能,是我最不敢去想象的,那就是通過這場車禍,達到報復(fù)我

    的目的,他們沒有致妻子于死地,只是把人帶走,讓我活在悲痛與煎熬之中,而

    妻子會被他們怎么樣就不好說了。

    會是粉紅教坊后面的人做的嗎?我腦海里時不時閃現(xiàn)這個網(wǎng)站的影子。結(jié)合

    之前綠毛剛被釋放就遇害,我曾到因妻子的視頻到市醫(yī)院搜集物證,后來于廣發(fā)

    也被槍殺,現(xiàn)在又是妻子遭遇車禍下落不明。這一系列非常巧合的事件背后,究

    竟有無聯(lián)系?

    不過我現(xiàn)在急需知道妻子昨天到南區(qū)這邊來是為的什么,或許有人給她打過

    電話。

    「小趙,你要去哪兒?」盧輝見我站起身來,趕忙問道。

    「去醫(yī)院,我想清霜的那些同事或許了解一些情況?!刮一卮鸬馈?/br>
    盧輝點點頭:「有道理,查到你愛人的動向是關(guān)鍵,還是我送你過去吧?!?/br>
    「不必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煩你們太多了,這些小事還是我自己去的好。」

    見我如此堅持,盧輝只能作罷:「那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問題隨時

    聯(lián)系?!?/br>
    可就在我來到樓下,我發(fā)現(xiàn)在我的車旁站著昨天送我過來的那位女協(xié)警。

    「趙警官。」女協(xié)警看到我的到來,急忙站直了身體。

    「你……你怎么在這兒?有什么事嗎?」我疑惑道。

    「你去哪兒,我來做司機。」

    「這……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我現(xiàn)在沒事了,昨天你送我來,我還沒向你

    道謝呢。」

    女協(xié)警笑了笑,沒再說話,只是從兜里取出車鑰匙來按了一下。

    我頓時愣住了,昨天太過傷心,竟然忘記了車鑰匙一直在她手里。

    「走吧!」女協(xié)警直接鉆進駕駛一側(cè),沖我喊道。

    當(dāng)我來到醫(yī)院后,就發(fā)現(xiàn)周圍一些醫(yī)生護士看我的神情都有些不對勁,很尷

    尬。

    看來,妻子遭遇車禍的事,不光是東南兩大分局,整個醫(yī)院的工作人員應(yīng)該

    也都知道了。

    我乘電梯來到十樓,直接向妻子的辦公室走去。

    當(dāng)我推開辦公室門的那一瞬間,我的手在門上頓了一下,每一次我來這兒的

    時候,除了妻子做手術(shù)外,基本上她都是端坐在那里的記錄病例,溫暖的陽光灑

    在她的身上,抬頭看到是我,會沖我一笑,雙眼滿是柔情。我多想推開房門后,

    這一幕能夠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辦公室里,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冰冷的衣柜、辦公桌等,還有直接灑落在椅

    背和辦公桌上的陽光。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是陽光溫暖了這個房間,可如今我才

    明白,沒有妻子的存在,這辦公,甚至照射進來的陽光都沒有絲毫的暖意。

    我慢慢走到辦公桌前,桌上,整齊的擺放著一疊病例,其中還有一份病例展

    開在那兒,一支碳素筆橫在上面。我拿起這份病例看了一眼,「心臟移植手術(shù)」

    幾個字映入我的眼簾?;颊呤且晃话耸鄽q的老人。

    正當(dāng)我看這份病例的時候,后面一個低低的女聲傳來:「是……趙哥嗎?」

    我回頭看去,原來是護士許婧。

    「趙哥,你來了。那個……俞姐的事,我們都知道了,你現(xiàn)在怎么樣?」

    許婧的神情看上去很是傷心,畢竟她一直跟在妻子身邊工作,不僅僅是實習(xí)

    護士那么簡單,基本上可以算是妻子的工作助理,經(jīng)常為妻子跑腿,妻子也一直

    很喜歡這個女孩,兩人關(guān)系形同姐妹,甚至要超過了妻子與凌菲菲之間的友誼。

    「我沒事,清霜應(yīng)該也沒事,只是下落不明而已?!刮蚁袷窃诎参克苍谧?/br>
    我安慰一般。

    許婧很聰明,她知道我來一定是調(diào)查情況的,當(dāng)下道:「有什么需要我?guī)椭?/br>
    的嗎?」

    「小婧,昨天清霜在醫(yī)院的時候,有沒有接過什么人的電話,或是,有沒有

    什么人來找過清霜?還有,她是下班的時候離開的醫(yī)院嗎?」

    「好像沒有什么人給俞姐打過電話,至于什么人找過她……」許婧似乎想了

    一下。

    「也沒有吧,因為我還要照顧病人,并不是一直在俞姐辦公室里待著,所以

    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下午,俞姐還沒有到下班就離開了醫(yī)院,跟我打了

    聲招呼就走了?!?/br>
    「她有沒有跟你說她去哪兒了?」我急忙問道。

    許婧搖了搖頭,道:「俞姐只是對我說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匆匆離開了?!?/br>
    聽到許婧的回答,我剛有些激動的心情瞬間熄滅了,妻子沒有告訴任何人自

