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嗎？”羅伊一縷金發(fā)塞到愛德而后。若是幾天前，愛德肯定會擋下他的手。但現(xiàn)在，羅伊卻感覺到他的臉反而向前傾了幾度，似乎沉浸于這點(diǎn)接觸。

“嗯。只是–”愛德將空杯放回茶幾?！半m然不可能，但如果一切就這么結(jié)束了該多好?，F(xiàn)在連我都分不清到底哪些舉措才是安全、可行的–我覺得我們正在把同伴引入危險。”他抬起頭?！拔疫€是再去看看煉成陣吧?！?/br>
“停下。”羅伊抓住愛德的手腕，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肩，將他固定在自己身邊。愛德反抗了一會兒，但逐漸放松下來，頭搭在羅伊未受傷的肩上?！澳氵B眼睛都要睜不開了?！?/br>
“可是–”

“算我求你了，行嗎？”就算愛德再怎么堅(jiān)持也成不了多久的。羅伊拉著愛德躺在沙發(fā)上。“就五分鐘。如果五分鐘后你還醒著，想做什么都行?！睈鄣螺p哼一聲表示同意。

兩人身上的衣物都還潮濕，但有了壁爐的客廳里足夠暖和，而羅伊也沒有多余的經(jīng)歷去管它們了。他盯著壁爐發(fā)呆；地板上不斷跳動著火焰的影子。

他很快便聽見了愛德均勻的呼吸聲。年輕人的臉抵著他喉嚨下的凹陷，自身的意識早已被久違的睡眠驅(qū)散。羅伊將手搭在愛德的后頸上。他應(yīng)該帶愛德上樓，睡在更舒服的床墊上，但全身都使不出氣力。好吧，最還的情況就是有人闖進(jìn)客廳，發(fā)現(xiàn)并取笑他們幾天。這沒什么。再說，現(xiàn)在活動只會驚醒愛德。

眼皮有些發(fā)沉。每眨一次眼，眼皮合上的時間就會延長，直到無法再將他們睜開。鐘的滴答聲不斷敲擊著耳膜；整座住宅的喧鬧則在漸漸遠(yuǎn)離。從頭到腳都包裹在模糊的熱氣中，令皮膚微微發(fā)麻，拖著自己的的身子進(jìn)入深不見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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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伊醒來時，爐火已經(jīng)燃盡，手中空空的。厚重的窗簾被放下，擋住了外面的光線。屋里一片寂靜。

他坐起來，茫然地看著落進(jìn)懷里的毛毯。應(yīng)該是愛德蓋上的–但他現(xiàn)在在哪兒？又是什么時候離開的？

隨著大腦逐漸清醒，他不禁嗤笑起自己的第一個問題。愛德肯定在黏著煉成陣。他從不喜歡輕易放棄。這點(diǎn)在羅伊第一次見到他是就非常清楚了。

毛毯和沙發(fā)的誘惑無疑是巨大的。羅伊很想接著說下去，但尚未解決的諸多問題卻一個個冒了出來。他不快地閉上眼，倒進(jìn)沙發(fā)?！霸偬晌宸昼??！?/br>
“和以前一樣呢，早上起不來的懶骨頭?！绷_伊勉強(qiáng)睜開眼，瞥見門口的休斯。“我正打算過來喊你。你啊，總該在床上睡吧。樓上閑置的客房多著呢?！?/br>
“愛德壓著我睡著了；我總不能打擾他吧。”羅伊撐起身子。近期擠壓的疲勞仍未褪去；全身的關(guān)節(jié)都在抗和諧議。“他醒了多久？”

“四十多分鐘吧。別擔(dān)心了，他有好好休息過?！毙菟箰鹤鲃〉刈隽藗€鬼臉?！澳銈儍蓚€看起來–”他對著空氣揮了揮手。“–很親密。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嗎？”

“你管好自己就行了?！绷_伊伸了個懶腰。“避難所的床…是你故意的吧？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教訓(xùn)你一頓？”

“啊~我還以為你要感謝我呢。”休斯瞇起雙眼?！澳敲锤嬖V我，你們誰睡了沙發(fā)？”