    己去哪了。

    這時,幾個醫(yī)生走了進來,石曉峰也在其中,而且他們每個人手里都拿著紙

    張。

    「趙哥?!故瘯苑蹇吹轿?,愣了一下,隨后又一如既往地低下了頭,只是和

    其他幾個醫(yī)生一樣,把手里的紙張放在妻子的辦公桌上。

    「這是什么?」我看著那些紙張問道。

    「是昨天俞主任讓我們寫的檢討?!挂粋€醫(yī)生低聲道。

    這幾個昨天被妻子訓(xùn)斥的醫(yī)生,神情都是無比落寞,尤其是石曉峰,似乎也

    十分悲痛。

    我看了看屋里的人,道:「你們放心,俞主任她不會有事的,她很快就會回

    到我們身邊!」

    或許是辦公室內(nèi)的氣氛所致,這一刻,我再也無法忍住心中的悲痛,直接沖

    出了辦公室。

    來到洗手間,我狠狠地洗了幾把臉,而臉上掛滿的究竟是水還是淚,我早已

    分不清楚……

    當(dāng)我來到樓下,準備回去的時候,卻聽見背后傳來石曉峰的呼喊聲。

    「趙哥,等一下!」石曉峰氣喘吁吁道。

    「怎么了,有事嗎?」我停下腳步,問道。

    「趙哥,其實我有點兒不敢說這件事情,不過為了清霜,我還是決定告訴你

    吧!」

    看著他很是嚴肅的表情,似乎也是經(jīng)過長時間的煎熬,終于下定了決心。

    「那個……」我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站在車旁的女協(xié)警。

    「我在車里等你?!惯@女協(xié)警也很聰明,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當(dāng)下打開車

    門鉆了進去。

    「有什么事,你說吧?!刮铱粗瘯苑宓?。

    「是這樣的,昨天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無意間看到江市長去過清霜的辦公室?!?/br>
    「江市長?」我愣了一下,這樣的人物怎么會去找妻子呢?

    我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話:「你看清楚了沒有,是江市長嗎?」

    石曉峰狠狠地點了點頭:「我看的真真的,而且昨天江市長親自到尹院長辦

    公室來了,當(dāng)時因為手術(shù)出現(xiàn)事故,我們幾個做手術(shù)醫(yī)生正在尹院長那里挨訓(xùn),

    清霜也在場。后來,江市長就過來了。」

    當(dāng)下,石曉峰把昨天的事情跟細細的我說了一下,原來這些廢物給江市長的

    兒子做手術(shù)出了岔子,虧得妻子及時出馬,才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fā)生。

    這么說,江市長確實有去找過妻子,可他找妻子做什么呢?按照石曉峰所說,

    江市長的兒子已經(jīng)康復(fù),而且江市長還在院長辦公室里專門向妻子道謝,至少是

    不會有仇的,事情的前后都很正常,沒有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

    而且據(jù)我了解,江市長這個人做什么事都很低調(diào),從來不講什么排場,甚至

    外界都不知道他孩子的情況,只知道好像在別的省市念書,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

    清楚,就連他愛人的消息都很少有過。所以他兒子做手術(shù)肯定也沒有專門通知尹

    院長,就直接掛號來做了。

    我坐在車上想了一路,卻始終不明白這兩者能有什么聯(lián)系。

    如果說妻子遭遇車禍這件事是和江市長有關(guān)系,我還真不敢相信。雖說妻子

    在本市也是小有名氣的醫(yī)生,可這牽扯到市里的領(lǐng)導(dǎo),一個大人物會有什么問題

    偏偏和妻子過不去呢?

    可有一點是我是有所懷疑的,手術(shù)風(fēng)波之后,江市長又專門跑到妻子辦公室

    做什么呢?

    他已經(jīng)在院長辦公室向妻子道謝過一次了,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再去道謝第

    二次。妻子去南區(qū)的動向真是因為江市長嗎?可江市長的家在市中區(qū),妻子去南

    區(qū)做什么?

    「那個,你……」

    「趙警官,我叫王雨溪,你喊我小王就行。」女協(xié)警回答道。

    「小王,你送我回東區(qū)分局吧?!?/br>
    「趙警官,你不去南區(qū)那邊了嗎?」王雨溪似乎有些失望。

    「我不能一直待在南區(qū),這里才是我的大本營,我還有工作要做?!?/br>
    來到警局,和剛才在醫(yī)院的情形一樣,同事們都對我露出同情和尷尬的神色,

    想安慰我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科室辦公桌上,擺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不知是何時放在這兒的,看箱子上

    貼著的單子,接收人正是我的名字。

    「小李,這什么時候送來的?」

    「哦,這是剛才吃中飯的時候收到的,我就放在你桌上了?!剐±罨卮鸬?。

    是妻子在網(wǎng)上給我買的東西嗎?她工作忙,沒什么時間逛街,所以經(jīng)常在網(wǎng)

    上購物。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盒子,赫然,一件黑色的蕾絲胸罩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