在收到羅伊的蔑視后，他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了?！鞍」?！看來確實(shí)有發(fā)生過什么?！彼沃持??！皠e狡辯了。你怎么可能瞞得過我呢？我太了解你了。你現(xiàn)在這個表情簡直就是–等等，我有多少年沒看過了？別以為我忘了?！?/br>
“什么表情？”羅伊追著休斯出了客廳。“休斯！說，什么表情？”

“別裝傻了，你的技術(shù)不夠。”休斯笑道?！澳銓鄣碌年P(guān)心比任何人–比你自己都要多。這可是近幾年里你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這種感覺啊?！?/br>
羅伊無奈地?fù)u頭。他早就知道有個在情報局工作的朋友不會有好下場。不管有什么秘密，休斯僅需看一眼就全明白了?！斑@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br>
休斯停在過道中央?！笆悄阋恢痹趯⑺鼜?fù)雜化。你們兩個都是。”他歪過頭大量羅伊。“我敢打賭我絕對能才出來。你怕影響事業(yè)，因?yàn)槟挲g差而良心不安，而且你還是他上司，沒錯吧？”

“不–話是沒錯，這些問題必要時也可以無視。但不管怎樣，現(xiàn)在都太危險了。我們可是在與敵人進(jìn)行殊死搏斗啊。你不能將感情建立在恐懼上。”

“好吧，就如你所說的，時機(jī)不對。但我相信，如果你們真的有那份感情的話，就一定會達(dá)到目的，哪怕是不擇手段?！?/br>
亞力克思的嗓音穿過過道。“很不幸的是，我們現(xiàn)在沒時間討論你凄慘的愛情故事。格雷西亞在做午餐，餓的話廚房在那邊?！彼钢赣覀?cè)?！皹巧嫌性∈遥瑩Q洗衣物都在里面?！彼麑χ_伊皺起鼻子。“你還是先上去洗個澡吧。”這點(diǎn)羅伊無法反駁。

他剛上一半臺階就聽見休斯喊著自己的名字。他轉(zhuǎn)過頭；休斯朝他微笑。

“羅伊，記住，盡管外面很危險，但這里=這座房子里–這是解決時間前你所能擁有的最安全的處所了。不論結(jié)局怎樣……總之，你好好考慮一下?！?/br>
話中隱藏著警告。羅伊知道休斯說的，也是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他們沒有把握獲得最終的勝利。倘若在自己作出決定之前，事情就向最壞的方向發(fā)展了，到時候，他能滿意于自己的選擇嗎？

羅伊走上樓，完全沉浸在思考中。

休斯說得對。這里是他和愛德逃出中央以來待過的最安全的地方。他確實(shí)想得到愛德–生理上–心理上–但卻不希望他因自己的私語而受苦。如果事情真的很簡單，自己又何必矛盾？

良久，羅伊發(fā)覺自己在盯著浴室里的鏡子發(fā)呆。他用力甩了甩頭，擰開淋浴器。

熱水沖走了身上殘留的寒意，讓頭腦鎮(zhèn)靜下來。十幾分鐘后，他不舍地圍上浴巾踏出淋浴間，在柜子里翻出一只嶄新的牙刷。他仔細(xì)審視著鏡中的倒影。線索是不少，只需掌握到關(guān)鍵便能完成拼圖。如愛德所說，煉成陣確實(shí)與第五研究所有關(guān)聯(lián)，但憑據(jù)又在哪里？

肚子在強(qiáng)烈地表示不滿。羅伊迅速打理好自己，依照亞力克斯的知識找到廚房。

看來被香味吸引的不只是自己一人。愛德正狼吞虎咽地消滅著一只是正常體積數(shù)倍的三明治；艾麗西亞坐在休斯腿上，拿著蠟筆和他在紙上涂畫；溫利坐在餐桌的一角，面前擺滿了各類零件，而阿爾在她左邊沮喪地枕著自己的胳膊。

“有突破嗎？”羅伊接過格雷西亞遞來的餐盤。

“沒道理呀。”阿爾無精打采地坐了起來。“哥哥的理論沒有錯誤–煉成陣能夠提取材料中的黃金并讓它附著在其它物體上。不過為什么會有人這么做？他們不能直接煉成黃金，而是–”

“而是利用已有的材料使指定物品看上去像黃金而已。”愛德舔著手